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趕到時,大夫還沒到,龔峻依舊人事不知。
“清晏,快看看峻兒。”
見到妹妹來,衛詩然似見到了主心骨,忙拉著兒媳讓開了床前的位置。
她看到符咒自燃,便知道,定是那符咒救了兒子,便忙將自己脖間掛著的符咒塞到了兒子懷里。
并讓輕功好的衛詩君帶著龔縉去請衛清晏,再派人分別去請大夫和通知龔明誠。
“別怕。”衛清晏安撫著她,邁步就坐到了床邊。
她摸了下龔峻的手,手上冰涼,眉心已經呈現烏青色。
衛清晏忙憑空畫了一個安魂符,推入龔峻眉心。
在她往龔峻床邊坐時,衛詩然便將大家都帶了出去。
時煜留在了房中。
“如何?”
見衛清晏收手,時煜問道。
衛清晏眸色沉沉,“王直他們的真正死因,應是三魂七魄被奪。
龔峻生魂已失,若非他身上有符咒抵擋,我們又趕來及時,只怕不肖一個時辰,他便會成為第二個王直。
我需要即刻替龔峻溯回生魂。
時煜,你速速命人去城中各醫館,查看最近是否有進士亦或者學子治療風寒的記錄。”
她現在明白,為什么這些人都有風寒癥狀。
三魂七魄是被一點點抽離的,魂魄不全之人,畏寒,精神不濟,可不就是風寒的癥狀嗎?
但背后之人如何得知哪些人會考中呢?
除非設局是在考中之后,可考中之后,大家各自分散,如何同時將這些人一并謀算其中呢?
衛清晏覺得,考前被算計的可能䗼更大,定是有一個什么機緣,讓背后之人得了他們的八字、毛發亦或者血液作為載體。
但這樣的話,就不排除背后之人對沒考中的學子也動手。
所以,沒中的學子,也得被列為防范范圍。
時煜亦想到這處,“即刻稟報父皇,查科考前給學子們搜身的人。”
大魏律制,科考時為防止作弊,搜身時,是連發辮都要解開盤查的。
而搜人之人大多粗魯,便是扯痛學子頭發也是常有的,不會被學子們懷疑。
若有人借搜身之名,偷藏學子頭發……
衛清晏眸色暗沉。
先前他們沒想到這處,是因為王直和沈鴻興都是普通學子,搜身之人是吃朝廷俸祿的。
“我房中的妝匣盒子里,大約有閑事畫的十幾個護身符,請父皇尋個由頭將那些護身符,賞給有風寒癥狀的進士學子們。
若是醫館一時查不出,那便請父皇挑品䗼優良的進士賞賜,其余的等我追回龔峻生魂再說。
在此期間,我需要你親自護法,不可讓任何人攪擾了我。”
從眼下她知道的這三人,都是品䗼俱佳之人,或許,這也是他們的共同點之一。
如此,背后之人才更可惡。
護身符雖不能完全護住他們,至少也有抵擋作用,或許能等到她前去營救。
“我這就去安排,你等我須臾。”時煜聞言,忙轉身出去。
門外,龔明誠得到了消息趕來,見到妻子便問,“峻兒怎么會暈倒?”
下人去時,他剛得到時煜傳給他,關于王直和沈鴻興出事的消息,讓他關注下春闈進士的情況。
就聽得說長子出事了,驚得連馬車都不坐,一路騎馬趕來的。
衛詩然聽不到里頭的動靜,眉眼焦灼地將兒子的情況詳細告知了他,聽說是護身符自燃,龔明誠的腳都軟了。
他想起了時承澤不愿輪回時,自燃符咒,想要灰飛煙滅的情況,峻兒他……
好在,沒等龔明誠嚇死自己,房門就被打開了。
時煜看了眼房門外圍著的一群人,除了剛來京城的衛老夫人和衛詩君,其余人都已知道衛清晏會玄術的事。
便沒瞞著,將龔峻的情況,以及衛清晏的吩咐同大家說了。
“那相公的生魂還能追回來嗎?若追不回又會如何?”龔峻妻子周氏顫聲問道。
先前龔家解怨的事,她回了娘家沒有參與。
之后衛清晏和龔家認了干親,接觸多了,雖聽說她有些異于常人的本事,到底是沒親眼見過的,心里擔憂得很。
時間緊迫,時煜只回了句,“清晏會竭盡全力的。”
能不能追回,清晏沒說,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眼下有更要緊的事。
“冬藏,你速回府,帶著王妃的護身符進宮,將此事告知陛下。”
時煜吩咐,“驚蟄,城中醫館由你來負責,速度一定要快,傳我令,讓惠民醫館協助你。”
隨后看向龔明誠,“龔大人,此事非同小可,進士學子們乃大魏之棟梁,是大魏的未來。
陛下定會傳大理寺和刑部接手此事,龔大人還是回大理寺準備準備,大魏棟梁不容再有失。”
“好。”龔明誠看了眼門內,心里雖擔憂,可也知道在追魂這件事情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清晏能救,絕不會不救。
既然清晏被困在這里救他的兒子,他就該幫清晏去救別的進士學子們。
因為那些人將來都是清晏的臣下,是助她治理江山的人。
思及此,他從懷里拿出自己的護身符遞給冬藏,“我不是進士學子,這個暫時用不上,你一并帶進宮,給其他需要的人。”
他剛聽時煜說,清晏畫好的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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