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侍郎冉羽熙
菊花不會娶太多的,因為還要講述后院的生活,人太多,就寫不完了。沒娶的會時常出來勾搭勾搭。_
一片緋紅的楓葉從我面前卷過,隨著那若有似無的秋風,飄飄搖搖地落在冉羽熙身邊的石桌上,那艷麗的顏色,就如冉羽熙此刻身上穿的秋紅色的外衫。那是寒煙做的,原來寒煙并不清高孤傲,只要是他喜歡的人,他都喜歡為他們設計衣衫。
朱紅色的發簪,帶著木質的紋路,沉穩厚重的顏色,與當年那個風流騷客的冉羽熙格格不入,而今,卻覺得佩戴在他的發間,很合適。
厚重卻又艷麗的秋紅色與雪銘身上白色卻隱隱現出銀藍色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整個原本暗黃的院子,變得明艷起來。
雪銘注視著冉羽熙身上的衣衫,他自然一眼就會看出那衣衫出自寒煙之手。相信楚楚也告訴了他冉羽熙與寒煙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相信他與我之前的想法一樣,只會認為他們是一個啞者對另一個失明之人的相惜相憐。
“要怎樣才離開秋苒?”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雪銘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
冉羽熙輕笑搖頭,眉間的紅痣在秋日中如同瑪瑙:“既然進來了,豈能出去?”
雪銘的目光立時變得陰沉,冉羽熙取出了煙桿,一如往常那樣叼著,笑道:“現在是騎虎難下,只要我一出此門,便會身首異處。”
心中立時驚訝,看著雪銘那平靜似水的神情,他當真會對冉羽熙起殺念?
“倒是待在此處,反倒安全。”冉羽熙開始變得懶洋洋,用手中的煙桿輕敲身邊的石凳,“大官人不坐嗎?”
雪銘提袍而坐,那讓我感覺陰沉的平靜,在這一坐后,慢慢消散,他開始注視冉羽熙,帶著重新審視地注視。
冉羽熙側了側臉,笑眸半瞇:“其實我在這后院,對大官人只有好處。”
“是嘛。”雪銘淡淡回應,雙目依然不離冉羽熙的臉龐。
“大官人應該知道,秋苒是一個有大愛的女人,她會給身邊的人需要的愛。而她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債,也數不勝數,大官人真以為那些蜜蜂蝴蝶不會自尋上門?”冉羽熙唇角揚揚,說得頗有玄機。
雪銘微微蹙眉,深陷憂慮。
這一切,反倒讓我看不懂,冉羽熙是在說我招蜂引蝶嗎?
冉羽熙摸索著找到了石桌上的茶壺,給雪銘倒上了一杯清茶,悠悠說道:“這失憶的,也會恢復記憶;這做皇帝的,也可以不做皇帝;這沒開竅的,也會開竅;還有那不敢說的,遲早會說出來。北邊一個情人,東邊一份牽掛,要守住秋苒,難吶……”
我聽得越來越糊涂,冉羽熙到底在說誰?失憶的,難道是指寒玨?做皇帝的,莫不是說劉曦?可是后面的又是誰?為何冉羽熙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身邊的男人們?而且說得我這么多情,我明明都與他們了結了。
院中,雪銘輕舉茶杯,竟似明了冉羽熙所言,憂愁更深。怎么似乎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
“莫說這些人,眼前就有一人,即將坐實,大官人是否已經察覺?當初大官人滿足他的心愿,可有想到他會日久生情?”
