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26 貞子來了

我氣恨得心如火燒,明白小丙果然設了連環計。我若擺不平那五個人,會有兩種情況出現。一,師兄現身救我,我們的目的達成,我面臨的危急事件也算不到她頭上。師兄不出現,我就將被徹底凌辱,她會感到報復的快樂。

而在剛才那么兇險的情況下師兄還不出現,就證明他不會來了,此時小丙安排的第二波人再現身。他們才是真正對付我的,先趁我無力反擊之時射麻醉槍,令我失去抵抗力,當我醒來,我被幾個男人凌虐的視頻已經上傳到國際互聯網,點擊高達xxxxxxxx。

那時,我要不要自殺?就算我臉皮厚到不去死,我還怎么活著?怎么面對師兄?怎么面對自己?

在昏倒前,我咬破了舌頭。這一次不是為了施展符咒道術,只為了讓自己清醒,有足夠的力量拔出尖刀,對準自己的胸口。

“這小妞真辣,這時候還要反抗。”一個人說,麻醉藥使我看不清他的臉。

“不急不急,待會兒哥讓你爽到極點。”哦,這一個中文不錯。

我笑了。

哭不出來時,我總是會笑,從小到大的毛病。

“恕我不配合了。”我把刀子用力下按,刀尖下就是我脆弱的心臟,“喜歡的話,奸尸好了。”

小丙太看輕我。

在被侮辱前,我還可以選擇死!

“不要啊!”一個人驚叫起來,是女人的聲音。

同時,我手背一痛,刀子還沒刺入很深,就落在了地上。

我暗叫不好,難道連死也不行嗎?難道非要我面對那比死還強烈的痛苦?而在跌坐在地上的瞬間,我看到一個披散著長發的白衣女子從墓后跳了出來。

媽的貞子真來了!

我一嚇,倒清醒了幾分。第二撥襲擊我的人也被駭住了,有一個竟然嚇得坐在了地上。可憐那五個被施了定身符的人,只能嘰里咕嚕的眼珠亂轉,尿褲子自便,動是不用想的。

事后回憶起那天的事,我也覺得瘆得慌。大半夜的,從公墓里某墓碑的后面突然竄出一個女人,長發披散,一身白衣。夜涼的小風那么一吹,她飄揚的長發飛起,白得發青的臉臉上還掛著兩道血淚……

事后她說那是最勁酷的化妝法,是模仿吸血鬼哭泣的,強調高貴與悲傷之美,動人心弦,在打扮方面特別強調個性夸張、又特別自由奔放的日本年輕人中很流行。

但當時我是沒感覺到美,相反卻很驚嚇,心弦差點斷了。其實當時我沒注意細節,因為此人穿得不是長長的、飄渺的白紗衣服,而是天鵝服,不是跳天鵝舞那種的,而是由羽毛織成。裙子相當短,走路步子大點就會立即走光。

哪個幽靈會這副打扮啊?!擺明這是一個人,一個很不在意自己身體的女人。

“我叫小空,你們這么多人欺侮一個女孩子不對哦。”她笑得溫柔,可在那種環境下只讓覺得詭異。

“你到底是人是鬼?”終于有一個混蛋開口詢問,并舉起了手槍。

小空二話沒說,出手就是一串鐵蒺藜似的飛鏢。第二撥人有一個算一個,加上轉身要逃跑的,全部被放倒。

這一手好帥,看來小空的本事不在小丙之下。只是她一出手,大家立即就明白,她是人,沒有幽靈是用暗器的。

“最討厭用槍的人了,即不美還污染環境。”白衣女子哼了一聲,還嬌嗔地撅著嘴。

“你是誰?”我疑惑地問,我不相信我運氣好到一有危險就有人救。這局面,一定是有新情況發生。

“說了我叫小空嘛。”這女孩很蘿莉,雖然是偽的,卻因為長相甜美可愛,也就讓人忽略過去了。她有著典型日本女人的精致和天真,有可能是假天真,但也忽略了。總之她是那種會一邊嬌羞的說:大叔你好討厭,跟人家說這種話,一邊把刀子毫不猶豫地刺進大叔心臟的人。或者,她就像日本漫畫中的千人斬少女,連殺戮都充滿純真感,總之是珍愛生命,最好遠離的那種。

但她,真的非常美麗,就算化了這樣一個鬼妝也一樣。

“你為什么救我?”我感覺要昏了,于是問。

“馬桑讓我來的。”她蹲下身子,戳了戳我的胸。

大姐,裝小妹的大姐,您的內褲都露出來了好不好?再說不要碰我,讓女人調戲更讓人渾身發麻。不過馬桑?我師兄嗎?

