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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得知自己的小徒弟被陳家帶走,立刻帶著侍衛去救人。
哪知還沒走出院子,就被親娘攔下:“七郎,不可輕舉妄動。”
“為什么?阿娘你不是最厲害的么?為何讓那些人帶走櫻寶?”魏七嚎啕大哭。
王瑾緩步走近兒子,拍拍他肩膀道:“朱雀城陳家派來兩名結丹大圓滿修士,只為櫻寶一人,為娘打不過他們。”
魏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掙扎著要出去:“那些壞人!我要去救櫻寶!”
王瑾嘆氣,抱住兒子安撫道:“為娘打聽過了,他們要將櫻寶帶去朱雀城,想必是愛才要培養她,要不咱們也去朱雀城可好?”
“真的?”魏七鼻涕眼淚一大把,用袖子一抹,眼睛晶亮:“我還能見到她是不是?她以后還是我徒弟對不?”
王瑾微微點頭:“陳家也是大世家,咱們去了之后慢慢查訪,萬不可沖動行事。”
魏七撇撇嘴,眼淚又止不住流下。
他心里總有不安,感覺自己再也見不到櫻寶了。
這三年里,他好不容易用很多高階靈藥將小徒弟養大,結果小徒弟一下子被人搶去,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帶著她遠走他鄉,或者回青龍城也行。
沒多久,櫻寶被關進一個密封的籠子里,帶去朱雀城。
但到了朱雀城后,她依然沒被放出來,而是被關進一處巨大的山洞內。
山洞里有很多玄鐵籠子,籠子里全都關著一些奇怪妖獸。
那些妖獸大多生出靈智,冷淡睥睨著她,看著她被一群修士圍住割肉放血,再看著她被人修灌下一瓶瓶藥材。
自此,櫻寶每擱三五日就會被陳家修士割一回血肉,有一次竟將她開膛破肚,尋找她體內是否藏有天材地寶。
這一次,櫻寶差點死了,整整昏迷一個月。
陳家人怕弄死這個血肉供應器,終于不敢再破腹取臟器。
時間一天天過去,櫻寶學會隱忍,并學會討好別人。
某天,又一次被割去血肉后,一名少女來給她送食物。
她顫抖著手給全身是血的女娃娃喂食,問:“櫻寶,疼嗎?”
櫻寶抬眼望向她,沒有言語。
少女流著淚問:“我、我要怎樣才能殺死你?”
櫻寶默默看她:“我不想死。”自己大仇未報,怎么能死呢?
少女喂完最后一勺飯食,踉蹌著跑出山洞。
櫻寶低頭看向地上遺留的食盆,伸出手拿過來。
食盆底部有一個淺淡的符文,不仔細看不出來。
她將食盆收進神府,凝神打量這個符文。
與自己手腕上的符文很像,但又不盡相同。
櫻寶試圖領悟這道符文,再將其與手腕上的縛靈鎖相比。
這個應該是一道解鎖符文,就是不知道要如何解。
于是櫻寶無事就閉眼凝神在神府內解符文,這一解又是好久。
山洞內沒有白天黑夜,但有日光石,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過來置換。
櫻寶默默數著他們更換日光石的時間,來估算自己在這個山洞到底待了多久。
三年?或者五年?
