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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被拿捏
府衙大堂。
黎晏帶了魏子期兄妹在堂上,杜啟崖是敢怒而不敢言,原本他們來的時候,魏子期和魏鸞也說過,他們的身份,并不適合出現在大堂之上。
且不說這案子事關他們親眷,便是他們這樣的白衣之身,何況魏鸞還是個姑娘家,堂而皇之的立于府衙大堂之上,也不合規矩。
然則黎晏又哪里會聽這個呢?
于他而言,這并不算什么,普天之下又有誰不知道,他從來偏頗魏鸞,凡是魏鸞干出的事情,在他這兒,就沒有逾越兩個字,哪怕是旁人說破了天,也是不頂用的。
眼下黎晏端坐高臺上,魏子期和魏鸞兄妹令置了官帽椅,坐在他下手左側,而杜啟崖坐在右側,目光時常是落在兄妹二人身上的。
魏子期外出走動得多,也見慣了人家打量和審視的目光,不管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他都能泰然處之。
魏鸞倒也還好,只是今日杜啟崖的視線太過不客氣,也沒有半分的遮掩,就那樣明目張膽的投向她,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有些坐立不安,輕咳一聲,扭臉兒去看黎晏。
黎晏自然是瞧見了的,驚堂木在手上轉過一回:“杜知府看什么?”
杜啟崖心下冷笑,面上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唯恐惹惱了黎晏。
他今日帶著人突然出現在府衙,而且那時王石頭已經被齊王府的奴才捆綁了送到府衙多時,他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黎晏就帶著魏家兄妹來了,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是多看了魏鸞兩眼而已,嘖
杜啟崖一面搖頭,一面問黎晏:“殿下叫拿了王石頭到堂來,這是他沖撞了殿下嗎?”
黎晏反倒高高的挑眉,回望過去:“杜知府認得他?”
杜啟崖點頭說認得:“他從前潑皮,在城中沒少招惹麻煩,府衙大堂也走過幾回,后來發了財富貴了,又有些仗勢欺人的舉動,叫人家告到衙門來的時候也有,是以下官知道這個人。”
果然是個橫行霸道的潑皮無賴,趙隼打聽的也沒冤枉王石頭,這個人,在知府衙門都是有名有姓的,連杜啟崖都對他印象深刻,足可見平日里他如何張狂了。
黎晏略蹙攏了眉心,低頭去看跪在堂下的王石頭。
人大約都這樣,平素再如何張牙舞爪,遇上了貴人,沒了底氣,便先蔫兒了下去。
此時他跌坐在堂下,連跪直身子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心虛的不行,頭也不敢抬,更別說去正視黎晏,與他四目相對了。
黎晏心中不屑,若不是為著這個案子,這樣的人,他一輩子也不會多看上一眼。
他把嗓音略清了一把:“王石頭是吧?”
王石頭肩頭瑟縮了一陣,點著頭說是,連聲音都在打顫。
黎晏反手摸了摸鼻尖兒,斜著眼風掃過案上置的驚堂木,他其實想高高舉起,再重重落下的,可是打量著王石頭那個模樣,大約大約用不上這東西。
于是他嗤了一聲,連聲兒都冷淡了下來:“叫人拿了你到府衙大堂,知府大人這會兒云里霧里不明白,你自己個兒,心里有數嗎?”
王石頭終于抬起了頭,堂中眾人才看清楚了這男人的長相。
左邊嘴角處一直延伸到耳垂下方,有一道顏色已經極淺淡的疤痕,那是經年累月過后,傷疤已經不明顯的狀態,可乍然看過去,還是能瞧真切仔細的,是以便讓王石頭那張原本看來還算老實的臉,有些猙獰嚇人。
魏鸞想來,如果沒有那道疤,她大約會以為眼前人敦厚老實,可有了那道疤
她略掩唇,偏了偏頭,正好看見了魏子期眉頭緊鎖。
果然,人人厭惡。
也許,厭惡的不是那道疤,而是王石頭這個人,畢竟他的的確確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王石頭看得清眾人眼底的不屑和嫌棄,垂下頭去,眼神略暗了暗。
他想著黎晏那句你該心里有數,又一陣說不出的喪氣。
說來說去,也無非是為了那點銀子的事。
他吞了口口水:“殿下,我的那些銀子”
可是他話音未落,外頭趙隼帶著人押著馮正北已經進了門來。
趙隼端禮問安,旁邊兒小奴才自然押了馮正北跪下去。
瞧見了馮正北,王石頭的心才徹底沉入了谷底。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從沒想過事情會有敗露的一天,他也沒有這個腦子,即便是齊王到了湖州之后,馮正北曾經有意的提醒過,叫他稍稍收斂些,別叫他惹上什么麻煩,回頭真要招的一身騷,誰也幫不了他。
他沒放到心上,或者說,壓根兒也沒聽進去。
黎晏見他起先開了口,這會兒一見了馮正北,反倒又收起后話,一味的盯著馮正北瞧,于是點了點桌案:“這就是馮正北?怎么耽誤了這么久。”
趙隼貓著腰立于堂下,就站在他二人身側,抱拳一拱手:“到馮家拿人的時候,馮家這位大爺頗有些古怪脾氣,嘴里也是不干不凈的,奴才們這才耽誤了些工夫。”
黎晏嘖聲咂舌:“看樣子,陳家這一向對你是不錯。”
他眼中一片陰翳,再開口時,也全然不見了溫和態度。
先前雖然是問趙隼話,可這會子話鋒一轉,直沖著馮正北面門而去:“若非你仗著陳家之勢,憑你什么好出身一樣,也敢在這湖州城中橫行霸道,耀武揚威?”
他們早說過,湖州富庶,再不濟,富貴人家也太多,更有似陳家這樣,昔年從京城返回湖州的,別的人家也是有的,只是大概都不如陳家當年在京中那樣風光罷了,是以湖州城中,也當得起一句臥虎藏龍,只是這虎也許小些,龍也大概沒那么長成罷了。
趙隼既然敢帶著人沖進他馮家大宅去拿人,背后要沒點兒勢力,誰這么去得罪陳家呢?但聽著趙隼的意思,馮正北怕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好話一句都沒有。
至于后頭如何服了軟黎晏都不必多想,也知是趙隼亮明了身份的緣故。
他眉毛越挑越高:“陳昱明平素就這樣縱著你?就為著你娘奶大他?還是說,他其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被你知道,被你拿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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