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羅建設帶著倆兒子回到家里,來到家門口,意料之外的門居然還上著鎖,看著鎖上都有點兒微微生銹。
羅建設臉色不由的一沉。
孩子他娘居然還沒帶著孩子們回來?
他們父子三個已經走了十來天。
難不成馮秀這是真的打算住在娘家不回來?
想一想媳婦兒那個脾氣。
他真的是有點兒嘆氣,以前性子聽好的,媳婦兒嘮嘮叨叨,說一說也就算了。
他最多是嘴上會呵斥,但是從來不會動手。
沒想到這第一次動手,媳婦兒還來真的。
好吧,是他錯了。
無論這件事情,媳婦兒占不占理,自己是個男人,動手打女人總是不對。
他爹從小就教導他們,男人不能對女人動手。
他爹一輩子對他娘也是尊敬有加。
這一點他可沒學到他爹的好。
父子三個進了院子,屋子里是冷鍋,冷灶,下了好幾天的雪,院子里雪都快積滿。
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父子三個只能把東西擱到一邊兒,開始動手收拾屋子。
好不容易把院子里的雪全掃出去,把房上的雪也掃下來,屋子里打掃一遍,把炕燒上,把爐灶燒上,把東西都歸類,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
馬上要過年,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羅建設決定一會兒去一趟岳父家把他們娘兒三個接回來。
羅建設把屋里收拾好,叫上兩個兒子拿了兩瓶罐頭和一包槽子糕。
往年去岳父家送年禮,也拿不出什么出手的東西。
最多買上半斤肉,十個雞蛋意思一下。
今年算是超常發揮,誰讓他們也是三個掙點錢。
總想著這個年好好過一過。
除了留下給他爹娘過年送的禮。
剩下的也該讓岳父他們看到他們家日子有奔頭,能有余力孝敬孝敬岳父岳母。
父子三個冒著大雪直接去了馮秀家。
馮秀帶著兩個孩子在炕上窩著,大冷天孩子們穿的薄,馮秀也舍不得孩子們出去。
大嫂在院子里一邊喂雞,一邊聲震如雷。
“成天就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了也不知道下蛋,光吃不干活兒,看看你這占著茅坑不拉屎。有本事回你自己窩里吃去,跑到別人家里吃的倒是香!也不怕噎死。”
馮母為難的看了一眼女兒,這兩天大兒媳和二兒媳從一開始的隱晦的提了提,到現在幾乎是敲鑼打鼓的指桑罵槐,就差罵的自己女兒臉上。
誰讓女兒帶著兩個孩子窩在娘家,這是三張嘴,這都十來天。
就算是喝稀的,家里也得費好幾斤糧食,誰家日子都不富裕,眼瞅著要過年。
女兒卻只字不提要回去的事兒,連她這個當媽的都急了。
“秀兒啊,趕緊帶著孩子回去吧!馬上就要過年,他們父子三個能干了什么呀?一日夫妻百人日恩,羅建設那人不錯,你別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啊!那兩口子吵個架,打個架,那不是正常的!床頭打架床尾和。因為這你就帶著倆孩子在娘家一待十來天,村里人都說到你爹臉上了。
讓我這個當娘的該怎么說?是我沒教好你。”
馮秀也知道家里的情況,當然更知道嫂子們現在的態度。
連哥哥和爹這兩天都黑著個臉,家里氣氛陰沉沉的。
想也是知道,因為她帶著兩個孩子回家來住的緣故,如果住個一兩天,大家也不會說什么。
結果住十幾天,難怪家里人不給好臉色。
馮秀心里也委屈,她哪成想到回來之后。
羅建設居然連接都不來接她一下。
兩個兒子更是沒影子。
本來想著羅建設如果來接她,自己也緩和一下,給個臺階就回去。
可是誰曾想這爺兒三個,好像是完全當家里沒他們三個人一樣。
馮秀賭氣了兩天。
男人和兒子還是都不來,這回她也有點兒慌了神兒,眼瞅著都就住了十一二天。
再住下去可就過年了,到時候恐怕還真沒臉住下去,她又不是真的要離婚,只不過是嚇一下丈夫,想要丈夫聽從自己的計劃罷了。
“娘,我知道我知道了,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今天就帶孩子們回去,還不行。”
馮秀下了地,反正來的時候也沒帶兩件衣裳,招呼兩個孩子。
“準備一下咱們回家。”
兩個孩子一聽回家,不由得歡呼起來,他們在姥姥家待著,也是憋氣的很。
大的12,小的也十歲了,他們又不是不懂人事兒的孩子。
家里兩個舅媽動不動就沉著一張臉,要不然就是罵人,他們兩個孩子也是看慣了臉色,心里終究是覺得不安,不如回自己家里自在。
馮母嘆了口氣。
“你能想開就成,你的婆婆,公公又不是刻薄的人,雖然說是偏心了一點兒,可是誰家公婆不偏心啊?一個巴掌五根手指還不一樣長短。
就像咱家你爹偏你大哥,我偏你二哥!你說一說這當爹娘的,哪有完全不偏心的。現在你們分了家,只要自家日子過好就行。
你老是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也難怪建設不高興,放我身上,我也不高興,你這么說就差指著鼻子說,他不是個男人,掙不了錢,養不了家。
把心收一收,好好的過日子。”
馮母也算是苦口婆心,生怕閨女聽不進去,回去還和羅建設鬧騰。
閨女兩個兒子都已經十八九,快成家的。
眼瞅著要當婆婆的人,再這么折騰,遲早要把女婿的心思給折騰沒了。
“娘!我那么就是一說,再說了我折騰來折騰去,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兩個孩子眼瞅著都是成家的人了,問題是村里找個媳婦兒哪兒那么容易。
誰家能不要彩禮,不要東西。我這不是也是沒辦法,老爺子老太太手里明明有,總不能光顧老三,就不顧自家的兩個孫子吧。我不過就是氣不過,說了兩句,他居然就打我。
好好好,我聽您的,別在那里瞪我了。”
看著母親不贊同的眼神,馮秀也是嘆口氣。
馮母看著閨女,到底心軟,順著閨女的口氣埋怨。
“你那個婆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著老大不管,非要去管老三。那老三不是聽說你那三弟媳婦兒娘家挺有本事的,人家老三還需要他們老兩口接濟?
真是拎不清,將來老了有一天干不動了,還不得指望老大。到時候遲早有他們受罪的。”
馮秀心里那口氣似乎被這句話引出來。
“那個死老太婆,總有一天要是有一天他們干不動,癱在床上。我肯定不管,有本事讓老三和老三媳婦兒管去,誰享了福。誰就受那個罪。
讓我管,我指定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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