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福星閨女后,全村都旺了

第十九章:大魚啊

姜三郎猶豫一會兒,終拗不過閨女,只好牽著她來到河邊。

櫻寶蹲下身,將手里和著五鼎芝的小面團放進水中。

“你放的啥?”姜三郎好奇問。

“魚餌。”櫻寶神神秘秘道:“魚可能喜歡吃。”

姜三郎笑道:“我看那不就是面團嘛,魚當然喜歡吃,不過……”

話沒說完,就聽岸邊姜大郎和姜二郎同時尖叫:“看!看!三郎快看!有魚過來了!”

姜三郎抬頭一看,果然,兩道黑黝黝的魚脊劃開兩道水紋,正朝這邊而來。

“喝!大家伙!”姜三郎一把將閨女抱起,交給跟來的侄子,“快帶妹妹去岸上。”

隨即抄起抄網,一看,抄網似乎小了,根本網不了這么大的魚。

“大哥二哥,逮不住啊。”姜三郎急得跳腳。

姜大姜二早已跑過來,結果也束手無策。

兩條大魚半邊身子都露出來了,游到淺水區吃了魚餌,撲騰幾圈又游了回去。

“唉!唉!”姜三郎不住嘆氣。

魚太大,水太冷,他不能冒險下水,否則會出人命的。

“要是夏天,怎么著也不能放過。”姜大郎也嘆氣,“連頭帶尾快九尺長吶,老天。”

這么大的魚,他也就在江林縣看到過一次,那是漁民從大江里捕撈上來的,用板車拖到縣城,切下來的魚肉像豆腐似的一塊塊售賣。

一個富貴人家的管事花二兩銀子買了兩筐魚肉,說這種魚做魚膾最好吃。

櫻寶也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用小小一團五鼎芝竟引來兩個龐然大物。

這、這也太離譜了。

姜三郎在河邊呆愣好久才小聲問閨女:“寶兒,你,你還有沒有魚餌了?”

櫻寶從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三粒鳥蛋大小的面團,“還有三個。”

姜三郎猶豫一下,問:“能給爹爹嗎?”

櫻寶點點頭,將三顆魚餌放進老爹寬厚手掌里,“給,釣魚。”

姜三郎嘿嘿一笑,揉揉閨女的虎頭帽子,“你先回家,我要跟你大伯二伯商量一下再來。”

“嗯。”櫻寶已驗證過五鼎芝的神奇,心滿意足,可以回家看弟弟了。“爹你小心些,別掉河里去。”

“嗯吶,爹知道了。”

姜三郎讓侄子姜泉送閨女回家,他和大哥二哥也合計一下,準備回去找點工具捕魚。

單憑漁網是不行的,這大魚兇蠻,搞不好連人帶網給拖進河里。

那么只能用鐵叉鐵鉤和繩索硬捕了。

給鐵鉤鐵叉綁上兩根長長繩索,一頭系在大樹上,拿鐵鉤鉤魚,再用鐵叉輔助,只要鉤子不脫,不愁逮不住大魚。

不提姜三郎怎么捕魚,再說櫻寶回到家,就見大妮姐和二妮姐也在,正看阿娘紡麻線。

兩個弟弟還在睡覺,櫻寶便沒去打攪,也搬個凳子坐在阿娘身邊觀看。

春娘抬頭看看她們三個,說:“寶兒帶堂姐去炕上坐著,天太冷,當心腳上起凍瘡。”

“嗯。”

其實櫻寶一點兒都不冷,但兩個小堂姐似乎冷得直跺腳。

于是,三個小姐妹坐在熱乎乎的炕上,腿上圍了被子,大妮姐手里拿著一塊帕子在繡,二妮也拿一塊碎布縫。

鄉間小姑娘懂事早,五六歲開始學習紡線繡花,九歲十歲必須學會織布裁衣了。

櫻寶也想多學學,便從阿娘的針線笸籮里拿了一塊碎布練習刺繡。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阿娘正準備去灶房做點吃的,忽聽外頭一陣嘈雜。

跑出去一看,一大群村民正抬著一條大魚往姜大伯家而去。

“我的天,這么大的魚啊,別不是成精了吧。”王二嬸站在家門口驚嘆,轉頭看到春娘,“春娘,三郎他們在河里捕了一條大魚啊,你快去看看吧。”

春娘也驚詫不已,忙跑去大伯家一看,喝!院子里還有一條。

連陳富族長一家都過來了,圍著大魚嘖嘖稱奇。

姜老漢笑得合不攏嘴,高聲道:“陳老哥,今兒留下來吃飯,咱們也嘗嘗生魚膾。”

陳族長微笑點頭。“恭敬不如從命,咱哥倆就喝一盅。”回頭吩咐孫子:“回去把家里那壺碧蟻取來。”

孫子答應一聲,飛快跑走。

于是,姜家下晌又開始宴客,將族長村正和學堂夫子都請了來,還有幾位村老。

周氏與妯娌幾個在灶房做菜,黃豆燉魚,火炭烤魚,鮮魚膾,還有燴魚翅。

幾大盆端上桌,眾人吃得滿嘴油光。

吃完飯,幾人又各自拎了一塊四四方方的魚肉回家。

收拾完桌子,姜老漢坐下,與三個兒子商量怎么分配剩下的魚肉。

“分點給幫忙的人,再留一部分家里人吃,其余拉去鎮上賣了。”

姜三郎道:“咱也不用賣太貴,比尋常魚價稍高些就行,就定九文一斤吧。”

“九文一斤,這還不貴?”姜大郎遲疑,“這要是賣不出去怎么辦?”

尋常魚價五文六文一斤,年節時最高沒超過八文,因為鎮上的豬肉不過十二文,也就羊肉最貴,十七八文一斤。

“賣不出去咱們就拉回來年節時吃。”姜三郎道:“這魚幾十年沒見過一回,咱們賣九文一斤都算虧了。”

姜二郎道:“聽三郎的,那就九文一斤,大魚稀罕,肉質還這么好,物以稀為貴嘛,我不信賣不出去。”

“行,明兒正好逢集,你們一早拉去鎮上。”姜老漢最后拍板。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哥三個借了一輛板車,將剩下的一條大魚拉去鎮上。

雪地難行,板車到鎮上時已經巳時,集市卻沒多少人。

可能因為天冷,雪深路滑,很多人都不來了。

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板車停好,姜三郎就開始吆喝,“來來來!百年大魚,難得一見吶,吃了延年益壽,百病不侵。”

姜大郎見三弟這般跳脫,覺得挺丟人,捅捅他,“三郎,別叫了。”

姜二郎卻笑道:“大哥你不懂,做生意不吆喝怎么行,你看,這不有人過來了么。”

姜大郎一看,果然有幾人朝這邊走來。

“這魚怎么賣?”問話這人四十多歲,頭戴狐皮帽,一身厚實棉袍,腳蹬鹿皮靴,一看就是個富貴人。

姜三郎就勢回答:“十文一斤。”

姜大郎姜二郎:“......”立馬縮脖子扭臉,假裝不認得三弟。

“十文一斤?快趕上豬肉價了。”狐皮帽伸手摸摸魚,嘖嘖嘴道:“有點貴。”

姜大郎一聽,越發羞慚,腦袋快垂到胸口了。

姜三郎呵呵笑道:“客官,我這魚可是百年大魚啊,所謂百煉成精,千載難逢,賣十文一斤你還嫌貴,那十年人參豈不是白菜價。”

狐皮帽看他一眼,也笑了,“你這歪理倒是別具一格,給我秤二十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