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兩次之后,江行止顯然就是輕車熟路了,不用桑梔吩咐,他就已經知道要怎么做了,就連脫衣服后都沒那么尷尬了。
主要是桑梔看著他光裸著的上身,眼底沒有任何的波動,人家沒有胡思亂想,自己要是扭扭捏捏的話,才是真的齷齪呢。
針扎好后,桑梔依舊溫和的說道:“還是老規矩,你小睡一會兒吧。”
“嗯!”江行止點頭。
莫名的,他覺得在這里睡覺很踏實,嗅著屬于她的香氣,他還真的很快就入睡了,其實,桑梔還給他點了些安神的熏香。
這一次,江行止睡的時間很短,在桑梔來拔針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只是慵懶的沒有睜開眼睛而已。
桑梔動作很輕松,手指觸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江行止心底掠過一陣的躁動。
明明他打算繼續裝睡的,這樣醒來就可以蹭飯吃了,因為送了小江衍禮物,他就覺得蹭飯吃也蹭的心安理得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的這么厚臉皮。
但是他已經控制著呼吸了,卻還是被桑梔給發現了。
笑話,跟這個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還是假的睡著呢。
“你醒了?醒了就起來吧,外面的天氣很好,去曬曬太陽吧。”
假睡被發現了,江行止也不得不起來了,“辛苦了。”
桑梔勾唇,淡淡的笑著,“沒什么。”
屋子里的兩個人再次沉默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江行止就是想要跟她多說說話,“那個,桑梔,你有沒有什么法子讓毀容的人恢復容貌?”
“恢復容貌?你說的是你身邊的那個姑娘嗎?”桑梔問道。
江行止點頭,“是,實不相瞞,我是被她救下來的,總覺得欠了她一個恩情,有恩不報非君子,每次被你針灸后,我都覺得渾身舒暢,想著就算你不能瞧病,也許會有什么法子呢?”
“我見過她的,她臉上的那個傷不是新傷,治起來有點難,需要用金針導入藥液,然后促進吸收讓血液循環,再涂些修復的藥膏。”
治起來很難,也就是說,不是沒有可能的。
江行止聽明白了,“這么說,你是有辦法了?”
桑梔點了點頭,“不確定,需要試試看。”
她知道江行止怎么想的,他不想欠人情,估計就是知道了楚秀對他有意,他不想傷害人家,就想做點兒什么償還她的恩情吧,既然如此,桑梔又怎么會不幫忙呢?
“試試也好,那我是否可以讓楚秀過來?”江行止欣喜的問道。
“這個……你先回去問問她吧,也許她不愿意給我治呢。”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楚秀那個姑娘看起來性格很倔強的,應該不會愿意被自己治療的。
江行止實在是太高興了,完全沒想那么多。
在跟桑梔說了很多話后,成功的把時間拖延到了中午,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下來吃飯了。
桑梔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這些菜都很好吃,還很合他的胃口,面對江行止的贊不絕口,桑梔也只是微微的一笑。
飯桌上,江行止好像聽她們主仆幾個說下午要出去辦事什么的。
可不想,他回去后,就下起了大雨,幸好他腳程快,不然就被淋濕了。
就連楚秀都說他命好,再晚回來一會兒,就成落湯雞了,然而江行止并不擔心自己,他一個大男人的,怕什么呢,只是桑梔一個女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淋著,瞧著她一點都不像剛生了娃兒的女人,村子里面剛生了孩子的女人,臉上不好看,身材也是胖乎乎的,就跟腫了似的。
再看桑梔,太瘦了。
不過當他意識到,自己竟然無禮的注意到人家的身材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在是太齷齪了。
“對了,楚秀,你想不想治好你的臉?”
“廢話,當然想了,我的臉要是好了的話,絕對是個大美人的。”楚秀自嘲的說道,其實她是不抱希望的了。
“如果我說你的臉有可能會治好,你愿不愿意去試一試?”江行止想起桑梔的話,決定先試探下楚秀的口風。
楚秀放下手里的餅子,她自己做的,真的不怎么好吃,“什么意思,給你針灸的那個人說可以治好我的臉嗎?”
江行止點點頭,“我問過她,她說可以試一試。”
“切,他都沒有看見過我的臉,我的臉這么嚴重,他該不會以為就是一些小疹子的痕跡之類的吧?”楚秀道。
“不,她見過你的。”
楚秀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來,“什么意思?給你針灸的人,怎么會見過我呢?”
