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安不知時煜的心思,想到了他身上。
他稀里糊涂聽了一通,想不通索䗼便不想,只關心自己最關心的,“所以我太子哥哥到底在哪呢?”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氣氛陷入片刻沉默后,林蘭亭問道,“常姑娘懷疑沈常山是我小叔的根據是什么?
還有常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我小叔離家一事?”
根據是他落葉歸根的執念,是他怨氣畫面私奔的場景。
可衛清晏要如何對他說鬼怨一事呢?
一直沉默的時煜開口道,“本王剛剛描繪的畫像,可贈與林將軍,林將軍可送回鳳昭問一問,便知答案。”
衛清晏會化念解魔的本事,他不希望太多人知曉。
事關鳳昭儲君,只憑他們一面之詞,鳳昭未必愿意相信,不如讓鳳昭自己去確定。
至于林蘭亭第二個問題,時煜直接忽略,只含糊道,“沈常山死前的遺愿是落葉歸根,但北地和芙蓉縣都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眼下有些事雖對得上,但更多的事還需要查證。
在此之前,本王希望你們莫要打攪沈常山的家人,以免壞事。
本王也會向你們承諾,盡快找出當年的黑衣人,找出鳳昭太子的下落。”
沈常山生怨一事,只要鳳昭人不用手段,沈家人不會輕易對外人言,就不會泄露了小晏的本事。
鳳昭人至今不敢明目張膽找鳳昭太子,是因為他們不知鳳昭太子處境如何,怕打草驚蛇,反而害了鳳昭太子。
他如此提醒,定會讓他們有所顧及。
林蘭亭想了想,同意了。
知道名字和身份,便是不找上他家人,想要查得還是能查到一些。
雙方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沒再多停留,鳳昭兩人離開了安遠侯府。
老和尚卻不肯走了。
他指著衛清晏道,“女娃娃,大覺寺老和尚呆膩了,想找你討幾天飯吃,你可愿意?”
衛清晏笑,“我若不愿,大師可會離開?”
“嗯,不走不走。”
老和尚將驚蟄身上掛著的酒壇,全部掛在自己身上,走到衛清晏身邊,“難得遇到個大方的,先賴著吧。”
衛清晏眼眸微轉,“留下可以,酒肉管夠,但你得告訴我,黑衣人從鳳昭帶走的那個孩子,最后是不是被帶進了皇宮?”
“你們不是什么都清楚么?”老和尚翻了個白眼,“還問老和尚做什么?
我的房間在哪里?老和尚這兩日盯著鳳昭那幾個小崽子,都沒怎么睡,困死了。”
衛清晏見他張嘴打哈欠,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便朝外面喊了句,“霧秋。”
霧秋是先前時煜送給她的十個暗衛之一,藍姝進宮后,霧秋就走到明面上,成了她的婢女。
衛清晏讓霧秋帶著老和尚去她隔壁的院子安置,又拿出三千兩銀票讓她充到安遠侯府的公賬上。
老和尚嘀咕道,“睡前先給老和尚吃頓好的,對了,還有干凈衣服,再準備水沐浴,老和尚好久不曾做人咯。”
霧秋看向衛清晏。
衛清晏頷首,吩咐道,“聽大師的,生活上莫要虧待了。”
老和尚剛雖沒有明確回答,但已是給了答案。
不過是吃穿上的小要求,衛清晏愿意滿足他。
“誒,不要大師大師地叫,怪害羞的,老衲有法號的,忘塵,忘記前塵的忘塵。”
說罷,他便看向霧秋。
霧秋忙領著人往外走。
忘塵和尚行至門口時,突然又轉過身看向時煜,“沒幾日就要過年了,今年還算太平,老衲明年還想過個太平年,可否?”
時煜微怔,隨后握著衛清晏的手,“晚輩亦希望歲歲太平。”
“哈哈……也是個好娃娃。”老和尚笑著轉身,“人心不足蛇吞象,誤打誤撞,貪心竟成就了好事。
女娃娃,老衲要去休息了,過年那日再來喚我。”
看著老和尚背影走遠,衛清晏道,“他始終擔心鳳昭皇后會報複大魏。”
所以,才對時煜說了那樣的話。
想要得到時煜一個承諾,可時煜能平息鳳昭皇后的怒火么?
鳳昭皇后又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以至于忘塵和尚即便逼著林蘭亭兩人簽了承諾書,還這般擔憂?
“別多想,或許他只是經歷過戰亂,便多有防備。”
時煜攬著衛清晏的肩頭,“不過,關于鳳昭太子和沈常山的事,我們需得更加謹慎才是。”
他的容貌不像鳳昭帝后,身上也無任何信物憑證,沒有確鑿證據前,貿然告知身份。
若鳳昭有野心,借此誣陷大魏別有所圖,讓他假意冒充鳳昭太子。
亦或者大魏別有用心之人,反咬是鳳昭故意讓他混淆大魏皇家血脈。
無論哪種結果,都有可能引發戰事,大魏國力雖不及鳳昭,但總有目光短淺,好戰之人,想趁亂謀取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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