“你要讓嵐兒過來,然后你想怎么樣?”寧越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憤怒的想要沖過去打寧潤澤,可惜,他已經忘了,眼前的不是那個幾歲的孩子,他已經長大成人,比他還要強壯了。
“我告訴你,潤澤,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她,如果你想要動她,還不如先殺了我呢。”
“叔叔,我怎么會殺了你呢?”寧潤澤冷漠的說道:“那個女人拋棄你,你難道不恨她嗎?”
“我不恨她。”寧越道:“我從未恨過她,當年那種情況,她父母不同意,我也不能逼著她為了我放棄養育她多年的父母,不能為了我們的愛情而背叛了她的親情,她如果選則了葉家,我也會支持她。”
寧潤澤拍著手,大聲的說道:“多么的感人啊,可是她到底還是背叛了你,不是嗎?”
“潤澤,我們之間談不上背叛,只是形勢所迫,你根本不懂,這么多年來,我忍著對她的思念,不去打擾,就是不想讓她過的不幸福,因為往事而煩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想要那個女人得到報應。”
“潤澤,你還是我養大的那個孩子嗎?”寧越真的不敢相信,侄子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從讓他接手自己的生意開始,他就在部署著一切,現在的自己,已經被架空了。
“你既然因為你母親的事兒想要報復,那為什么不直接來報復我,你既然什么都可以不念,那就直接殺了我吧,何必把我囚禁在這里羞辱我?”寧越憤怒的說道。
“叔叔,您養大了我跟馨兒,我怎么會殺了您呢,等到葉蕓嵐那個女人來了,我就讓你們兩個見上一面,讓她在你面前懺悔,然后我就會把您送走,送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去,讓您安度晚年。”
“夠了,潤澤,收手吧,你那么聰明,何必執迷不悟,你娘的死,跟她沒有關系,我也從未恨過她。”
“潤澤……潤澤……”
寧越瘋狂的拍著門,可惜寧潤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方面,他開始擔心了起來,嵐兒如果要是來了,會被寧潤澤怎么對付,可是如果她不來,是不是就代表,她已經真的不想見自己了,真的忘了他了。
寧越陷入了糾結之中,他承認,他很自私,他還是想要看她一眼,但是如果這一眼是用她的安全作為代價的話,他覺得不如不見。
可是他現在被寧潤澤關在這里,想出去都成問題,他要如何的去找人告訴嵐兒呢?
寧越瘋狂的拍著門,可惜根本沒有人回應他。
寧潤澤每次從這里走出去后,神情都會更加的沉重,但是笑容卻很燦爛。
既然桑梔不是那個人,跟葉家也沒有關系,那他也就可以降低了對她的防備了,商討一下釀酒廠的事兒。
剛剛吃了桑梔店里的辣條,他也覺得挺不錯的,正好去看看她的素食盛宴吧。
在寧潤澤到來之前,江行止已經把截獲的直跳給桑梔看了,“他真的在懷疑我?”
“他這個人很謹慎的,這個消息是從棉城那邊過來的,不過暗衛道的時候,送消息的人已經把消息送出來了,還好我讓李晏跟了過去攔截一下,不然這會兒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桑梔拍了拍他的臉,“知道你厲害,知道你辛苦,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一說好吃的,江行止臉上的笑容就很燦爛。
“我說說而已。”
“可是我當真了,怎么辦呢?娘子!”江行止親吻著她的額頭,聲音很是好聽。
“那就大米飯配饅頭,嗯,我覺得這個組合不錯。”
江行止笑了笑,“好,只要是娘子做的,石頭我也啃。”
“石頭?嗯,我記得還有一樣吃食,叫石子饃。”
江行止一聽,趕忙擺手,“娘子,你現在怎么都不讓人開玩笑了呢?”
桑梔瞪他,“石子饃不是用石子做的了,等我改天給你做吧,我想想做法。”
江行止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要吃石頭呢,這樣我只怕不用等到七老八十,就變成沒牙的老公公了,那你不是很嫌棄我?”
白頭到老,桑梔從來不敢想的,但是被他這么一說,她竟然忍不住的開始響起那個畫面來了。
“等我們老了,就去找個小山村,有山有水,種種田,養養豬,我做菜,你添柴,嗯,完美。”
江行止點了點頭,“等咱們的孩子們長大了,咱們就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之前桑梔不互相不確定的以后,可是自打有了孩子后,她會忍不住的去遐想,會設計他們的未來。
兩個人正談的很開心呢,云翎上來稟報說寧潤澤來了。
寧潤澤來了?
