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領風騷
小修確實滿喜歡小雪的,不過不是BL。因為他終于找到一個不是肌男的男人,愿意跟他說說話了!!
文修拉著雪銘的手臂,親熱地如同是他的故友。雪銘在月色下回頭笑看我,與此同時,文修也回頭向我招手:“秋苒,走啊!”
我翻了個白眼跟上,然后,文修夾在我和雪銘之間開始巴拉巴拉數落我:“你早說你有這樣的朋友啊,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商人朋友?快快通知他們,我們這里的紗巾也是很有名的,以前女兒國可是大批采購的。對了,你是天朝人,你一定還有不少天朝的朋友。天朝可是一個大國啊!若是能通商,就太好了!你快想想啊……”
我向雪銘做鬼臉,他在一旁偷偷而笑——想象中的燭光晚餐沒了,改作了商場上的應酬。文修可真是一條忠犬,抓住任何機會推銷傲鷹國的各種特有產品,真恨不得讓雪銘今天就帶上大量貨物離開。
當然,寶石還是暫缺的。原來寶石湖沒有上貢寶石不是因為有人貪污,而是工人罷工了。通商停滯,寶石加工場就沒有了收入,自然工人就沒了工錢。這是個民意自主的國家,所以工人會有膽量罷工。
最后要不是我把文修趕回去,他還要跟著我一起去送雪銘。那熱情的程度,就像雪銘是他親兄弟。
站在城門外,我拉著雪銘的手不想放開。他站在迷人的踏雪身邊,就像雪精靈界的王子殿下。
“雪銘,路上小心。”真舍不得他走,他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夫了。
他摸了摸我的短發,點點頭:“踏雪今晚要帶我回去,改日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沒關系。我不急。”看看踏雪,他的目光平靜而溫和。如同雪銘。
他平靜的目光中多了分憂慮:“跟鳩摩羅相處的時候要小心。”
我點點頭:“恩,我會的。”鳩摩羅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偶爾騷擾我一下,主要是因為讓他知道了我是女人。
“文修這個人我很喜歡,你看能不能帶回女兒國?”雪銘忽然講到了文修。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平靜的笑容里是欣賞:“你該不會看上他的發明了吧。”一個晚上,文修還跟雪銘講了不少他的發明。
在傲鷹國,可以說不會有人會跟他聊他的發明。于是,雪銘的贊賞讓文修大受鼓勵,如同遇到知己般滔滔不絕。
雪銘淡淡一笑,顯然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皺眉:“文修畢竟是國師啊……”
“我知道,想必鳩摩羅也不會放。那希望將來會有和他合作的機會吧。”
聽得出雪銘話語中的惋惜,說實話,文修現在放在傲鷹國確實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但是,將來隨著傲鷹國的發展,他的作用也勢必越來越大。
“我走了。”雪銘輕輕地說出這三個字,久久凝視我,我心中也很是不舍,這一別,便要兩個月后再見了。
最后礙于周圍還有路人,我們只能揮手作別。帶著幾分悵然回轉,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文修。
文修從人群中而來,看到我匆匆迎了上來:“走了?”
“恩。”我點點頭,蘇麗城的晚上比白日更加熱鬧,酒館和妓館里都擠滿了人,時時可以聽見傲鷹國歡快的樂曲聲。人們勞作了一天,都喜歡在晚上聚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
文修露出惋惜之色:“真可惜,他為什么不愿住下呢……”
我斜睨他,他就兩間房,怎么,他今晚還想跟我的雪銘一起睡覺不成:“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出來了。”
“我不放心你。”
我側臉看向他,他正看著兩邊,輕聲補充:“這條街都是酒鬼,如果撞到妹妹你,你會受傷的。”
文修真的是一個好哥哥,他是完完全全,——真心真意地將我當做一個寶貝來呵護。這種呵護,有時甚至是愛你的男人也無做到,只有自己的親哥哥,才會那么無私地來愛護你。
在晚上睡覺前,文修又問了我許多關于雪銘的事情,還有就是我是否認識天朝的大商人。我淡淡地笑,何止是大商人,如果他們真的那么誠心誠意地想跟天朝通商,我甚至可以介紹劉曦給他們認識。
但是,現在換是時候。因為我換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劉曦。就像當初不知道該怎么去找雪銘。沒想到見到了也就見到了,一切是那么自然,沒有出現之前自己所想的尷尬和局促。
而且,傲鷹和天朝通商困難主要是因為路途遙遠,當中有一片很大的草原和大漠,原本是有一條傳說中的通商古道,但后來因為被馬賊等各種盜匪盤踞,就漸漸不再行商,因為損失嚴重。
將文修送出房間,他忽然皺著眉盯著我的脖子猛瞧。
“怎么了?文修?”
