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長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唯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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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唯卿足矣

第一百四十六章唯卿足矣

角落正有兩個軟榻空著,楊毓抬步向著末位走去。

:“堂下行止風雅之女可是楊氏阿毓?”曲城主高坐主位,雙眉微凝著,目光看向楊毓。

楊毓身子微微一頓,這人想做什么?

心里奇怪,她卻未有絲毫的遲疑,一揚廣袖,踏著二齒木屐咔噠咔噠的走到中間,她的身姿窈窕曼妙,艷麗張楊的讓人神迷。偏偏那周身清冷的氣質又令人不敢生出絲毫褻玩之心。

只見她雙手附于小腹,身形挺直的如松如竹,行云流水般的行過禮,微微揚起頭。她的眸光清亮中帶著射入人心底的光輝,嫣紅的唇微微上揚著,瑰姿艷逸,清傲狷狂。

她聲音疏朗,語調綿長道:“楊氏阿毓,見過邛城城主大人。”

曲城主眸光定定的看著下方站著的女郎,分明容貌如此俗艷,氣質卻出挑的驚人。張揚而不張狂,艷麗而不落俗,清傲而不自負,好一個風采飛揚的女郎。

曲城主心中贊了一句,笑著對王靖之道:“早聽聞王靖之有了位生死相許的琴仙卿卿,今日得見,才知何謂天造地設。”

竟都傳到這里了?楊毓不禁看向王靖之。

王靖之伸出右手,笑容和暖的道:“卿卿,坐我身側。”

這大庭廣眾的,王靖之都不要避諱一下嗎!

楊毓清艷的小臉,笑容更加艷麗張揚,她踏著風雅翩翩的步子,扭著纖腰來到王靖之身側,毫不遲疑的坐了下來。

饒是感受到身側的小姑們朝她射來狠毒的眼神,饒是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一直如影隨形著,她的笑容卻越發耀眼。

王靖之在寬袖的掩蓋下,右手撫上楊毓豐腴瑩白的小手,在她手背捏了一捏。

楊毓抬眸看向他,一雙燦如星辰的眸子,生生撞進她心中。

王凝之坐在王靖之對面,那雙眼微微瞇了一瞇,捏著玉杯的手指不禁狠了幾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簡單的宴會結束了。

楊毓身著素緞常服,寬大的衣袖垂到軟榻上,因剛沐浴過,如墨發絲披散在背后。身子坐在軟榻上,上身伏在榻幾上,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榻幾上的燭火。

“叩叩”

房門叩響。

隔著木質房門,那人的身影投射在木門之上。

楊毓氣惱的沒有回應。

“叩叩”。

又是兩聲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叩門聲。

楊毓剛想起身應門,房門卻被人直接推開。

楊毓身子半起不起的停在半空中,突見那人自顧自的進了門。她面色微醺,復又坐回了軟榻上,背對著王靖之道:“拜郎君所賜,我是你王靖之的卿卿這件事,已然傳遍天下爾!”

王靖之腳下的步履沒有一絲停留,轉身關上門,“叩”的一聲,房門被他自里面鎖上。

楊毓一聽房門反鎖的聲音,條件反射似的回身。

:“你!”她面色更加泛紅,口中的話,一見到那人的容止,便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王靖之揚唇而笑,露出束貝含犀的牙齒,那雙深邃的雙眸,熠熠生輝,那清高自持的氣質中,卻被楊毓看出一絲邪意來。

王靖之緩緩踱步到楊毓身側,坐了下來,動作溫柔輕緩,而又自然的摟過楊毓的身子,將那溫軟生香的身子抱在懷里,王靖之笑的更加得意,慢條斯理的道:“卿卿不滿么?”

楊毓窩在他懷中,心似在云端,那股遠山般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感覺如夢似幻。不滿的抿抿唇,低低的道:“哪有人將未出嫁的小姑安排在郎君的院子中,那曲城主當我倆已然。。。”她說不出口,意思卻那么的顯而易見。

她悄悄的翻了個白眼,低低的道:“這也太會做人了。”

王靖之寵溺的撫著楊毓的發絲,低聲道:“是我要你住這的。”

:“甚?”楊毓脫出王靖之的懷抱,眸光一頓。

王靖之唇角的笑意蕩漾開來,肆意不羈。

楊毓偏偏頭道:“我已是郎君囊中之物?”

王靖之粲然一笑:“然。”

楊毓勾勾唇角,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她的眸光顧盼生輝,叫人不禁失神。

王靖之突見這一笑,也是一怔,接著,他伸出右手,撫上楊毓的側顏,愛憐的道:“這院子只有你我二人,內室房門緊鎖,你這般引誘于我,就篤定我不會無法自持?”

楊毓笑著道:“王靖之清高自持,會無法自持?”

王靖之的手摩擦著楊毓的臉頰,笑著道:“會。”

他的眼神那么篤定,語氣那么肯定,楊毓身體微微顫栗。

她的笑容凝滯,緩緩的收回蠱惑人心的笑容。

王靖之猛然一拉,將楊毓復又環在懷中,聲音低沉略帶嘶啞的道:“卿卿仿佛忘了。”他的手指點在楊毓一雙微微顫抖的紅唇上,道:“我這郎君的唇,你吻過。”他微微頓了頓,接著道:“我這郎君的發,你撫過。我這郎君的胸口,你靠過。”他微笑著頓了一頓,接著道:“傻孩子。”

嘆息,劃過耳畔。

楊毓微微回身,抬眸看向王靖之,緩緩的道:“郎君的唇,郎君的發,郎君的胸口,阿毓都碰過。可是,阿毓卻整顆心,整條命也給了郎君。”燭火下的楊毓眸光清亮,紅唇微啟著,膚色細滑柔美似膩,眉心那一點朱砂痣更添風情。

王靖之聽著楊毓這句剖白的蜜語,心尖兒一顫,濃濃的心疼與愛意涌上心頭,他的發絲披散在肩頭,王靖之微微垂下頭,輕輕的在楊毓唇上一啄。

:“阿毓,是我的。”

楊毓復又張開雙眸,看向頭頂這淡雅如月的郎君,低低的道:“靖郎,是我的。”

王靖之緊緊的擁著楊毓,在她耳邊道:“此生此世我已不欲二婦伴于身側,唯卿足矣。”

:“是。”

楊毓垂下眸,倚靠在他帶著遠山味道的懷里。

窗外的月光皎潔,籠罩著房檐屋脊。

王凝之自榻邊取出一個漆黑長條的木匣。

木匣打開,里面放著一根古樸的木杖,木杖似乎被用過許久許久,彎曲溝壑的杖身上,被手掌摩擦的烏黑發亮,光滑不溜。

他拿起木杖,打開盒子下層,是一張漆黑的鬼臉面具,面具上繪著咒語似的花紋,并帶著一周的斑白假發。

王凝之手持木杖,將鬼面具戴在臉上。

走出房門,滿月之夜,一青年郎君,身穿著巫衣,手持巫杖起乩。

他高舉著巫杖,口中念叨:“俗世王氏凝之,請天師駕臨。楊氏阿毓紅顏禍水,請天師替天行道,斬殺妖婦!”面具下那張清貴雍容的容顏莊嚴而鄭重。

左手化作半圓,歸回體前,持杖右手前揮后舞,腳下踏著詭異神秘的步伐,對月起舞許有一個時辰,王凝之猛然一指當空之月。

口中長舒一口氣,收回雙手,復又對月拜了拜,他唇角的笑意濃濃,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滿意的閉目。

斗轉星移,天光大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