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寶也這么認為。
那陳光祿對于妻子背叛一事,肯定心有芥蒂。
但他現在還不能動陳家,所以才來探聽一下情況。
至于他怨恨姜家,那是肯定的了。
“櫻寶,陳甜甜真的在縣城醫署上學嗎?”陳招問:“那就是跟你在一起咯?”
櫻寶:“嗯,她在醫署醫藥科,我在陰陽科,咱們不常碰面。”
陳招又問:“既然她在縣城醫署,為何沒與你一起回來?”
“不清楚。”櫻寶還惦記陳光祿的事,問陳招:“陳光祿還在你家?”
“早走啦。”陳招轉身牽起弟弟,說:“我跟你說的你不許透露給外人,也不能讓我爺奶知道。”
櫻寶點點頭,想了想,從小包包里取出一對兒珠花塞到陳招手里:“這是我在縣城買的,給你戴。”
上輩子陳招最是愛美,手里有倆錢就去買一些劣質首飾插腦袋上。自己送她這對珠花,也算投桃報李了。
陳招抿嘴笑了,拿著珠花看了又看,小心收進腰間荷包里,忽然又靠近櫻寶耳邊道:“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是關于陳二丫的。”
櫻寶眨眨眼,洗耳恭聽。
“那個陳二丫會巫咒。”陳招低聲道:“她曾經跟我說,她跟她后爹學了個巫咒,說是用人的頭發在布娃娃身上縫制咒語,可以讓那個人倒霉。”
櫻寶:……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何陳甜甜要一直往自己跟前湊了。
她是想扯自己的頭發縫制巫蠱娃娃嗎?
櫻寶的洗漱用品,包括梳子等物,都是隨手放進洞府里。
梳頭時,哪怕掉一根頭發在地上,也被她撿起來團吧團吧收進洞府,所以外人根本沒機會弄到她頭發。
沒想到自己這一舉動,竟成功避開陳甜甜的陰招。
陳招又道:“當時我聽她說那話,可瘆人了,之后我梳下來的每根頭發都被我燒掉了。”
說著又打量下櫻寶:“你可得當心她,因為我以前與她睡一起時,總聽她說夢話,她說你偷了她的東西,必須找你討回來。”
櫻寶無語。
她偷了陳甜甜的東西?
前世今生,包括腦海那個話本子里,自己與陳甜甜都沒啥交集,能偷她什么?
陳招拍拍櫻寶肩膀,說:“這話我就對你一個人說過,你不許出賣我啊。”
“嗯。”櫻寶點頭。
這時,一旁的旭寶舔舔嘴巴,忽然叫了一聲:“櫻寶姐姐。”
櫻寶瞧他一眼:“干啥?”
旭寶伸出臟兮兮小手拉住她的手,揚起一個大大笑容:“我還要吃果果。”
櫻寶猶豫一下,從包包里取出兩塊奶糕給他:“才吃過果果,現在吃這個吧。”
這些奶糕都是大堂嫂做的,她沒舍得吃,一直收在洞府。
先是給了妞妞一些,還有幾塊她一直沒動,這會兒正好給旭寶。
旭寶很是開心,接過來塞一塊進嘴里,另一塊則給了陳招。
櫻寶默默注視著這兩三歲孩子,想起前世旭寶的任性與跋扈,再看看他現在這幅模樣,臉上還有幾處青紫,忽然有點兒可憐他。
他爹陳昌平雖然稀罕這個兒子,好像并不怎么關心他的生活。
而陳老栓與陳馮氏則更是不怎么待見他,否則也不會任由楚嫚在暗地虐待他了。
陳招與陳婉是顧不上這個弟弟,因為她倆每日要做很多活計。
打豬草,撿柴禾,淘米洗衣做飯,還得去農田菜地干活,傍晚還要去擔水。
一忙起來,就看顧不到旭寶,也就讓繼母有可趁之機。
“咱們回家啦。”陳招跟櫻寶招呼一聲,就領著弟弟往回走。
櫻寶點點頭,也朝家走去。
見到老爹,立刻將陳招說的話告訴了他:“那個陳光祿回來了,還說要咱家好看,爹,你與娘在家留心些,別讓姜武單獨出去。”
姜三郎思索片刻:“我知道,你在縣城也小心些,回頭我再提醒一下姜泉,讓他往返縣城的時候多帶兩個人。”
櫻寶回屋取出一大包藥遞給爹娘:“這些留在家里應急,傷藥與解毒的都有。”
姜三郎接過藥包,隨手交給妻子保管,對閨女道:“我聽說陳光祿家的那個孩子總是找你麻煩,你要留心她使壞。”
“就她那點伎倆,我早看穿了。”櫻寶滿不在乎道:“爹你不用擔心,她還不敢殺人。”
畢竟殺人要償命,陳甜甜再是怨恨自己,也不敢動殺念。
一個月的農忙假期很快過去。
櫻寶并沒有急著回縣城,而是在家給二伯娘調理一下身體。
如今姜家的田地大多雇人去種,所以家里人還算輕松。
姜劉氏與兒媳坐在葡萄架下乘涼,說起舊宅。
“啥時候去把老宅修繕修繕,前兒我去看過,再不修就全塌了。”
大兒媳周氏不以為然:“還修那兒做啥?咱們又不去住。”
姜劉氏瞪她一眼:“不去住也要修,那可是咱家的祖宅。”
轉頭又對春娘道:“回頭跟三郎說說,讓他多叫些人過去,十來天也就妥當了。”
春娘敷衍地應一聲,自顧自納鞋底。
姜劉氏看出三兒媳的不走心,老大不高興,正好瞧見櫻寶,就招招手:“寶兒,過來。”
櫻寶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姜劉氏笑瞇瞇問:“寶兒,你說咱們將老宅修繕修繕怎么樣?”
櫻寶想了想,點頭:“行啊,但光靠修沒啥用,得先將地基墊高,重新蓋個房子。”
如果蓋房,老宅那邊的地基怎么著也要用大石頭先墊一遍,高度嘛,必須達到一丈往上才行。
但那樣的工程有些大,自家又不去住,平白拿錢打水漂。
老太太聽孫女也說修繕沒啥用,還得墊地基蓋房,不由垮下臉。“唉,算了,等以后再說吧。”
兩個兒媳見婆婆終于消停,不由抿嘴輕笑。
櫻寶歪著腦袋想了會兒。
若不是有洪水,其實住在舊村最方便。
一條小川河流經村落,河岸兩邊就是肥沃的農田,村里綠樹成蔭,若再種上果樹花卉,則風景更宜人。
而且那邊離北山也近,村民打柴收葛麻也都非常方便。
不過,櫻寶也就隨便想想,真要重新住回去,根本不現實。
光是三年后將要發生的大水患,就能將一切幻想沖散。
幾天后,姜泉又一次回來運果子,櫻寶便跟著他的馬車回了縣城。
回去當天就遇到姑母的大兒子帶著新婚妻子來給他娘磕頭。
當時姜云娘正在鋪子里幫忙,猝不及防被兒子攔住,被迫面對這個秋玲的跪拜。
女子十七八歲,長條臉,柔柔弱弱,與張甲的小妾有幾分相像,這更讓姜云娘怒火中燒。
櫻寶拉了拉姑母,才讓她回歸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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