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

九百九十四 賞罰分明!

九百九十四賞罰分明!

“帝氣充盈,此人氣運,乃是大興之兆。這北方安天玄圣大帝,至少百年之內,他可以坐的穩穩當當——”

九重云霄,那厚厚云層中。一位手持拂塵的年老道人,正是嘿然一笑,面上滿透著幸災樂禍之色:“你這番辛苦謀劃,甚至不惜將這五帝之一的位置送出,最終卻是換來這般結果?”

在老者對面,那白衣道人秀麗無比的面上,正透著幾分潮紅,顯得是愈發的妖嬈。

輕哼了一聲,然后是玉手一招,便有一位身高不過三寸,十歲左右的童子,出現在二人身前。先是一陣錯愕,接著當望清楚眼前二人后,卻是一陣狂喜,急忙拜倒行禮。

那絕美道人,卻有些不耐,直接揮出一道法力止住,開口問道:“這北方近日,可曾發生了什么變故?”

那童子眼皮頓時一跳,看出身前這人眼里的焦切,神色是愈發的恭敬,只凝思了片刻便開口答道:“最近那倪云之子被擒之事,瘋傳北方。這北方十八山三十六洞,都全數知曉。眾人皆笑他枉為妖圣,便連自己的親子都護不住——”

“原來如此!怪不得,以那倪云的性情,居然不做萬全準備,清查那淵明底細,這么早便匆匆動手!若是所料無差,那一位只怕多半是以為我闡教,在暗地里傳播消息,逼他出手——”

手持拂塵的老者微微皺眉,似是仍有些疑惑未解。而那絕美道人,則是雙眼危險的瞇起:“還有呢?”

童子心中微驚,繼續言道:“還有幾日前,說是倪云四子與七子。已然受襲身隕,便連魂印,都未曾留下!”

絕美道人的雙拳,頓時緊握,發出一聲氣爆聲響。氣息翻涌,幾欲吐血。那老者也是白眉微顫,全是驚疑之意:“這究竟是何人所為?”

看了眼那童子,卻見對方的目內滿是茫然。那老者把拂塵一展,神情是沉凝之至:“世人皆傳,那火猊妖圣的血脈,可能再次進階。如今看來,怕是不假了。一旦蛻化狻猊,不分雌雄。除非是有先天陰陽交合之氣,負責是再難留下后代。狻猊一脈,自此而絕。那火猊妖圣可不在意自己兒子,卻不能不在意血脈傳承。你說那一位,會不會以為他那兩個兒子,也是我闡教所殺?”

那絕美道人一聲悶哼,看向了云霄之下的浮空巨城。老者查顏知意,卻是微微搖頭:“你懷疑是那淵明?此事的確太巧!只是如今天機迷蒙,連老師也是看不通透,更何況你我?那倪云,更不會相信!除了我闡教之外,只怕這北方諸位妖圣,都在被他猜疑。今日之戰,他若不是存了幾分忌憚防備,至少能多兩成勝算——”

絕眉道人的面色,卻已是恢復了平靜。眼中透出幾分冷笑:“螻蟻之輩再強,終究還是螻蟻,最多只能得意一時,難道還能猖狂一世不成?他若老老實實呆在這行宮帝城之內,還能安穩百年。若敢有何舉措,終究還是要身隕于此!”

整個浮空天城,都是一片死寂。只有那深紫色的沖霄氣芒,令整個天空,也多出了幾分紫意。

岳羽已是用法力,將那自己折斷的兩只手臂骨骼,重新固好。只是傷勢沉重,要想徹底痊愈,至少還需十日。之后更需以九轉元功與四九玄功,日日淬煉。至兩月之后,方可復原如初。

不過這手上的傷勢,卻并不妨礙他布陣。一顆顆仙石打出,將這玄武天元大陣逐步完善。

手無法結印,卻可以用魂力鐫刻,勾動靈力。稍稍有些麻煩,岳羽便只當是鍛煉魂力。使大陣一點點的蔓延擴展,將整個浮空島籠罩在內。

而這玄武天元大陣,幾乎每擴展一圈,那龍凰安天璽中的紫氣,便更弄數分。氣運精芒,也愈發壯大。

岳羽唇角微挑,知曉這是根基穩固,才引致氣運壯大。此刻即便那倪云再臨此間,與他拼命。亦有三成把握,將此人擊退。

意念微動,將那塊掉入到湖內的缺損一角,重新攝起。與浮空巨城重新粘合,再將那浮空靈陣修復,岳羽這才望向了眼前。

與倪云一戰,所有建筑都化為廢墟。一眼望去,全是殘垣斷瓦。

這等情景,本該是滿斥著悲涼之氣。不過在岳羽眼前,卻赫然有數十萬人,正密密麻麻,在他皇座之前匍匐。

最前方的,是一位全身黑色符甲的青年,跪于玄圣殿外門口的位置。冷峻的面上,神情沉凝無比。此人身后,是幾位披著紫袍的將領。大滴大滴的冷汗,正從這幾人面上掉落。

岳羽只當不見,繼續望向了遠處。三座小號的浮空巨城,戰后只有一座返回。另兩座,都是第一時間,便被毀去。墜落于地。

遠遠可見一點金光,從遠處返回。注目細望,卻是巨靈神,正鐵青著臉,駕著一輛金色戰車返回。在玄圣殿廢墟之前停下,便滿是怒色道:“稟陛下!那元虎郎曉,如今已是被閣靈山收留!妖皇奢靈,始終不肯放人!”

