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鬧劇終于落幕了,方昊最終也沒有成為老爺子的學生。
福寶囑咐了半天,方昊這個哥哥太讓人操心,這孩子自閉癥帶來的后果就是,雖然他現在能跟人交流,可是交流的方式完全是一塌糊涂。
方家夫婦什么都沒說,看著這么可愛的兒子,兩個人更是下定決心一定得想辦法,讓福寶和方昊能在一塊兒。
有福寶在,方昊一定能變得更好。
第二天,所有人送姚三妹和羅建華福寶三個人上了火車,因為他們坐的是臥鋪,這一次不用那么擠。
兩個人來的時候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回的時候依然是大包小包的。
姚家兩口子不光給他們帶了一堆東西,還有福寶的東西,還有給親家的東西,反正一個人都沒少。
因為福寶在這里住的時間久,光是給福寶的衣服,鞋子,各種玩具,零食書就準備了兩大箱。
還有方家夫婦送他們的東西。
這四只皮箱,可全都是方家夫婦準備的禮物,人家美其名曰說了這可是給福寶的禮物,跟他們兩口子沒關系,必須收。
方昊站在火車底下,依依不舍的看著福寶,緩緩的火車開了。
福寶沖著方昊揮揮手。
“昊昊哥哥,回去吧,等下一個暑假我就來看你,你也可以給我寫信。”
昊昊拼命地追著火車,忽然淚水落下來,他感覺心疼,心里仿佛缺失了一塊。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離別的難過。
原來這就是難過。
方志杰死死的抱緊兒子。
淚流滿面的兒子讓人心疼。
方昊撲在爸爸懷里嚎啕大哭。
“爸爸,我不要福寶離開,爸爸,我想福寶。”
“乖!乖孩子,沒事,沒事,還有爸爸媽媽在你身邊。乖,明年暑假福寶就來了,爸爸保證。”
這孩子從來沒有哭過。
方志杰這才感受到妻子所說的喜怒哀樂,原來這孩子居然已經變化這么大,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樣,知道要求自己喜歡的,知道舍不得心痛的感覺。
眼眶也是微微里一熱,多虧了福寶。
這邊兒福寶他們已經坐在了臥鋪上,福寶躺在媽媽的身邊。
姚老爺子出馬,自然給他們兩口子買的全都是下鋪。
兩口子有些拘謹的坐在臥鋪上,雖然他們坐過臥鋪,可是上一次那是因為在火車上立了功,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而且上一次臥鋪,那可是中鋪。
只能躺在那里睡覺,不像是這一次坐在下鋪,還挺舒服。
羅似錦坐在那里,翻著李老爺子送給自己的書。
既然要從當學霸開始,她就得開始努力。
啊嗚,一口吞下去一顆大棗。
誰也沒有看出來,這顆大棗居然是七種顏色。
所謂的彩虹色。
這是羅似錦的棗樹上新結出來的,經過小白的翻譯,原來這顆棗具有提高記憶能力的功能,每吃一顆棗,大概十天之內人的記憶功能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羅似錦在李老爺子那里所謂的過目不忘,其實是得益于上輩子已經提前做過功課。
可是真的要說過目不忘,她還真不是。
現在有了這顆大棗幫忙,立刻功效顯現出來。
老爺子除了送給她的這一摞書以外,還有方家兩口子送了她一箱書。
都是方昊平日里學習不用的一些書,當然也有一些專門為福寶買的書,還有姚老爺子,姚老太太兩口子也給他們送了很多的書,當然是希望就外孫女回去之后。
能在學業方面大有進步,畢竟這孩子天資聰明,再加上有李老的教導,以后肯定是一日千里。
到了下一個站,熙熙攘攘的,有人上車,臥鋪車廂這邊,他們兩個下鋪占了,這個中鋪和上鋪都沒人。
這個時候終于有人出現。
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小女孩兒,還有兩個行李箱來到了他們的車廂。
男人先把行李箱放到了架子上面,又為難的看了看兩個孩子,他們的兩個孩子也不大,最多只有三四歲。
看起來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穿著一樣的衣服,梳著一樣的小辮兒,連面容五官都一模一樣,看著讓人覺得喜歡。
孩子不用掏票,問題是在中鋪睡的話,帶著孩子的確是不方便。
男人看了看坐在下鋪的一家三口,除了那個看書的孩子以外,這兩口子默不作聲也不說話,看不出來是什么人,畢竟看人家身上衣服穿著來說并不次于他們。
可是站在身旁的妻子有點兒不耐煩了,捅了捅丈夫,又沖著坐在下部上的那兩口子努了努嘴。
他們兩口子要不是因為準備不周全,這一次出門買的是中鋪,下鋪的票聽說全賣完了,就算有關系,也買不到下鋪。
兩口子是想著上了車之后,跟別人花點兒錢換個位置。
李國聰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湊到了羅建華跟前。
他手里拿的可是大前門。
“同志,我姓李,李國聰,您貴姓啊?咱們相逢也是有緣。”
遞給羅建華大前門兒,羅建華急忙擺擺手。
“我姓羅。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們家閨女聞不了煙味兒。”
急忙拒絕。
自己是抽煙,可是每次抽煙都得偷偷摸摸躲著閨女,要是聞到自己身上的煙味兒,羅似錦肯定咳嗽個沒完,到時候引來媳婦兒的數落,他也不忍心閨女受這么大罪。
李國聰一聽這話,只好訕訕把自己手里的煙收回去。
“同志,你看,我帶著兩個孩子出門,的確是有點兒不方便。能不能跟你商量點事兒?”
不過目的已經達到,一聽羅建華一張嘴,那土味兒十足的土話,就知道這些人不是城里的,城里雖然不至于說沒有方言,可是到底說的話,也要比這滿嘴土味兒的鄉下話強的多。
而且對方拘謹的態度讓他能夠感受到對方出身應該不高,所以對于他們這些穿戴整齊的干部,有一種天然的敬畏。
“同志,有啥事兒啊?”
羅建華滿臉不解,這城里的同志居然有事兒跟自己商量,跟他有什么商量的,他們兩個人都不認識,八竿子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