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心中暗暗竊喜。
哥哥忽然問道:“妹妹你怎么也關心起這些事情來了?”
顧紫重也不多說話,就只是莞爾。
顧世子本來也沒有想多問,此時也只能是閉上嘴了。
顧紫重四下張望,覺得哥哥這屋子里的布局陳設都發生了變化。
原來在床榻頭側的紫鳳丹龍椅如今到了門邊上去。
桌子什么的也都挪了位置。
怪不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哥哥,還被哥哥給嚇了一跳。
顧紫重好奇道:“哥哥你這什么時候整理的屋子?”
看這模樣,好像不是哥哥的主意。
哥哥可以說是很懶惰的一個人。
是朱留宏那個家伙嗎?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然,哥哥脫口而出,就是朱留宏。
這又不是人家的家,人家干什么要藏著哥哥收拾屋子?
顧紫重想問,可是覺得這話還不好多問。
她想委婉一些。
伸出手來耷拉著腦袋,手掌抵在下巴上。
她正想思考。
哥哥倒主動說了起來:“那個椅子是什么龍椅,朱兄說龍椅放在床邊上不好,身邊有一個皇上壓制著你,你能好的了嗎?”
這又是什么道理?
那紫鳳丹龍椅可是當年皇上親自賜給顧家的,哥哥是家里的長子,所以父母才把這么貴重的椅子放在哥哥床頭的。
有一個好的象征。
寓意著家里的人都是受皇恩。
皇恩浩蕩嘛!
這個朱留宏居然讓哥哥拿開,這是不想讓顧家再受皇恩的庇護了?
怎么一想起朱留宏來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顧紫重喜怒都于臉上,哥哥瞧得奇怪。
“紫重你怎么了?我說錯什么話惹你生氣了?”顧世子還一臉無奈。
顧紫重回過神,將尷尬的目光轉向一旁:“沒什么,哦對了……”
顧紫重不想讓朱留宏那個禍患再左右哥哥:“你還把龍椅放在床頭。這可是皇上的恩賜,誰都不能亂動的。”
顧世子也沒怎么當回事,既然妹妹這么說了,那就這么來唄。
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顧紫重接著道:“那個,哥哥,你能否答應妹妹一個請求?”
顧世子很爽快地答應了。
在他心里,妹妹要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妹妹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
顧紫重欣然,她知道從小到大哥哥一直最疼自己了。
她也毫不避諱,直言道:“請哥哥去和朱公子說,我家的事以后會有顧紫重來管,不能讓別人插手。”
這又是什么請求?
顧世子茫然,卻是又搖頭。
畢竟人家朱留宏是好意,這樣子說給人家聽,不免有些諷刺人家。
這不好吧?
顧世子張不開這個嘴。
顧紫重卻是認真道:“哥哥你信我,只要你能這么說,他朱留宏對你的態度不會變差反而會變得更好。”
顧世子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所以這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
他也是委婉地拒絕了妹妹這個請求。
顧紫重納悶了,哥哥怎么對自己家人這話說得那么得體到位?
看來心眼一點都不少。
拒絕人家都讓人家沒刺可挑。
顧紫重沒脾氣,只好認了。
既然哥哥開不了這個口,那顧紫重便決定自己去說。
他朱留宏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顧紫重失望,也挺失落。
家里這點瑣事實在讓她操碎了心。
這次朱世子回來,絕對不能再有人攪和了。
顧紫重必須要給那個姓朱的朱留宏一個下馬威。
看著哥哥,顧紫重又道:“哥哥你今后能不能不要收人家的東西了?收的是情,日后總要還回去的。”
顧世子卻一臉正色道:“我又不是沒給他們。禮尚往來,誰都不欠誰的。”
哥哥這一點做的還是很好的,顧紫重很為哥哥高興。
不過畢竟還是小心為好。
家父剛做首輔,別人便來諂媚,萬一有心眼的動了歪心思,家父可能會受牽連。
還是少事為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紫重還是帶著笑容道:“哥哥這一點做得很好,妹妹我由衷欽佩。不過要說這酒席,日后看情況,能不去就不去了吧。要請吃酒席,必須要我們家的人多才行。”
顧世子也沒什么太大的在意,只是點頭。
哥哥那一副純真的面龐,讓顧紫重真是擔心。
也不知道哥哥是真的單純還是裝出來的。
前世里哥哥處處讓步,雖然沒表現出來太多的智慧,可是卻也沒有攤事。
哥哥還是可以信得過的。
顧紫重多想了,她安慰自己道:“行了,哥哥年齡比自己大,心智自然更加成熟了。不要如此小心翼翼了。這么不相信哥哥,卻將哥哥的臉面放在哪里?”
畢竟哥哥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顧紫重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客氣了許多:“嗯,行了,妹妹今天過來就是想和哥哥聊聊天而已。現在瞧哥哥這個模樣實在是悠閑,妹妹好生羨慕。”
這話說到了哥哥的心坎里去了。
顧世子自然自豪道:“那是自然了,妹妹你不知道,我最近的生活可是悠閑得好像五柳先生。”
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顧紫重暗暗輕笑。
瞧哥哥這個模樣越看越發可愛了。
顧紫重也跟著附和道:“對啊,哥哥你這生活才是平頭百姓的生活,妹妹一個女孩子,我還真希望能和你一樣。”
這不是小菜一碟嗎?
顧世子道:“那我今后每天都去找你去,怎樣?”
顧紫重很享受這個過程。
年幼時候哥哥一直把自己抱在懷中盡量讓自己笑。
那種生活才是最為開心快樂的。
就沖哥哥對自己的這份好,自己這輩子也要對哥哥好。
日后有了權有了勢,她肯定要幫哥哥鞏固顧家的地位。
顧家在朝廷當中,也是舉足輕重的。
顧紫重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她期盼著能夠和哥哥再一同出去游玩逛街。
那種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捧著下巴盯著哥哥磕瓜子的樣子看。
看得她只想笑。
顧紫重忍不住道:“哥哥你吃的樣子實在太過幼稚,讓妹妹都不忍要多說你兩句。”
隨便說!
顧世子卻很不在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