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福星閨女后,全村都旺了

第五十五章:來了外地人

從南坡回來,櫻寶老老實實窩家里教弟弟說話背書,抽空就去洞府整理作物。

上次割下的金耳雪耳經過一段時間晾曬已經干透,竟然沒有一個霉爛,被她用笆斗盛裝起來。

如今那十根桑木上又冒出菌菇,金耳金黃雪耳瑩白剔透,分外喜人。

種下去的棉花種子已經出苗,正茁壯成長。

一晃祭灶,姜三郎又抽空去了南坡一趟,讓王柯父子三個先回去過年,等過完年再回來做活計。

姜三郎還量了五斗麥子一斗稻米給他,算作預支的工錢。

王柯歡天喜地扛起麥子和稻米,帶著兩兒子回家。

家里還有三張嘴等著呢,之前僅剩的那點糧食估計已經被她們吃光。姜三郎給的這五斗麥子一斗米正好接續上,能讓他一家人支撐到二三月份。

只要到了二三月,野外長出野菜地皮菜,還有榆樹嫩芽,他們一家胡亂對付著,便不會餓死。

撐到四月,漫山的槐花也能飽腹,孩子們再去河溝捕點小魚小蝦與泥鰍河蚌,日子就能將就到夏收。

如此,他一家也算緩過勁兒。

多少年來,貧苦百姓都是這么一年年撐下來的,直到撐不住為止。

轉眼元春已過,冰雪融化。

又是一年新開始。

期間朝廷果真下達征兵令,川河鎮不少年輕男子被迫去了戰場。

東西陳村也一樣,一次被征走十來名十八歲以上男丁。

就連陳族長家也未能幸免,最后由他小兒子應征入伍。

這次征兵非常嚴苛,為了湊足兵丁數量,不允許私自買更卒替代出征,也因此,陳族長才不得不將小兒子推出去應征。

可誰都沒想到,姜家老頭兒人老成精,在那次補足征糧后,就去里正那里給三個兒子分了戶。

為了盡快將自家兒子的戶籍落實,姜老漢還送了半斤金耳干給孫里正。

孫里正也沒白收他東西,第二天便把戶籍送去縣衙備了案。

分戶后的好處就是,縣衙不會給當戶唯一的男丁下征兵令。

若論有啥不好的,那便是以后每年的勞役,每戶必須出一丁。

也就是說,往后每年三兄弟都得去做十至三十天的勞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本地做勞役,總好過去未知的戰場送死。

姜家三兄弟因此逃過征兵,還省下一筆更卒的錢。

剛過正月,孫里正就帶人上門給姜家重新計算戶等。

最后姜家三兄弟都被評定為二等戶,以后夏收與秋收兩季,就要按照二等戶來納賦。

姜三郎毫不意外,欣然接受這個評定。

一到開春,自己忙的像陀螺,根本停不下來。

閨女要在南坡移栽果樹,就必須先刨樹坑,刨完坑還得將院子外堆的雞糞挑去南坡施肥。

“三郎,咱們村來了一戶外地人。”

春娘邊揉面邊對丈夫道:“那外地人還要在咱們這里辦女學堂呢。”

“辦啥學堂?”姜三郎詫異,“怪不得族學那邊新砌了個房子。”

他最近一直住在南坡挖坑種樹,閨女也在那里幫忙,沒想到幾日功夫,村里就給一戶外地人在族學旁蓋了新屋。

“說是教女娃娃學習醫術的學堂。”