我的大腦越來越混沌,嘴不受控制地說,“告訴他,師弟快死了,他再不露面的話,我師弟死定了。”

“誰要死?有什么關系嗎?這世界上每天都死很多人,憑什么你師弟特別重要?”小空“天真”地問。

“憑我自私的只管我師弟,不管全人類。憑我說的,叫他救小丁,不然……”我沒說完,陷入早就應該陷入的麻醉世界。

那個世界無知無覺。

“馬桑,我都照你說得做了哦。你怎么還要生氣?”

“馬桑,我才是你的女人呀,你這樣溫柔的看著別人,小空也會生氣的。”

“馬桑,好吧,小空去晚了一步,但我是因為妒忌,可以原諒。”

“馬桑!”

“她受傷了。”

“馬桑”終于開口,那低沉醇厚的聲音進入我的耳朵,直接抓在我心臟上,令我有如雷擊,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師兄。我的師兄,馬小甲,你終于肯現身了嗎?而我的手,正被他輕輕握著,那溫暖干燥的感覺令我感到如此舒心安全,是自從出國后從沒有過的、家的感覺。他的手指摸上我的額頭,并沒有停留,而是輕輕沿著臉頰向下滑動,來回摩挲著,仿佛……很眷戀。

我不想睜開眼睛,怕與師兄難得的親近就此消失,然而這溫存持續了不到幾秒,他就放開了我,輕聲道,“小乙,你裝睡還是不成功。”

我只得面對他,然而在他映入眼簾后剎那,我懷疑我的瞳孔是否緊縮了,因為他的面容太清晰,似乎所有的景物全消失了,世界上就只有他一個一樣……他墨色濃郁的眼睛,那總是恍如正在做夢中的迷離目光,令人想跟他一起沉浸在夢里。

他豐厚的黑發長了,垂在頰邊,真美。

師兄啊。你在那個滿天繁星的夜離開,三年沒有出現過,沒有過任何解釋,任我自我認定你恨我,你也不發一言。我在夢里多少次描摹過你的形象,可好像每一個都不是你。你知不知道,你消失后,我總是感覺有寒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令我孤獨難安。

你知不知道,那句詩……那么多燈火搖搖,真想和你去走風暴中安靜的雪地……

就那么走著就好,哪怕從繁華中走孤寂,遠離人群,沉入黑暗也好。可是你,不理我!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驅使,我突然坐起來,緊緊抱住師兄,心臟貼著心臟,脖子擦著脖子。他急促的呼吸了幾下,伸出手臂卻并沒有回抱我,而是重新放下。感覺上,有一絲無奈和克制。

然后,有人不樂意了,夸張地叫了起來,“馬小姐,你給我客氣一點。我救了你的命,你卻勾引我的男人,恩將仇報也太快了吧?”

我身子一僵,放開那才溫暖了剎那的懷抱。臉上濕熱濕熱的,不知何時,流了很多很多的眼淚。

師兄沒有搭腔,只是站起來,走到窗邊。他總是這樣,一個字也不愿意多說,就算是心意,他也不置可否,若即若離的,把自己隱藏得很深,沒有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只要他不愿意讓我知道的事,無論我做什么,也是打聽不出來的。

陽光從落地玻璃窗柔和地照進來,映得他身影朦朦朧朧,我狠掐了過來拉我的小空一把,聽到她的尖叫,確定我不是在做夢。

他有女人了嗎?這懷疑令我的心酸澀難當。我有點不太相信,可眼前的一切又很充分說明了問題。這里是酒店的豪華套房,明顯是兩個人一起住的,而且他們之間的態度太隨意了,正是最親近的人之間才會有的感覺。

近,莫若夫妻。

這年頭夫妻二字不是很莊嚴重要了,但目前的情況至少證明他們在一起,而且有很親密的交往。

師兄啊,你走后的三年都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變成了爛賭鬼?為什么會和這樣一個日本女人在一起?為什么你會參與到爭搶寶物的陰謀中?

“你說小丁快死了?”師兄突然問我,卻沒回過頭看我一眼。

我一驚,狠罵自己只顧著重逢時的心情激蕩,只顧著自己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事。這個時候,小丁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啊!

“事實上……”我調整心緒,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小丁已經死了,他被本地吸血鬼的副領主里昂新王擰斷了脖子。”

“啊,好殘酷!”小空驚嚇地叫起來,隨即又很認真、很驚奇的瞪大美麗的眼睛,“誒?這世上難道真有吸血鬼嗎?”

我擋開她趁近的臉,對師兄冷冷地說,“能不能讓她回避?”

第二更晚上八點。

敬請關注。

另外興奮的大喊一句:這兩天終于有點針對內容的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