事實證明,失憶后的江行止,很不擅長撒謊,“那個……她就是那天我們見過的抱著孩子的女人,她叫桑梔,針灸之術很厲害的。”
“等等,你不是跟我說,給你針灸的是個老頭子嗎?金子,你居然騙我,也就是說,你這么幾天都跟這個女人鬼混了,你……你……怎么能騙我呢?”
楚秀氣呼呼的喊道:“你為啥不跟我說實話呢?不說實話就說明你倆干了啥見不得人的事兒,我就說嘛,那個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上一次就故意勾引你,不守婦道……”
楚秀氣急了,話就說的很難聽了。
江行止皺眉,她說話太快,完全插不上話,等到她換氣的時候,江行止才找到開口的機會,“楚秀,桑梔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她人很好,我們兩個也是清白的。”
“我呸,她很好?你才認識她幾天啊,她說啥你就聽啥了,金子,你太讓我失望了,果然,你也是個膚淺的男人。”楚秀氣的背過身去,不搭理江行止了。
江行止也覺得很委屈啊,他只是一片好心,但是不得不說,桑梔還真聰明,竟然被她猜中了。
不管楚秀去不去針灸,他還是要去的,這幾天他的頭明顯的沒有之前那么疼了,肯定是桑梔的針灸起了作用。
他要出門,楚秀竟然也跟著去了。
楚秀是想要去找桑梔這個狐貍精算賬的。
罵死她這個狐貍精,看她還怎么勾引別人的男人,孩子都生了,還不安分。
一路上,因為昨天的不快,江行止和楚秀也沒有什么交談,楚秀看了江行止幾次,發現他的臉色都不好看,這個男人肯定是被桑梔迷住了,這個女人真是太壞了。
越是這樣,她就越要去了,要跟著來的決定是今天早上才做的,如今看來,自己是選擇對了。
二人來到桑梔的小院子外,一陣陣咳嗽聲傳了出來,聽著很揪心,江行止的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
楚秀見狀,心里更不平衡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生個病啥的了。
聽到敲門聲,云翎開了門,看到楚秀也在,云翎也跟炸了毛的母雞一樣,斗志昂揚的。
“我們家夫人不舒服,二位請回吧。”云翎道。
這是個意外,昨天桑梔跟云翎出去買東西,結果趕上大雨,桑梔生孩子元氣受損,雖然補品沒斷,可是因為之前一直擔心著江行止,有思過度,身體也沒有徹底恢復。
按著往常,淋個雨也不會有事兒,可是現在居然生病了。
“郎中看過了嗎?”江行止問道。
云翎淡淡的回答:“夫人說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淋了雨,有些發熱,睡一覺就好了。”
她自己就是郎中,還是很好的郎中,看什么別的郎中啊,不過桑梔也沒有云翎說的那么嚴重,只是云翎見到兩個人一起出現,心里不高興,故意這么說的。
江行止的面上寫滿了擔憂,正要開口,一旁的楚秀就高聲的說道:“哼,你們家夫人可真有意思,讓我來,然后又裝病不見,好人都是她做了,金子,就你最傻了,被人耍的團團轉。”
云翎皺眉,“我家夫人是真的生病了,你沒瞧見我家小少爺都被奶娘抱走了嗎?就是因為我家夫人怕過了病氣給孩子,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楚秀白了眼云翎,“我怎么不能這么說呢?我就這么說,什么生病啊,就是故意的吊人胃口,從上次見到你們我就覺得你們沒安好心,故意接近金子,你們到底想干啥?”
“你……”
楚秀不依不饒的道:“金子腦子不好使,可是他身邊還有腦子好使的人呢,你們家夫人一看就不是個*。”
“你才不是*呢?我不許你這么說我家夫人!”云翎真的氣急了,這個女人的嘴巴真臭。
“*怎么只看到她的孩子,沒看到那孩子的爹呢?你倒是說啊,那孩子的爹呢?”楚秀逼問道。
這個話題也吸引了江行止的注意力,他也很想知道,桑梔的男人呢?
為什么要讓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來這里。
云翎氣的跺腳,看了眼江行止,“關你們什么事兒。”
“依我看,她就是未婚先孕,來我們這種地方躲風頭來了,然后看上我家金子長的英俊,還傻乎乎的好騙,想要我家金子給那個孩子當爹,是不是?”
“是又怎么樣?他本來就是……”
“云翎!”
云翎被楚秀氣的差點就要把真相說出口了,卻被扶著門框站著的桑梔給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