“妖皇奢靈?”

岳羽微一挑眉,不同于他飛升之前的天元界。一個十五階妖族,便可稱皇道帝。

這洪荒之中,只有太乙真仙一級。才勉強有資格稱王,雄霸一方。而太清玄仙之流的妖修,才可稱皇,割據億里。

這妖皇奢靈,他早便從敖慧的口里聽說過,也是一位太清玄仙。

下一刻,岳羽唇角間,便又透出幾分冷笑之意:“可曾出示我之令諭?但敢有收留此二人者,滿門皆斬!”

“諭旨乃是被那奢靈親手撕碎!”

巨靈神面色漲紅,面上顯出了三道鞭痕,怒意也更盛數分:“那奢靈說元虎郎曉他已護定!我帝庭之人,在這南面再如何作威作福。他都不管,只是莫到他那里撒野。說是大帝你若有膽離此帝庭北上,必定取你人頭,獻于火猊大圣!”

“取我人頭?”

岳羽目光閃爍著,在巨靈神面上,停留片刻。便又移開,這次卻是轉而望向了下方處,那跪著的黑甲青年,淡淡問道:“你是我帝庭極靈破軍神將蓋文?”

見那黑甲青年神情恭謹地低頭應了一聲,岳羽面上,不由透出了幾分好奇之色:“那元虎郎曉,在這北方是交游廣闊。你蓋文實力遠勝他二人,當也不差才是!為何不與他二人一起逃走?”

蓋文默然不答,只靜靜跪立于地。岳羽皺了皺眉,也不再追問,繼續答:“記得與那火猊大圣戰前,我曾遣人命你回援。逾期不至者斬,此命你可曾接到?”

蓋文依舊是不曾答話,整個人沉靜至極。岳羽面上透著幾分寒笑,正欲再次開口時。巨靈神卻突然插口道:“陛下!蓋文與這北方諸妖。有深仇大恨。入帝庭之前,乃是廣云宗弟子。宗門數萬修士,俱被妖族滿門屠絕。不肯回援,或者只是想要保全他麾下將士。此人眼拙,識不出陛下神威——”

岳羽不由是狠狠瞪了巨靈神一眼,嚇的這四丈巨人,脖子微微縮。

不過這蓋文與妖族有深仇之事,倒確是無人跟他說起過。怪不得,此人寧愿回來被他斬首,也不愿去投靠那些妖類。

他本是想將此人梟首,以震懾天庭諸軍。不過此刻,有巨靈神開口求情,心意卻稍稍有些動搖。

沉吟了片刻,岳羽眼眸里的殺意,才稍稍消退:“今日且繞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我拖下去,重鞭八百!若然未死,可暫代極靈破軍神將之職,以戴罪立功!”

那蓋文神色微動,面上透出幾分感激之色。岳羽接著卻又以魂念,遙控著水云劍,帶作一絲絲流光劍影,竟是在蓋文額頭上,刻印了一個‘罪’字。冷聲道:“你將號破軍,什么時候,替我破敵億萬,什么時候,便可消去此字!”

蓋文握了握拳頭,猛地頓首于地。然后是任由巨靈神麾下幾個校尉,將他拖拽了下去。

岳羽接著卻又看向了后面,那十幾位紫袍武將,以及遠處數十萬兵丁:“爾等實令人可惱。不過有破軍神將的例子在前,倒不好對你等太過苛刻!”

便在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的當口,岳羽卻又是神情淡然道:“便與蓋文一般處置!輕鞭四百!僥幸未死者,可任原職。其余人等,官階每降一階,可減四十鞭!”

這空城之上,幾十萬人,俱是一陣嘩然。天庭鞭罰,不同于凡世。即便是輕鞭,也是貨真價實的七品仙兵。蓋文麾下,那些將士也還罷了,多少有些底氣。駐守帝庭的三十萬人,卻俱是一臉的蒼白。特別是那剛晉官職之人,愈發的面色如土。

半晌之后,那紫袍將領中,才有一位七旬老者,再次拜下道:“還請大帝,再斟酌一二!若無我等,還有何人來為大帝辦事?莫冷了人心——”

岳羽聞言,不由是眉頭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你這是打算威脅我?”

那老者道了聲:“怎敢?”卻不見半分惶然,也不起身。而他身后,數十萬人,也齊齊拜服,一片懇求之聲。

岳羽笑意未減,卻漸漸的寒意更盛。便在巨靈神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之時。岳羽又足驀地一踏,整個空中巨城,轟然震動。

那為首的紫袍老者與身后幾人,整個人,立時爆成了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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