文修摸摸下巴:“妹妹,以后不要跟王在外面露營了,你被蟲子咬了,好大的紅疹。”他說著抬手就要摸上我的脖子,我一愣,似是想到什么,匆匆捂住他看的地方,臉開始發燒,匆匆道:“我去看看,文修,你睡吧。”
“哦。”他收回手,囑咐我:“記得擦藥。”說罷,他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嘟囔,“什么蟲啊,這么厲害……”
心虛地關上房門,急急走到銅鏡邊,拿起小圓鏡照了照,果然,在脖子右側有三個大大的,成三角形的——草莓印。
ORZ,我居然頂著三個草莓印就這么出去了,雪銘怎么也不告訴我,他一定是故意的!那其他地方呢?猶豫著打開衣領,登時,面如火燒。一排鮮紅的小草莓零零散散地從鎖骨開始,直落嬌乳,立刻,這些印記忽然灼熱起來,宛如它們的主人還在吮吻著我白皙的肌膚。
“啪!”將小圓鏡按在了梳妝臺上,雪銘……果然還是個……男人……
生活一旦有了目標,整個人就充滿了干勁,效率也提升為原先的兩倍。
第二天叫鳩摩羅起床后,老宰相就把我叫去了,進一步完善議會的作用。然后他直接向我提出想建議王給我升職的事,但是,我最后,婉言謝絕。老宰相對此很不解,我便說現在還是需要有個人在王身邊時刻督促他。他聽了欣慰地點頭。
和老宰相會面結束,下午就又拿了許多公文回宮給鳩摩羅批閱。原本擔心鳩摩羅會去圍場,沒想到正巧碰到文修從鳩摩羅的議事廳出來,看了鳩摩羅還沒離宮。
最近文修也變得忙碌,幾乎沒有時間再搞他的發明了。他今天剛從鳩摩羅這里領了錢,要去寶石湖給罷工的工人們,好讓他們開工。
國庫里其實是有我那萬兩黃金的,但是現在全部都要用在針尖上。這點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畢竟國家發張是首位。
每次見鳩摩羅,他的眉總是擰緊,仿佛有很多事要煩。他看見我,也總是一張臉板起:“上午你去哪兒了?”
“去見老宰相了。”我將公文堆到他的面前,“看,又這么多。”
鳩摩羅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公文,原本沒有舒展的雙眉,就擰地更緊了。
“還有,老宰相想動你愛妃的家族了,你表個態吧。”
他開始翻看公文:“把烏拉趕出宮,并將烏拉全家斬首。”他說完,將手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放有王印的盒子已經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驚訝地看著他的后腦勺,好狠啊。烏拉可是他最喜愛的妃子之一,他這一舉動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其他人自覺老實地交出所貪污的錢財嗎?
“真冷血。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縱容了他們。”我嘟囔,拿起王印蓋在了公文上。眼角的余光中,他側過臉冷視我:“那你的意思呢?”
既然他問我了,我就發表一下:“也不用斬首吧,現在礦井那邊正好缺工人,烏拉家族上下也有好幾百口人呢,不如將他們送到那里贖罪吧,還可以不用給工錢。”
鳩摩羅挑挑眉,冷俊硬挺的臉出現一抹抽搐,他轉回臉,看著面前的公文:“那就按你說地辦。”
我承認我屬于婦人之仁,但是,三百多條人命啊,貪污的又不是這三百多人,而是烏拉的父親——那老爺子也就貪點,又沒做什么通敵叛國的大事,而且烏拉是真心愛鳩摩羅的。
在鳩摩羅的王妃里,還是有幾個癡心地愛著鳩摩羅的。只可惜鳩摩羅對她們沒有半絲愛意。
“當然,你可以依舊判烏拉父親死罪,這樣可以警示示——威懾別的家族,到時候就說念在烏拉服侍了你這么多年,就饒他一命。如此一來,百姓們就會覺得他們的王很仁慈,他們會更加忠心與你。”我一邊說,一邊蓋他扔過來的公文。
他不動聲色,只是“恩。”了一聲。
“那……烏拉你真的要趕出宮?”如果烏拉知道自己要離開鳩摩羅,估計會痛不欲生。
“這么熱的天,你圍圍巾做什么?”
我看向他,他竟是答非所問。我也不想圍圍巾啊,誰叫雪銘把草莓種在這么顯眼的位置。而且傲鷹國都是圓領衫。
“聽說你脖子被蟲子咬了?”他從公文中轉過臉抬眸看我,立刻,兩道如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直射我的脖子。
我有些抑郁,一定是文修跟他說的。文修就是大喇叭。
他半瞇雙眸,銳利地盯視我的脖子:“文修一早上就來跟我嘮叨,讓我不要再帶你露營,被毒蟲咬傷。哼,你明明毫發無傷地離開圍場,哪來的蟲子咬了你?”
好敏銳的觀察力!在鳩摩羅的身邊,——你宛如是透明的,每一絲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感謝mel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