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情況相當混亂。
換一種角度說,也可以用蔚為壯觀來形容。獵人們和吸血鬼們大亂斗,各種黑影和武器的光芒在空中地上飛來飛去,簡直算得上是兩個龐大的黑幫在火拼,場景像星球大戰似的。
我整整養精蓄銳了一個白天,就為的是應付晚上的局面。我的細軟很少,除了我從師傅那里Q來的幾件法寶和符咒,就只有一張不到四位數存款的銀行卡,這些東西,直接揣在腰里就行。
當然,我有詳盡的計劃,可危險性還是大大的存在,我必須小心翼翼、聰明機靈地周旋其中。無掄如何,我不想讓雙方傷亡太大,雖然那不是我能左右和控制,但我可以只能盡力減小傷害。畢竟我不能與血族結仇,同時也不能讓曾經的同事太悲慘,盡管他們中很多人壓根就不喜歡我。而維克和奇奇等幾個與我關系不錯的人,都受到了我的特殊保護。
事前,我自然不能向協會告密,那樣會連累劉易斯,但是我在擔警器上做了手腳,所以當吸血鬼來襲時,獵人們反應很快,并沒有措手不及。而當雙方打成一鍋粥的時候,我又偷偷模模地放陰招,免得雙方死亡率太高,結成解不開的怨仇。
別人相不相信、理不理解不重要,反正我在戰局中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問心無愧,仁至義盡就行了。隨后,當時機差不多時,我輾轉騰椰,似乎無意中被打到了協會紀律委員會主席、那個對我極端惡威的“男爵”身邊。并且,三擠兩擠,居然造成了聯手與他應對起里昂的場面。本文于55ab社區
男爵的小臉都白了,因為里昂滿身血腹,似乎在人群中閑庭信步,不慌不忙,卻已經冷酷而漫不經心的殺掉了好幾個獵人,其中還包括一個金牌獵人。
這家伙,殘暴到毫無顧忌,有血滴濺在他的金發和臉骨強硬的臉上,他的碧藍眼睛給著笑意,腳踩著同族中被殺看所化為的血水,看起來實在很可怕,其實也怪不得男爵有如此反應。
可我知道,他不會殺我,所以才有恃無恐。我是他的棋子,但凡對他有用的,他就不會輕易毀滅。本來在打斗中我也注意到了劉易斯,他一直很擔心我的樣子,好幾次因為走神,差點被獵人傷了,倒搞得我心驚肉跳。但當他看我站到里昂的對面,就連他都輕松了起來。
里昂輕皺著眉,大約猜不透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不理會,幾次三番“誤撞”上男爵,令拼命想脫身的紀律委員會主席不但無功而返,還貌似還要和里昂同歸于盡似的。這舉動嚇得男爵夠嗆,而我則嗷嗷直叫,表現出驚嚇萬分的樣子,當吸引了全體人員注意的時候,我做了最可恥的事……臨陣脫逃了!
我跑得比兔子還快,讓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吸血鬼還是獵人都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貪生怕死的表情、窩囊廢的德行,一舉丟盡了協會的臉。
小樣的,這樣你們還能強留著我嗎?這種卑鄙懦弱的行為,簡直有如把協會直接釘在了恥辱柱上,不把我除名上對不起上帝下對不起觀眾,中間對不起全體獵人。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從個以后,我將被全體獵人唾棄,與他們再無瓜葛。同時,吸血鬼們會鄙視我的膽小,輕視我的能力,血族中人也不再注意我了。
賓果。
自辱及自污一下,換來再不成為矛盾的中心,一舉擺脫雙方的壓力,從而可以放手做自己該做和想做的事情,多好。
要知道人們對自己看不起的人,是不會去關注和防備的。這叫示弱、這叫狡猾、這叫陰險,可是我不在乎。和協會與血族比起來,我是那么弱小,師兄不在,教派不能當后盾,我只能這樣生存,而且要生存得好。
我高高興興地逃跑了,離跳出墻時,鬼使神差的還回頭看了一下。在這樣快的速度下,在這樣緊急的狀態中,我依然看到了維克悲傷到難以置信的神情,泰戈爾院長明知我所作所為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讓我奸計得逞的氣憤,還有……里昂那充滿笑意和嘲諷的眼睛。
他半側著身,月光下的身影顯得迷離而虛無,存在感卻又強烈到無法忽規。
這讓我心里一哆嗦,但隨即就拿出死獵不怕開水燙的決心。切,你們知道我的陰謀詭計又怎樣?小爺全部不承認,你們能怎么辦?
