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摧枯拉朽!
劍光劃落,直接便將三十萬丈長的龐大身軀,從中斬開兩半,那車雷仍欲掙扎,卻被那紫色劍芒,一攪一震。一霎那間,身軀連帶那神魂,都被震成了粉碎!
而后天際間,無數星光從北面照落了下來,投射在那些散落的氣血精元之上,將其緊緊困縛。
這一刻,便連始終站立于帝庭軍陣之內的藍袍修士,亦是停止了呼吸。雙目定定失神,口中喃喃自語:“這是何劍訣!莫非便是那水云劍不成?竟仿佛是還聚集了氣運信愿之力。我聽說這淵明,還只是太清玄仙之境,方才望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同。怎的就強橫如此——”
蓋文猛地一握拳,將那桿銀槍緊握,勉力壓制著心內的激動之意。
他懶得去管那位大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只知曉,這十一名妖皇合力,卻連陛下的一劍,都抵御不住!
此刻這天際之間,所有妖修,還有所有的帝庭兵將,連帶著遠處觀戰的數千修士,都是一陣啞然。目內滿是錯愕迷茫之色,仿佛是仍在夢中,還未醒來。
這一霎那間,便形勢逆轉,強弱易位。那種巨大的沖擊感,幾乎令所有人都是怔然失語。
漸漸的所有帝庭將士,俱都是雙目生輝,眼里僅有的懼意,也都漸漸散去。胸中戰意,被那夔牛鼓激蕩,愈發的熾烈。恨不得立時便沖過去,將那些孽畜,全數斬滅!
而那諸多妖修,卻都是一陣驚惶。
——十一位妖皇聯手,居然尚不敵那安天玄圣大帝一劍之威。
只剛剛交鋒,那位名震北方的九山妖皇,便被當場斬殺。
換而言之,這云空之中的數千萬妖修。在那位大帝眼中,只怕也是等同如螻蟻一般!
可笑先前,自己這些人,居然還敢譏嘲這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乃是蠢貨廢物。
當紫色劍光,消散之時,那車雷身軀,也全數潰散。須臾間便被束成了一團,往岳羽玉輦方向投去。
虛天妖皇陰九厲是又驚又怒,胸內隱隱地,也多出了幾分悸懼。下一刻,一股瘋狂之意,便已涌入腦內。雙目赤紅,身后同樣是兩片巨翼張開,伸展二十萬丈。形容猙獰,赫然一爪,往半空中的血團,直擊而去。一聲怒吼:“都給我殺!不過是他們道家提升法力的秘法,我倒要看他,到底用得了幾劍!”
那數千萬妖修,這才心神一振,那驚懼之意,總算是稍稍消退。
其余妖族,還在猶豫。那陰九厲與車雷麾下的幾百萬妖修,卻已是各自狂吼,化出了獸形。洶涌奔騰,帶著無盡的風聲,向岳羽玉輦所在,沖擊而去。
聲勢滔天,宛如狂瀾巨浪,奔涌而至。令那站于前排的帝庭兵將,都是神情一陣凝然。
而下一刻,其余的妖修,也都紛紛反應過來。無數的光華,閃耀長空,彌天蓋地般直擊而至!
那已醒過神來的藍袍修士,也是暗暗戒備,目內更透著幾分憐憫之色。
這位大帝的戰力,著實是出乎他的意料。卻未必就有能力,護住這百萬兵將。
哪怕最終能勝,這帝庭勢力,也必損傷慘重。
玉輦之中,那水云劍發出的興奮劍鳴,卻是一浪高過了一浪。
岳羽微微一哂,從輦車之內飛身而起,傲立于當空。只意念微起,身后隱在虛空內旋動的三十六口仙刃,便已是擴展開來。
一霎那間,那仿佛無窮無盡般胎藏虛空世界,便已由他的身后,延展開來。與這地仙界一寸寸重疊擴展,將周圍百萬丈方圓之地,都盡數籠罩。所有戰車兵將,全護衛在內。
諸人之中,以藍袍修士與蓋文修為最是強橫,立時便有感應,眼含驚異地,看了眼浮于半空的岳羽。
只覺自己身周,還是那些事物,視覺也未受影響。只有那空間之靈,卻驟然活躍。仿佛是有兩個世界,在此處重疊,偏偏那空間壁壘,卻全無動靜。
而后僅僅須臾,這片云空之中,幾乎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再次一陣驚怔。
只見那無數光華,都在半空中,全數消逝,仿佛從來便不曾存在過。
百萬沖撞而來的妖修,也是剛剛至那戰車陣前之時,便紛紛不見蹤影。宛如是泥牛入海般,再不聞聲息。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再次一道紫色的滂湃劍氣,橫貫云空。便在那陰九厲的巨爪,要將那車雷所化的血團抓碎之時。沖蕩而來,向上只微一斜挑,便將那堅韌之極,可比擬任何二品仙兵的鷹爪,生生削落。
接著是劍光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將那陰九厲的鳥頭,也一并斬落了下來。如那車雷一般,微震劍光,使其形神俱滅!
