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和清清楚楚一起走出府衙,今天的夕陽特別地美。遠遠的,走來了雪銘,他走在路上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雪銘?”我迎上去,他伸手扶住了我,還帶出了責備,“慢點,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說完,他看向我身后的清清楚楚:“夫人今日可好?”
“夫人今日吐了。主子,我們還是去請個大夫看看吧。”清清楚楚今日一整天都勸我請個大夫。
雪銘溫柔而愛憐地撫過我的臉龐:“看來是個頑皮的家伙。”
我撇了他一眼:“現在什么都沒有呢。”
他呵呵地笑了,攬著我的肩走上回家的路。每當雪銘或是羽熙他們接我回家,清清楚楚都會自覺退在三米之外跟著。
金色的陽光灑在面前這條街道上,絢爛而美麗,鎮上人頻頻朝我投來艷羨的目光,他們又在羨慕我有三位美艷無雙的夫郎。
“今天你跟寒煙說了什么?”雪銘略帶疑惑地問我,“他回來很開心,給我們每個人都量了身,說要做新衣服。”
我笑了笑:“還不是說了你希望我跟他說的。”
“哦……”了然掠過雪銘的雙眸,他笑了,笑地釋然,自從他真正回家后,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對了,他還帶回許多破畫,一個下午都在那里補畫沒有出門,這又是怎么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清清楚楚,他們正在開小差,轉回臉悄悄道:“那些是我讓菲菲找的雙生女。本來想晚些告訴你們,哪知寒煙誤會我是在給他找下嫁的人,一生氣沒聽我解釋就把畫撕了,這不,乖乖回家補畫了。”
“哈哈哈哈哈”雪銘竟是難得地大笑起來,“早知道該多拿些畫卷。他那個臭脾氣應該讓他補上三天的畫。”
沒想到雪銘也會幸災樂禍。確實,{留下瀟瀟爪印}一直以來,我們都讓著寒煙。
不知怎的身后有些騷動,兩旁的攤販也似看見了什么都往我們身后望去,驚訝的神情竟是都浮現在了男人和女人們的臉上。
我和雪銘一陣疑惑,想轉身看看后面發生何事時,一個身影從我身旁走過,絲絲縷縷的金發就那樣掠過了我的臉龐。我怔住了身體,應該說,我身邊的雪銘也怔住了,美麗的金發如同金色的蠶絲。
我和雪銘一起看著他走到了我們的前方,那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在夕陽下分外吸引人們的眼光。
(阿櫟)緊接著,一匹雪白雪白的馬走過我們的身旁,白馬的旁邊,貼著一匹淺咖色的馬,而他們的身后,又分別跟著一匹黑色和一匹白色的馬,他們拉著一輛馬車。這支隊伍在這條管道上顯得分外壯觀。
人,和馬都是目不斜視,沒有看見我們,就那樣從怔愣的我們身邊走過。
“主子,夫人,那匹母馬怎么看著像踏雪?”不知何時,清清楚楚跑到了我們身后。這,這哪是像,分明就是!只是沒想到他的頭發竟那么長了,順直地披蓋在他的后背上。
那一頭金發的白癡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我還以為他終于發現了我們,沒想到他卻是隨意問向一旁驚呆的商販,“請問你們菊秋苒菊大人的家怎么走?”
商販是個女人,他驚艷地看著他,吞了口口水,慢慢抬手指向了我們。
他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立刻,具有傲鷹國美男子特色的臉上就激動萬分。他伸出雙手激動地朝我們走來,張口大呼,“雪銘!秋苒呢?”
——!!!這個大條的家伙。發明東西圖紙再精細他都看得清,我這么一個大活人他到看不見。
好吧,我站在雪銘身邊確實小了點,也沒有雪銘那樣俊美的容貌,他又高高挑挑地站在那里,讓人可以一眼看見。
而且我的穿著也是灰土土的(是雪銘他們故意不讓我穿明艷的),跟在雪銘身邊像隨從,還有,那家伙的眼睛的確有點近……綜上所述,我原諒他,這個大事不糊涂,小事不精明的男人,文修。
不過,他怎么來了?!我都因為怔愣而忘記喜悅了。
雪銘也跟我一樣,對文修的突然前來驚訝更大于欣喜,以至于文修都激動地抱住他了。他還是有點發懵地看向我。
是啊,有多久沒見到文修了?兩年了吧。
兩年來雖然一直與文修有書信來往,但沒想到兩年他的變化會這么大。先不說頭發,只身上穿的衣服就已經與我印象中大大地不同了。
兩年前,文修只有兩種衣服:除了到天朝做客的那件華服,就是被我稱為郵筒衫的素衣。而今天,我們看見的文修穿著我當年從未見過的款式,深紫色的長袍,金絲銀線的滾邊,縫有寶石的白皮腰帶,腰間掛著一個瑪瑙珠連成的小腰包。
大大翻領里面
(風騷冉)是一件立領的淡紫色亞麻制的衣衫,領口是幾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的紐扣。
俗話說人靠衣裝,文修還是那個文修,只是這翻天覆地地穿著之后,瞬間變成了異域的王子。
“雪銘,你怎么了?我是文修啊。”他激動地抱完雪銘又拉住他的雙手,雪銘終于緩過神,盯著文修的衣著打扮,“文修?呵,我都認不出你了。”
文修笑著撓撓頭:“對了,我妹子呢?”