雪銘變得沉默,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輕的,從唇中吐出一聲長長的輕嘆。
“看來大官人心如明鏡,早已預料。”冉羽熙笑了,明艷的容貌風情萬種,“我差點忘了,這是女兒國,情同兄弟的男人,會相約同嫁一個女人,只為永遠不分離。大官人與二官人的友情,真是讓羽熙羨慕不已吶”
看著冉羽熙透著羨慕的目光,我卻多了一分揪心。當初,他將那上官明軒視作兄弟,孰料那上官明軒對他,卻是另有所圖。那一晚,他被上官明軒觸摸的時候,心中一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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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銘的愁眉到此時方才舒展,冷冷淡淡地看著冉羽熙:“留下你,希望你有用處。”
冉羽熙揚唇一笑:“放心,只要有我在,包管這菊家后院不再多一人。”
“好。”雪銘說罷起身,“你只能做個侍郎。”
“哦?我還以為只能是個公子”
雪銘瞇了瞇眼,冉羽熙笑著側臉:“大官人怎么不說話?是在想只是公子無法與秋苒交代吧。”
“別以為能猜透我的心思,我不是寒煙!”雪銘沉沉說完這句話,再次看了冉羽熙的笑容一會,轉身離去。銀藍色的身影帶著一絲雪的寒意。
皺眉,這兩個男人到底在說些什么?難道真是在擔心我還會娶男人進門?可是,怎么會?這些平日看著殺伐果斷的男人們,今日怎會表現出如此杞人憂天?
即使寒玨恢復了記憶,即使劉曦放棄皇位,他們又怎么可能跑來甘愿做小?
忽的,感覺到一束目光火辣辣地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立刻迎視過去,竟是冉羽熙。他又是那樣笑瞇瞇地看著我。可是,怎么可能?他的聽力絕對在雪銘之下,何以他發現了我,而雪銘沒有?
“秋苒是在為我擔心?”他優哉游哉地說,并伸出右手朝我勾手,雙眸半瞇之時,紅唇微起,就是一個飛吻。
渾身立刻一寒,差點又從墻上摔下來。再次灰頭土臉地爬下墻,直沖他的身前:“冉羽熙,怎么你每次都知道我在哪兒?你的聽力絕不可能勝過雪銘!”
他仰臉笑看我:“大官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不答反問,我雙手環胸,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以后再告訴你!”
“哦看來大官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吶。”他瞇眼而笑,立刻那雙狐貍眼變得狹長妖媚。
“冉羽熙,你知道嗎,你比我見過的狐貍精更像狐貍。”我說。
他笑:“是嘛,當年你不是就說過遲早要收了我這個妖孽,如今,我是你的。”
兒時一句戲語,今日卻成真。恨過,怨過,原諒了,淡然了,最后,化作這初秋之風一般的清淡清涼,帶著淡淡的感傷和感嘆。
抬眸和他一起凝望那片純凈的天空,曾經的妖孽,也會和我一起如此安靜的站在一處,相依相伴。
紅葉再次從石桌上卷起,拂過我和他的面前,空氣中,帶出了讓人心靜的菊花茶香
當我去找雪銘時,碰到了從寒煙院子里離開的宮孫老蠶爺。老爺子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蠶經都傳授給了寒煙,現在蠶種若有任何疾病,寒煙已經足以應付。
公孫老爺子看見我時,卻是跟我道別,我心中自然不舍,問他要去何處?他說受寒煙所托,尋找鏡花水月的接班人。
我很驚訝,問為何不是搖光?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搖光心性浮躁而且已經過了學習鏡花水月的最好年紀。這鏡花水月之法必須從小學起,非一日能成。而且小搖光的基本功也不扎實,也怪寒煙對他過于寵愛,才讓他現在越來越嬌縱。
搖光這孩子,倒一直如此。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他這性子,至少比女兒國其他的男孩子有趣許多。尤其是在捉弄他的時候,看著他滿面緋紅,最后氣呼呼地離開,是調劑沉悶心情的最好方法。
找來找去,沒找到雪銘,就連清清楚楚也不見了。我想他或許會去找寒煙,就去了寒煙的院子,沒想到院子里只有寒煙一人的身影。
雪銘究竟去了哪兒?雪銘究竟去了哪兒?
大家就猜猜冉羽熙所說的這些都是哪位?
失憶的當然是劉寒玨
做皇帝的劉曦
沒開竅的文修
不敢說的北宮蒲玉
情人鳩摩羅
東邊一份牽掛這個東邊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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