終于有一天,她解開那道符文,并將它運用在手腕上的縛靈鎖上。
啪嗒一聲,扣在手腕上的縛靈鎖開了,久違的靈氣緩緩鉆進經脈肺腑。
櫻寶狂喜,但想到陳家的人馬上就來,便又將縛靈鎖鎖上。
此后,每當陳家人走后,她就解開縛靈鎖,在山洞內活動腿腳,讓靈氣游走全身。
那些妖獸則默默看著她,不發出一點聲音。
櫻寶朝它們低聲道:“等我強大,就帶你們一起出去。”
妖獸們眼睛亮了亮,隨即點頭。
一次,櫻寶解開手腕腳腕的縛靈鎖,打開牢籠,來到這些妖獸的籠子旁,從神府取出靈藥丟給它們,讓它們恢復靈力。
一只妖獸看她很久,忽然吐出一枚妖丹朝櫻寶推去。
櫻寶知道它的意思,它要自己吸收妖丹,提升修為。
為了逃出去,她沒有拒絕,收了這枚妖丹。
之后又有兩只妖獸將妖丹吐出來,交給櫻寶。
櫻寶一一收下,并努力吸收它們。
終于有一天,櫻寶聽到來放她血的修士們議論起陳家即將舉辦三年一次的選拔賽,選中的人可以拜入無極宗。
櫻寶知道,上一次陳家也舉辦了三年一次的選拔賽,陳家人整整好幾天都沒出現在山洞內。
這是個機會。
櫻寶又一次被他們放血后,假裝暈厥過去,讓陳家人放松警惕。
夜晚時,她聽到守衛們又睡覺了,便打開縛靈鎖,還將玄鐵籠子收進神府。
之后又將妖獸的籠子全部打開,給了它們一些高階靈藥恢復靈力。
當然,這些玄鐵籠子她也沒放過,全都收進神府內。
這次若是不成功,自己可能永遠逃不出去了,所以她不成神便成仁。
一步步走向山洞口,櫻寶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二十幾只妖獸跟在自己身后,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來到鐵門口,櫻寶一道火焰打在鎖上,慢慢將粗粗的玄鐵鎖融化。
她不知道自己的修為有多高,但她一道火焰打進守衛房內,就將四名守衛瞬間燒成黑灰。
這些守衛,幾乎全是筑基修士。
山洞的甬道很長,還有兩道上鎖的玄鐵門。
櫻寶將這些鐵門全都融毀,方便幾頭巨大的妖獸出來。
來到最后一道玄鐵門,櫻寶剛融化掉鎖頭,就被外頭的守衛發現,他瘋狂吹起警笛,但瞬間被一道火焰燒成灰燼。
櫻寶掩護一頭頭妖獸擠出山洞口,直到它們全部出來,才騎著一個巨型妖獸朝外頭沖去。
這里應該是陳家禁地,櫻寶一時辨不清東南西北。
一只鳥形妖獸飛上天空,給她引領出逃的方向。
不一會兒,很多陳家修士飛來,他們大多數是筑基修士,但也有幾名結丹。
但此時的櫻寶看他們,就如看一群螻蟻。
一道火網撒去,成片的筑基修士如燃燒的蝴蝶,一只只落了下去。
櫻寶全身赤裸騎在妖獸背上,一頭長發如同海藻般四下飄飛,周身還環繞一圈火焰。
眾修士一見,都以為她是哪里來的鬼魅。
“不好!此女應是元嬰修為,快去請老祖出山!”有人高喝。
櫻寶冷冷看向他們,不以為意。
巨型妖獸背負著她騰挪跳躍,很快跑出陳家禁地。
櫻寶俯瞰陳家的府邸,揮手一道火焰揮灑過去。
這些火焰如同游蛇般竄向那些屋舍與人,將他們一個個吞噬。
只要自己不死,火焰必將他們全部燃盡。
櫻寶仰天長嘯,呼喚妖獸們朝城門處奔去。
“妖孽!哪里逃!”一道金光自天而下,向櫻寶襲來。
櫻寶抽出一把長刀回擊。
但長刀崩壞,如同豆腐一般碎裂。
櫻寶一口鮮血噴出,只好又甩出一個巨型玄鐵籠子。
妖獸嘶吼一聲,帶著她狂奔而去。
周圍不住有妖獸倒下,但依然有妖獸補充過來,將櫻寶死死護在中間。
很快來到城門口,就見城門處站著很多人修。
其中一人將一名婦人與一名男子提溜過來,朝櫻寶喝道:“束手就擒,否則就殺了他們!”
櫻寶兩眼微瞇,待看清他們是誰時,大笑一聲。
周身火焰升騰而起,忽然撲向城門口。
火焰所過之處盡成灰燼,包括玄鐵城門。
一只只妖獸奔騰而出,隨即四下逃走。
等修士們追出,大部分妖獸已經不見蹤影。
原來櫻寶給一些妖獸用了遁逃符,讓它們盡快逃離朱雀城范圍,而她自己與背負她的妖獸則用了一張千里遁符,瞬間進入一處森林中。
此時她受傷嚴重,趴在妖獸身上不能動彈。
先前那一擊,將她肺腑都擊碎,若不是她身體特殊,估計早就死了。
也許那位高階修士也這么認為,所以沒有繼續追擊,畢竟她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加上數年的折磨,形貌似同八九歲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櫻寶醒來,就見自己窩在妖獸柔軟的腹部。
妖獸已經恢復原貌,原來只是一只黑白斑紋山虎。
它也受了極嚴重的傷,正不住喘著粗氣。
櫻寶取出一棵靈藥塞進它嘴里,“小花,咱們還沒報仇呢,你可千萬別死。”
黑白斑紋虎望她一眼,慢慢咀嚼著靈藥。
櫻寶又查看一下自己神府內的藥材,發現只剩幾棵中階,其余還沒長大。
這些日子,自己為了幫助妖獸們恢復靈力,將大部分靈藥都給了它們,就為了這次出逃,還好它們大部分逃出來了。
想到死在城內的妖獸們,櫻寶莫名傷感。
其中有一只是給出妖丹的妖獸,它最終沒能出來。
在原地躺了好幾天,櫻寶終于能動了,她拍拍小花腹部,又給它嘴里塞進去好幾枚靈果,問:“能起來嗎?”