一抹黑線劃過雪銘的臉,他朝我看來,文修盯著雪銘半天才想到順著他的視線朝我看來,頓時,他驚訝了片刻之后,露出了一張囧臉。
“文修——————”本應該是歡快而激動的團聚,因為文修幾番忽略,而讓我“雷霆大怒!”
文修說,因為我個子小沒看見。果然……
文修又說,因為我穿的像侍衛,所以乍一看以為是雪銘的跟班。果然然……
文修又又說,因為他遠的東西看不清,看見一個長發的女人不會想到是我。前者我想到了,后者就是他笨了,兩年了,難道我還會留個短發?
文修的到來,雪銘也很開心。當初在傲鷹他們兩個就很合拍,現在更是手把手地走在了一起。和文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耳邊不斷傳來百姓的竊語。
“菊大人又把一美男領回家啦……”
冤枉!這次明明是雪銘領回家的好不好!糟了,家里的院子不夠了。總不能讓文修住柴房吧。悄聲問雪銘,雪銘想了想,悄悄招過清清楚楚,耳語一番,清清楚楚先行離去。
“嘶——這次還是個國外的,金發碧眼,傲鷹的種……”
什么種不種的,說話文明點。
“我說雪大官人怎么也不管管?”
“你笨啊,雪大官人怎能過問主母的男人,你們看,他討好都來不及……”
我看看雪銘,雪銘看看我,哎,真是對這些流言無語。
看向走在雪銘身邊正好奇四顧的文修:“文修,你怎么來了?”
文修轉回頭,白凈的臉上滿是興奮,他酷愛旅游,他以前說過,女兒國雖是領國,卻沒機會去。
(醉戀楓輕舞)“秋苒,這就是你的鎮子?真是繁華!”他牛頭不對馬嘴。我耷拉著眼皮繼續看他,他回過了神:“哦,你們女皇生日,給摩羅發了邀請函,于是摩羅就派我為使節前來參加,我帶著你的金子,就先來找你了。”
立時,我看向雪銘,雪銘露出了驚疑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這次他妹妹的生日宴會會邀請鄰國使節參加。難道這意味著肖瀾開始獨立了?
一縷淡淡的由落寞和欣慰交雜的復雜神色掠過雪銘變的平靜的雙眸,他平靜的容顏在黃昏中染上了一層泛舊的黃色。
雪銘啊雪銘,你滿心期望肖瀾能盡快放開你的雙手自己飛翔,可是,當她真的不需要你時,你是否真的會安于菊府喝喝茶,互相調侃的平淡日子中?
“怎么了?”文修隔著雪銘問我,“你不知道?鄰國她都發了,包括你那個天朝。”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長,怎么會知道。對了,你帶來多少金子?”我立刻轉移話題,以免雪銘更加難受。天朝會是寒鈺來嗎?
文修的臉瞬即變得難看,整個人都縮回雪銘后面。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不多、我干脆繞過雪銘直接走在文修身邊,讓他藏無可藏:“說,那種馬到底扣了我多少金子?!”
文修低著頭:“其實,也不多就扣下九成”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那混蛋扣了我九成還叫不多?!”
“秋苒。”文修尷尬地笑著,“相對于尋常百姓來說,你有一千兩黃金已經不得了了,你知足吧。要不你就回傲鷹拿。”
“不行!”這一聲厲喝是雪銘發出的。他沉著臉,眸子里有幾分生氣:“我是不會讓秋苒再去見那匹種馬的!”說著雪銘伸手又將我拉回他的身邊。我看著他生氣的側臉,雪銘,你是在為肖瀾沒有告訴你他邀請各國使節而生氣嗎?畢竟,這不是件小事吧。
見雪銘生氣,文修也變得有些尷尬,我為了緩和氣氛,就對文修笑道:“文修,謝謝你把踏雪給我帶回來了。”我轉臉看向踏雪,兩年了,沒有去領回她,是我的錯。踏雪和雪銘一樣沉靜如雪,她微微抬頭,溫柔的目光里是溫和的笑意。
“不僅是踏雪,還有她和夜剎的孩子。”
“什么?!”文修突如其來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難怪后面有一白一黑兩匹馬,白的像踏雪,黑的像夜剎。
“那匹黑的就是夜剎的孩子。”文修還像是怕我不知道地解釋,“白的是她和小卡的孩子。”
噗——感情不是一個爹踏雪,你居然雙夫,不愧是女兒國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