桑梔斂起笑意,江行止挑了挑眉,抓著她的手:“走吧,咱們去會會他。”
當兩個人下來的時候看到寧潤澤,寧潤澤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坦蕩樣子,甚至還跟江行止和桑梔二人打趣。
這樣的人才讓人覺得更可怕。
既然他打算按兵不動,那桑梔也不打算拆穿他。
寒暄過后,寧潤澤終于切入了正題,“江夫人,我這次來呢,是想跟你談談釀酒坊的事兒。”
“好啊,我大老遠的過來,為的就是這個。”
“呵呵!”寧潤澤先是一笑,“讓您久等了這么多天,希望二位不要介意,我叔叔重病在床,寧家上上下下的事兒都要我來操持,我真的有點應付不暇,不過這些天,江夫人也讓我看到了您的經商能力,厲害,佩服。”
“哪里,哪里,我這都是閑著胡鬧的。”
如果連胡鬧都這么厲害,那真的做起生意來,還不是大殺四方嗎?
不過寧潤澤也知道,桑梔開烤肉店,完全是被寧馨逼的,還真不是她計劃之內的,所以這么看來,他是很看好桑梔的。
寧潤澤不笑不說話,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江夫人,既然咱們都要合作了,我能否多打聽一下,您也是做酒的生意的,那么你是否知道棉城的葉家?”
“棉城?離肅州好像很遠。”
“您沒聽說過?”寧潤澤又問道。
桑梔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三大世家之一的葉家,一直是行業內的翹楚,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這么說你知道葉家?”
“是啊,我知道,葉家誰不知道呢,只不過沒什么往來罷了。”
寧潤澤看著桑梔,“哦。”
“寧少爺跟葉家的人很熟悉嗎?”
“不,只是聽說過,本來以為你是找我們做釀酒生意的,還想著你跟葉家有什么淵源呢!”
“真是可惜了,我跟葉家沒什么關系。”桑梔否定道。
“不過說起葉家,可惜我生的晚了,沒能見到葉家那位大小姐。”
“大小姐?你說的是葉蕓嵐?她死了嗎?”寧潤澤不敢相信的看著桑梔,“你確定她死了?”
桑梔看到他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變得真實,“是啊,你既然知道葉家,難不成不知道,葉家那位大小姐已經過世了嗎?十幾年了。”
她已經死了十幾年了,那么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怨恨,要怎么解決?
寧潤澤知道自己的情緒變化的太大了,而且他也控制不住了,“抱歉,我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改日咱們再談吧。”
“寧少爺哪里不舒服,讓我娘子幫你看看吧,小病也不能拖著。”江行止不厚道的說道。
想也知道,寧潤澤會拒絕,“不必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不勞江夫人費心了,改天我會再登門的。”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桑梔笑了笑。
江行止問道:“為什么選擇現在就告訴他你娘過世的消息?”
“就是很想看到他現在這個失落的樣子,不管他有什么計劃,現在肯定已經泡湯了。”桑梔道。
“相公,我不想再等了,你今晚去寧家看看吧,我想要見到我爹。”
江行止點頭,“好。”
寧潤澤回去后,誰都不見,一個人關在房里,連晚飯都沒有吃。
他實在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他恨的人,想要報復的人,就這樣死了。
江行止本來在寧家的房頂上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么寧越所在的地方。
但是他多了個心思,就想著要要去看看寧潤澤,也許從他那里能夠得到什么線索呢。
卻不想,寧潤澤竟然一個人出來了,身邊連下人都沒帶著,江行止就偷偷的跟著,反正寧潤澤是發現不了他的。
就這樣,江興止跟著他來到了關押寧越的屋子,原來這個屋子,暗無天日的原因竟然是在一間屋子的下面。
難怪他自己都沒有找到呢。
不過江行止沒敢靠的太近,只是遠遠的聽著寧潤澤跟里面的人交談。
江行止本來就覺得這里面的人就是寧越了,在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后,江行止就更加的確定了。
不過他覺得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應該回去跟桑梔說說,他是不打算立刻帶著人回去的,但是他萬萬沒想到。
寧潤澤進去后,就把葉云嵐已經死去的消息告訴給了寧越。
寧越受不住,胸口悶疼,竟然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