小花咀嚼完靈果,慢吞吞站起身,望望櫻寶,將自己頭顱低下,讓她踩著自己腦袋蹬上背。
櫻寶從神府內找出一件裙子穿上,發現裙子只到她膝蓋處。
她皺眉,又找出一條褲子穿上。
幸虧褲子都是束帶大腰褲,自己還能套上,只是原來的長褲變成了短褲。
“小花,你將我送到琴川縣那邊就走吧,我要去找爹娘。”櫻寶知道自己回去可能被人伏擊,但她必須回去。
萬一那些人用爹娘弟弟威脅自己,她就殺了他們,再帶爹娘他們進森林里生活。
妖獸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人修。
小花嗷地叫一聲,邁開四蹄朝一個方向而去。
后來,櫻寶與小花在森林里迷路了,找了近一年才回到琴川縣。
望著那熟悉的城墻,櫻寶熱淚盈眶。
這一年里,她也遇到過修士,只要是朱雀城陳家的,她便詢問他們去往琴川縣的方向,不管他們回不回答,自己一個沒放過,全殺了。
櫻寶將一個儲物袋用繩子系在小花脖子上,拍拍它道:“這里放了不少靈果與靈藥,你回森林里好好修煉,莫要再被人修抓住。”
小花用大腦袋蹭蹭她,嗚咽一聲,似乎不舍。
櫻寶見它站在那里不走,蹙眉道:“你在此處會被人修發現,還是回去吧。”
小花依然望著她不動。
櫻寶嘆口氣,“你要是像小貓那樣大,我就帶著你。”
小花猶豫良久,身體忽然變小,越來越小,最后變成小貓那樣,仰著腦袋看她,脖子上掛著的儲物袋便拖到地上。
櫻寶驚喜,連忙抱起小花,又收起儲物袋,慢慢往琴川縣走去。
她比一年前長高不少,加上日曬雨淋,皮膚黝黑不說,頭發也被她割成寸頭短發,旁人看到,都以為她是個黑皮少年。
走進縣城,來到自家門口,就見院門緊閉。用神識掃過屋內,發現空無一人。
櫻寶沒有冒然進去,去珍寶閣打聽。
珍寶閣還在,掌柜依然是原來那個掌柜,只是王夫人母子不在此地。
櫻寶沒有自報家門,而是詢問姜家人的去處。
掌柜打量一眼櫻寶,說:“姜家人好像回村去了,他們家孩子沒有仙緣,在縣城念幾年書后就回村居住,只在獸潮來臨時回來。”
櫻寶:“多謝掌柜,我這里有一些靈藥與妖獸材料你收不收?”
掌柜點頭:“小兄弟可拿出來看看。”
櫻寶將自己在妖獸森林得到的東西盡數取出,堆了滿滿一大堆。
掌柜讓兩名伙計過來挑揀,有用的放到一邊,不收的放在另一邊,算盤一撥拉,說:“一共五百八十靈石。”
櫻寶:“用這些靈石換一個法陣,再換一些靈符。”
“小兄弟想換什么法陣?靈符咱們這里有好多種,你想換哪種?”掌柜問。
櫻寶報出幾樣東西名字,見靈石不夠,又取出幾棵高階靈藥。
之后又買了一些衣裳鞋子被褥帳篷及鍋碗瓢盆等日常用品,各種靈種也買不少。
在森林里的一年多時間,她已經摸索清楚自己缺什么,所以這次都買下。
若不是錢不夠,其實她還想買一個靈舟代步。
從縣城出來,櫻寶又去一趟陳家,一把火燒了此處。
之后來到姜家村。
隱在樹林里,遠遠看著爹娘在田地里勞作,櫻寶沒有馬上過去。
一直到天黑,四周的村民全部回了家,外頭再無一人,她才慢吞吞往姜家走去。
來到姜家門口,就見爹娘在灶房做飯,兩個弟弟坐在旁邊擦拭弓箭。
櫻寶忽然不敢進去了,就這么站在陰暗處瞧著她們。
春娘似有所覺,放下鍋鏟跑出屋子。
當她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瘦削的人影時不由怔住。
她往前走幾步,顫著聲音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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