春娘揉好面,自面團揪下一個個大面劑子,開始揉饅頭。

“學醫術?那倒是不錯,正好讓寶兒也學學。”姜三郎道。

自家小閨女聰明伶俐,注定不會跟普通村姑一個樣,學點兒本事傍身,以后也能在城里找個婆家。

櫻寶聽到這么一耳朵,立刻好奇起來。

上輩子這里可沒什么女學堂。

牽出呦呦,熟練給它披上鞍子,戴上韁繩,踩著板凳騎上鹿背,她要去瞧瞧外地人啥樣兒。

陳氏族學旁邊不知什么時候建了幾間房屋,還砌了一個大院子。

院子還沒怎么完工,好幾個村民正幫忙挑土壘墻。

但房屋內好像已經住了人,門口站著倆衣著光鮮的孩子,明顯不是村里人。

因離得遠,櫻寶沒瞧清她們長相,只隱約覺得是一男孩一女孩。

女孩比二妮稍稍大點,男孩身形則與元寶差不多。

櫻寶催著呦呦走近一些,就見兩個孩子也發現了她,正朝這邊望來。

這時,從屋里出來一駝色衣裙女子,三十來歲,端莊嫻靜。

她也瞧見櫻寶,還沖她招招手。

櫻寶神使鬼差催鹿過去。

女子微笑問:“你是誰家孩子?”

“姜三郎家的。”櫻寶忍著激動,眼睛一直朝旁邊女孩瞟。

這女孩跟溫姐姐好像,眉眼簡直一模一樣,可溫姐姐怎么會跑來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

“姜三郎家的啊。”女子笑的更溫柔,輕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櫻寶,我叫櫻寶。”櫻寶大聲回答。

旁邊男孩一僵,神色有點不好看。

女子與女孩都笑了起來。

“原來叫櫻寶呀,真是好名字。”

女子說話溫溫柔柔:“你要下來玩會兒嗎?”

櫻寶連忙點頭。

女子上前把她從鹿身上抱下來,摸摸她腦袋上的羊角辮兒,笑道:“過來認識一下,這個是我女兒,叫溫舒。那是我兒子,名溫衡寅。”

溫舒?

櫻寶差點驚叫,小姐姐竟然真叫溫舒!

櫻寶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盯著溫舒瞧,心里一遍遍說,別露餡別激動,這世上同名同姓的很多,自己絕不能錯認人,一定得慢慢問清楚再確認。

溫舒也朝她微笑,上前拉住櫻寶,“櫻寶,你幾歲了?”

櫻寶豎起三根指頭,“三歲。”再過兩個月就三歲整。

“我剛到九歲,屬兔,你是屬猴兒的吧。”

“嗯。”櫻寶用力點頭:“溫姐姐猜對了。”

旁邊男孩哼一聲,嘀咕一句,“這還用猜?傻子。”

櫻寶扭頭打量他,六七歲的樣子,小臉肉嘟嘟粉白嬌嫩,若給他扎兩個小辮兒,鐵定像個女娃娃。

“我弟弟是屬蛇的,他六歲了。”

溫舒牽著她往一旁去,從桌上食盒里取出一塊淺綠色花糕遞給櫻寶,“嘗嘗我娘做的綠豆糕。”

“謝謝溫姐姐。”

櫻寶接過糕點,小口吃起來,瞇著眼睛不住打量眼前小姑娘。

柳葉眉丹鳳眼,直鼻瓊口,肌膚柔白,越看越是溫姐姐。

“溫姐姐,你老家在哪里啊?為何來咱們這里?”櫻寶仗著人小,大膽問出來。

溫舒微笑:“我老家很遠,爹身體弱,想尋個山靈水秀的地方修養,便來了此地。”

櫻寶眼珠轉了轉,又問:“上回來咱們這里的溫爺爺是你家親戚吧?”

溫舒點頭:“那是我祖父,就是他告訴我爹,這里是個好地方,適合養身。”

“哦。”櫻寶明白了。“那你家是開藥鋪的嗎?”

溫舒垂眸思忖片刻,說:“我家沒開藥鋪,不過,我爹曾經做過藥堂郎中。”

溫衡寅忽然在背后哼一聲,不滿道:“你是巡捕房的嗎?問這問那。”

櫻寶沒理小屁孩的冷言冷語,一把抱住溫舒笑得賊兮兮。

“溫姐姐,我與你做朋友好不好?”

“好。”溫舒摸摸小不點兒腦袋,心里有絲絲暖意,溫聲道:“以后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玩。”

這小娃娃真可愛,給人一種溫暖感覺,一點兒都不像自己那些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