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晝反問:“什么消息?”
宋曳搖頭:“我只是聽家里人提過幾句,說最近帝國上層有意加固各高校的防御措施,具體的不清楚。”
燕晝還想再問,卻被廣播聲打斷。
“多里安附校的考生,從左側入口排隊依次進入。”
幾人對視一眼,往廣播所說的方向走去。
等到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隊,燕晝憑著極好的視力看見隊伍最前方的景象。
每個人會過一道檢測門,上方有時會亮紅燈,有時會亮綠燈,過完門后,一個軍人打扮的人會在過的人的額頭掃一下。
輪到燕晝時,門上的燈是紅色,那位軍人看了眼,然后用手中的儀器掃過她的額頭,說道:
“鷹隊。”
鷹隊?
燕晝愣了愣。
下一個是晏池,他上方的燈是綠色,那個軍人再次道:
“鯨隊。”
后面的宋曳是鯨隊,裴珺璟和裴如曄分別是獅隊和鯨隊。
不光是燕晝一行人,其他考生也摸不著頭腦。
那報名字的軍人斜了眼滯留在原地的眾人,語氣冷淡:
“不要在這里停留,趕緊上去,后面會有考官講述本輪比賽的規則。”
燕晝轉身進了星艦,到了內部,眾人不禁發出感嘆。
只見軍艦內部呈銀灰色,占地足足有幾個公園大,隨著人流的進入,不遠處藍光一閃,不同方位升起了四個方艙。
這時廣播再次響起,不過不是冰冷的電子音,而是一道清冷澄澈的男聲:
“方艙從左到右分別是鷹隊、狼隊、鯨隊、獅隊,請各考生進入自己對應的方艙。”
話音剛落,燕晝感到額頭某處微燙,拿出光腦的自拍一照———
額頭右側出現了一個金雕模樣的印記。
回想起剛剛那個軍人的舉動,燕晝明白了過來。
對后面的比賽有了點底。
進入艙門后,燕晝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觀察著門口進來的“隊友”。
然后———
和一雙紫水晶般的眼眸對上。
阿奇爾看到燕晝后腳步停了一秒,然后轉過身找了個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目視前方。
燕晝挑眉,收回視線。
“這個印跡在考試結束后會自動消失,你們確認后把光腦上交到對應的方艙管理員處。”
那聲音再次響起,頓了頓,他的語氣變得嚴肅:
“我是多里安機甲作戰科的執行學官,接下來的考試由我負責。”
執行學官!!!
還是他們機甲作戰科的!
原本在暗戳戳聊天的人自動閉麥,彎曲的脊背硬生生挺直。
絕對不能被這位盯上。
執行學官是什么意思呢?這個職位每個學科各有一位,負責紀律與各種記過處分,是每個高中生最頭疼的存在。
要知道帝國教育法規定,記過超過三次,是要勒令退學的!
所以這位執行學官的威懾力,從某種意義來說,比校長還要大……
“本次比賽在塵寰第F區的一座島嶼上進行,考生分為四個隊伍,各由四個隊長帶領,隊長額頭上的標記為金色。”
燕晝眼眸微動。
金色?
她不禁摸了下額頭。
好像剛剛……她看見的就是一只金色金雕。
燕晝又回憶了會兒,她看到宋曳額頭也是金色圖案。
看來隊長的位置源于排名。
“剛才紅綠燈是在檢測你們是否具有血脈天賦,出于公平公正的態度,每個隊伍有天賦血脈和沒有天賦血脈的人數對等。”
“星艦抵達小島上后,每個方艙會降臨在不同地點,你們的主要任務是,根據我給你們的黑色錦囊中的地圖,抵達島中心的一處山頂,最先抵達的小隊作為獲勝方有500分的獎勵,后面的小隊分數依次遞減100分,最后到達的小隊沒有分數。”
聽到“最后到達的小隊沒有分數”時,在場的人神經一緊,幾百分的差距……這是要整隊淘汰的意思?
“此外,每個小隊都有基礎分,每人各十分,隊長和另外六位成員額外有十分,共二十分。”
二十分?
有人眉頭緊皺。
“這是上場比賽前十名的獎勵,但是————”
他又道:“如果每隊成員在抵達終點時被淘汰的人超過百分之三十,那么這個加分就沒了。”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炸開了鍋。
被淘汰的人!
什么意思?
“是的,成員之間可以奪取對方的分數,淘汰一個人就可獲得十分,另外,如果抵達終點的隊伍最終不足百分之五十,依然視為失敗,會主動移位給下一支來的隊伍。”
“淘汰的方式是只要使對方不能反抗或者棄權就可。當然,不可危及他人生命,島上監控機器人遍布,一旦檢測到有人的身體指標跌落危險線,會及時搭救。”
男人最后輕飄飄的一段話讓人沉默了。
他們似乎理解了為什么這種軍校附中每次考試都會有一大批傷員了……
雖然是公費就診,目前也沒有死亡率,但———
誰想去挨揍啊!
這一代少年人普遍沒經歷過戰爭,大家基本都生活在繁華星域的“舒適圈”內,對這種流血流汗的極限競技,潛意識里有著抵觸心理。
但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前程,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艙管發完錦囊,燕晝打開看了一眼。
這張地圖肯定是不如光腦上的定位準確,只有幾個重要的標志性地形提示,有兩條通向目的地的主路線,一條較短,經過沼澤,有中小型猛獸出沒。
另一條更長,但途中沒什么危險。
兩條道路……
燕晝思考了片刻。
這是一定要他們打起來啊。
下方艙前,艙管又給每個人遞了一支麻醉槍,可以抵御動物的襲擊,也可以用于……
別的成員。
“你選哪條路?”
燕晝側眸,對上阿奇爾那張俊秀的面容。
他雙手環胸,臉色很臭。
阿奇爾很不爽,極度不爽,特別是聽到主考官說金色標記的人是隊長的時候。
他明明是第四名,按照排名順序怎么也可以當個隊長吧。
憑什么他只是個隊員?
要不是看隊長沒多大好處(其實打不過)他直接就想罵人了!
燕晝眼睛微瞇,笑著問道:“我的意思是想走短的那條,你的建議是想走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