那其余諸位妖皇,此刻也俱皆是全力出手。數道顏色各異,強橫無匹的光華,沖擊而至。
整個天地,已是容不下他們的毀天滅地之力,漸漸地已有崩解之勢。
岳羽毫不在意,持著水云劍,信手揮斬。深紫劍芒,驀地橫掃。只一劍,便將那遙空打來的所有光華妖力,盡數揮滅!
這一刻,整個天際間,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洞天世界,三界九霄,無數觀望著此戰之人,都是一陣默然。
岳羽自始至終,都是輕描淡寫,哪里有半分不堪重負之狀?
玉虛宮洞天之內,慈航手中拈著的蓮花,驀地碎裂。而妙法大羅天內,不止是那位袞服皇者,微微失神。便連那李長庚,亦是驀地長身站起,仔細注目著腳下云氣。
“這是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
那藍袍修士,直到半晌之后,才漸漸回過神。腦內驀地一道靈光閃過,那溫文爾雅的面上,一時全是驚容:“這般規模,至少也是三十六口三品之上的仙刃,甚至還有后天靈寶。怪不得,陛下有如此自信!”
言談之間,已是再不敢以‘那位’幾字替代,更是隱含著幾分恭謹之意。
如此實力,即便是十個他,也同樣是被那上空處的那位安天玄圣大帝,照斬不誤。
他有自信,帶著蓋文從這十余位妖皇聯手中,全身而退。卻自問是擋不住,岳羽一劍。
蓋問‘嘿’地一笑,雙目內已是殺意爆熾。數月時光,積聚的悲怒憤恨,這一刻都化作了深沉殺機,潛于胸內。
那三重云霄之外,那比肩而立的三人,面上早已是沒了半分血色。瞳孔里也同樣無有焦距,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這淵明怎可能,如此強橫?我記得數載之前,此人斬殺那奢靈之時。固然是干凈利落,卻也同樣是身負重傷。為何只這僅僅幾年時光,便有如此能力?這可是十一位妖皇,十一位太清玄仙境——”
那靈問的面上,全是不解疑惑,更夾雜著幾絲隱隱約約的悔意,幾乎是語無倫次道:“這般絕頂人物,在我北方橫空出世。卻偏偏我等是有眼不識,莫非是注定了,我云靈宗要蒙此大劫?”
旁邊另一白須老人,面色亦是一陣陰沉之至:“或許是當初此人,與那火猊妖圣一戰之時,便已身受重傷之故!原以為是那倪云,初晉金仙,修為仍未曾穩固之故,這才被此子僥幸借靈陣之力戰平。如今想來,怕是要重新估計!只怕那一戰,并非僥幸——”
那靈問眉頭一皺,總算是恢復了幾分清醒:“換而言之,當初此人殺上閣靈山,斬殺奢靈之時,可能就已是重傷之身么?”
卻愈想愈是糊涂,無數謎團,隱在那迷蒙天機之內,無法解開。靈問最后,卻是一聲苦笑:“你我三人,卻是可悲!自以為大局在握,自以為自己,乃是真正識時務之人。卻不意是自作聰明,將這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得罪至死。可笑、可笑!”
三人之內,反倒是那靈曉,面色依舊沉凝如故:“卻也非是沒有轉機。那北方雖是有九轉金丹出世,如今卻仍未確定所在。那諸多妖圣之中,未必就全是吝于出手。其余的幾位也還罷了,北海之濱的那一位,卻必定不會坐視此子坐大——”
那靈問與白須老者,眼神不由都是微微一亮,透出幾分希冀之色。
而此刻數千萬里外,云空中那些妖修,卻已都是紛紛醒覺。左面方向,立時便有一道虹光,沖入到七重云霄之外。只一息時間,便已閃動至六萬里外。化作一條巨蜥,身軀六十萬丈,在云層之中瘋狂游動。
岳羽卻是望都未望一眼,水云劍再一斬,將那重重云霄盡數排開。而后是將這巨蜥,絞為血雨,才把那劍光收回,冷冷一笑:“所有逃者,定斬不饒!”
仿佛是有無窮魔力,無盡威嚴。當饒字音出,那數千萬妖修中,所有偷偷逃遁的妖類,俱皆是毫無預兆,身軀爆裂,化為血肉齏粉!
便連其余幾位,已然是準備化光離去的妖皇。亦是氣息一窒,頓住了身形,靜靜呆在了原地。竟是也如他們麾下那些妖修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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