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七生

第五十一章 荊棘

第五十一章荊棘

第五十一章荊棘

“這花雖碩大艷麗,卻也不是什么神奇之物。以前在皇陵,我曾見過嬤嬤養的荊棘花,雖嬌小蒼白,但卻十分神奇。小時候,嬤嬤為了哄我,總是把荊棘花捏碎,擰出水然后摸到自己的角上,然后她的角就會消失不見,再過幾分鐘又慢慢長出來,是不是很神奇?”楚楓回憶道。

幼年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直照看他的獨角嬤嬤,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只是一直叫她嬤嬤。

“角會消失?”因為太過震驚,七生的聲音甚至在發抖,透著迫切。

雖不知楚楓說的到底是什么花草,但是若是真的,對于解救獨角而言,絕對是個重大的突破口。

“嗯!”見七生如此驚訝好奇,楚楓有些得意。

他本就是個話癆性格,不用七生問,便將他在皇陵的經歷全盤托出……

幾乎皇陵里所有人都知道,藥圃里住著一個很老很老的嬤嬤。

聽人說她一直被囚禁在皇陵,也不知到底在皇陵待了多少年,甚至沒人知道她真實的年紀。

雙腳一直捆著鐵鎖,又聾又啞,眼睛也看不大清楚,因為太老了,動作很遲緩,滿臉皺紋,癟著嘴,沒有一顆牙齒,只能吃一些糊狀的東西。

因她懂藥理,曾救過皇陵統領的兒子,所以雖然身份卑賤,但皇陵里的人都敬讓她幾分。

當初楚齊被流放,燕如被扔到皇陵,臨產時沒有人管她。

只能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自己生產,若不是嬤嬤幫她,恐早就一尸兩命了。

燕如死后,楚楓便一直由嬤嬤照顧著,對他很是疼愛。

總會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圍內給予他最溫暖的東西,盡管皇陵的生活十分艱辛,但她臉上卻總是掛著笑容,彎彎的眼睛很柔和,透著溫暖。

因年紀太大了,干不動重活兒,故統領劃了一塊兒地給她,讓她種一些草藥。

也許統領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在他權限范圍內給予一些特殊照顧,以報答嬤嬤對其愛子的救命之恩也未可知。

那片藥地,也是楚楓幼年的樂園,他幼年所有的快樂都藏在那里。

嬤嬤是個熱愛生活的老太太,會在那片草藥地里藏幾顆花卉的種苗,還有一些可以結甜美果子的植物,等結了果,她便會摘下來曬成果干,保存在袋子里。

楚楓三歲便被拉去干活兒,那時的他甚至話都說不清楚,干的活兒又重又累,若做不好便會被人鞭打,受傷是常有的事兒。

晚上給他敷藥的時候,楚楓哭的太兇,嬤嬤便從袋子里,拿幾顆果干給他,甜甜的味道,是楚楓幼年記憶里最美好的回憶。

很長一段時間里楚楓身上總是大傷小傷不斷,果干總會吃完。

見楚楓哭的厲害,嬤嬤便會從藥地里摘幾朵荊棘花捏成汁液,抹在自己的角上,角就會慢慢消失。

不一會兒又會出現,以此轉移楚楓的注意力,逗他開心。

后來嬤嬤越來越老,佝僂著背,走路都要靠慢慢移動凳子來支撐身體,腳踝上沉重的鐵鏈更加重了她的痛苦。

楚楓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嬤嬤突然偷偷塞給了他一大袋子的果干,看他吃的歡,她便一直欣慰的看著他笑,輕輕撫摸他的頭。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卻再也沒見嬤嬤起來……

說起嬤嬤,楚楓眼睛里又起了霧水,揉了揉眼睛。

“你可知道那荊棘花長得什么樣子?”七生問道。

聽楚楓如此說來,那花定然會對獨角有著某種特殊的效用,若能破解其中奧秘,說不定便能解開一直困擾她的秘密。

“我曾在藥圃里看到過那花,小小的一朵很不起眼,白色的,很常見的,就長在松鞭草旁邊,聽人說那是雜草,若是長得太茂盛了,會影響松鞭草的生長。”楚楓道。

這小白花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只要有松鞭草的地方,便總會從地縫里鉆出幾朵荊棘花。

七生皺了皺眉,陷入凝思。

前世,孤兒院院長喜好花草,曾無意間說過,世間的植物,相生相克,劇毒植物旁往往藏著著解毒盛品。

松鞭草對于獨角而言是致命之物,只要稍微剮蹭一下皮膚,毒液便會浸入骨血,對于獨角而言那是腐肉蝕骨之痛。

荊棘花與松鞭草長在一處,相伴而生,莫非有著某種奇妙的寓意?

七生皺著眉,松鞭草種植廣泛,說明這荊棘花也是隨處可得。

若荊棘花真的可以隱去獨角之角,怎么會無人發現?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即便這松鞭草是專克獨角的,但養植松鞭草的獨角可不在少數,因身份卑賤,體能比普通人更為強健,故許多獨角都在田間地頭干農活兒,包括種植松鞭草。

七生命人取來一株荊棘花,拿在手里細細觀看,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小白花,因枝條長滿細小的刺,被稱作“荊棘花”。

“看什么看的如此出神?”冬香見七生大晚上不睡,在燭臺下細細看著什么,便也跟著湊了過來。

冬香和映桃跟在七生身邊也有些日子了,雖面上是主仆關系,可私下卻十分要好。

冬香和映桃比七生大5歲,干活兒麻利又心細,冬香還曾跟在藥女身邊學過一些藥理,在救獨會那會兒也曾跟著藥女一起施藥救人。

映桃則是救獨會里同齡孩子中武藝最為高強的,雖然跟圖拉相比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但相對于只有幾百人的救獨會,已經是其中佼佼者了。

“原來是荊棘花啊”冬香笑笑道,還以為七生手里哪的是什么寶貝,不過是田間地頭經常看到的小白花而已。

“你認得這花?”她有些好奇的問。

“這話就長在松鞭草旁,是壞草,長得多了會直接影響松鞭草的收成,不過長得倒是好看,以前我和藥女經常編成頭飾,戴著玩兒。”冬香道。

“藥女也認得此花?”七生問,藥女精通藥理,若是見過此花,就真的沒有發現有什么異樣么?

“自是認得的,這花沒什么用處,又不能吃,又不能入藥,長得多了還會壞了收成,頂多就是看著嬌小白凈而已,沒什么稀奇。你怎么突然對這荊棘花如此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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