呼,幸好李斯特和小丁沒來,不然李斯特說不定會攪局,讓人家痛苦、不舒服,似乎是他最喜歡的娛樂。至于小丁,我還是想在他面前保將一點形象。當人家姐姐的,怎么說也得表現得正直善良一點。不過我跳出圍墻后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躲在不遠處的陰影里,把我師傅的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攝魂鈴拿了出來。
名為攝魂,其實是夸大其詞,忽悠人的說法,人類的魂魄哪那么容易攝的?就算能攝,以我的法力來說也是白瞎了這寶貝。簡單點說,這鈴檔就是聲學武器,能發出指甲刮黑板,鐵叉劃鐵鍋的刺耳聲音,而且功率大,因為是法術煉制而成,堵上耳朵也不管用。但施法看自己,卻可以完全不受影響。
我迅速結印,欺念咒語,然后搖了下鈴鐺。不用看,我就可以想象墻那邊的情形,所有人都不能再打斗,全體丟下武器,抱著頭,蹲在地上。
可惜啊,攝魂鈴上只有三道咒語,也就是只能用三次,所以我平時才舍不得拿出來。這次是我大公無私了,為了雙方少死點人,當行善好了。
果然,不到一分鐘,血族的人全跑出來了,這里畢竟不是他們的地盤,在出現奇怪的聲學武器的情況下,快速離開是唯一選擇。何況:這一戰,他們是絕對占了上風的。
我更深的隱藏起來,以免被里昂發現。事實上他跳出圍墻后,雖然吩咐手下盡快離開,自己卻站在當地,目光把周圍所有的陰影都巡視了一遍。只是他的目光雖然犀利,卻又怎么能穿透我的隱身封息之法?切,外國傻佬,就算你活了八百多年,又怎么能理解我中華道法之博大精深?
我安安穩穩地躲在黑暗中,就像身在電影院,等那舞臺上黑白雙方的表演都結束,才直接跑到劉易斯家。一進門,我就被劉易斯的大擁抱圈進了懷里。
“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求冒險了。”他說,青來明白了我的用意。
是太冒險了,雖然我說得簡單,但其間我有好幾次面臨著利爪尖牙和刀鋒子彈的直接威脅,很可能掛彩,甚至就此客死異鄉,唯有面對里昂時才輕松了起來。
但是,值得。很值得。
“從此以后我就是普通人了,再不是獵人的身份,和血族間也沒有任何沖究,至少表面上沒有。”我嘆息著,在劉易斯的懷抱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有人依靠真好,可惜大多數情況下我不能。
“你要做什么?”他問。
“我要長駐哈德斯島。”我說出計劃,“島上有很多正常的人類工作人員對不對?我要在島上生活,找到工作,養活自己。”
“為什么?就算是普通人類,就算里昂約束手下不暴露身份,也是有危險的。”劉易斯松開我,顯得又納悶,又擔心。“島上的血族也會吸人類的血,那些客人的、那些仆人的,只是吸得比較少量,事后又彌合了被咬看的傷口,消除了被咬看的記憶,所以一直沒被發現罷了。而你,我親愛的……”
他又抱住我:輕輕喘息著,埋昔于我的頸動脈處,“你讓人無法抗拒,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我有毒,記得嗎?誰咬我就是找死。”我輕笑,躲開他的嘴唇對我脖子的觸碰。我發現那里可能是我的敏感點,為此他的舉動顯得相當挑逗。
“小心,你血有毒的事,不能被太多人發現。”劉易斯的身子突然一僵,“不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然,血族中人會千方百計殺掉你這個潛在的禍害,而協會會想盡辦法利用你。你想,如果抽光你的血來制造消滅血族的武器,該是一件多么方便的事情。”
他這樣說,害得我律沮喪。這讓我明白我實際上永遠不能徹底擺脫獵人協會與血族之間錯綜復雜的抖葛,永遠被牽連著,似乎冥冥有一只手,把我不斷推向矛盾的中心。
這就是天意嗎?
我無法確定,但我知道我絕對不做協會的藥物提取體也絕對不做血族成員追殺下的可憐蟲。目前的話,還是過一天算一天,火燒眉毛且碩眼下吧。
“知道你血有毒的人,在那場爆炸中死去大半。”劉易斯繼續說,“剩下的……里昂很費了一番力氣才平息了‘謠言’。但我怕你在島上太久,終究…”
“我會小心的。”我打斷他,“經過今天晚上的事,協會唾棄了我,難保不想殺掉我這個百年恥辱。”我故意說得嚴重些,其實我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嗎?而里昂為我消除威脅,也是為了更好的利用是……吧?
“在哈德斯島上,你才能躲開協奈的迫害。”劉易斯明白了,可他不明白的是,我必須近距離了解吸血鬼,然后才能想出辦法救小丁。至少……我要找到類似于日行石的東西,我不能讓小丁永遠見不到陽光!
“那我也搬到島上去住。”達成共識后,他說,“你要守護小丁,而我,會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