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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間上房,最右手邊的那間,是姜豐虎和李七巧,帶著春哥兒、冬哥兒在住。
小糯寶聽到聲音從屋子里傳開。
生怕二哥二嫂會有危險,急得就把門扒開了。
“二……”
然而,還未等她喊出口,就見正在“打斗”的不是別人,而是姜豐虎和李七巧自己!
小糯寶驚訝睜眼。
看著正成了“連體嬰兒”的二哥二嫂,不明白,他們倆為何打得這般酣暢淋漓。
姜豐虎甚至忘我到,沒有留意門口的妹妹出現。
小糯寶眼睜睜看著,二嫂都被“打”到直喊“不要”,二哥反而還更加得意,直問二嫂他厲不厲害。
作為家里的小乖寶,小糯寶深呼一口氣,這就要進去拉架。
好在,千鈞一發之時,蕭弈趕忙揪著她后脖頸子,給小家伙拽了出來。
“攔我干嘛,沒看到我二嫂在挨揍嗎。”小糯寶義憤填膺。
蕭弈紅著臉,真想給自己眼睛拿出來洗一洗。
“咳咳咳……放心吧,你二嫂樂意得很呢。”他無語道。
小糯寶不信,氣得要跺腳,“胡說,你挨揍看你樂意不。”
蕭弈捂住她眼睛,趕緊先給人拽走,“挨什么揍,他倆那是在練凹凸神功呢,小孩子不能看,明天也不許跟你家大人說!”
凹凸神功?
小糯寶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么奇怪的名字。
蕭弈越想臉越燙,直為自己編的破名,感到有些害臊。
不過編瞎話對他來說,也早就不是頭一次了。
記得前年有一次,他不小心撞見二舅韓鈺和府上丫鬟歡好,被二舅瞪了一眼。
于是第二天,他就當著外祖母和二舅媽的面兒,故意嚷嚷著二舅半夜打丫鬟的事兒。
起初,大舅韓尚還一臉天真,問是哪個丫鬟犯的錯,想幫丫鬟求情。
結果蕭弈就小手一揮,指了韓柔然身邊的大婢女。
“就是她啊,嗚嗚大舅,外祖母,你們不知道,昨天夜里二舅把她打得可慘了。”
“還是拉去沒人的柴房,壓著打。”
“打到后面累了,二舅還把衣裳褲子都脫了,還捂住丫鬟的嘴,說他倆得小聲點兒,可不能讓二舅媽那個母老虎知道呢。”
那一天,蕭弈清楚地看見,二舅韓鈺的臉差點氣到變形。
二舅媽出生皇族,當場就給他撓了個大花臉。
過后府里可謂是雞飛狗跳,趁著別人亂作一團,蕭弈難得沒人看了,偷拿了廚房兩塊桃酥,坐在后花園悶頭吃。
蕭弈回憶完自己的光輝歷史,聽著屋里凹凸神功的動靜越來越大,他忙拉著小糯寶,避開了這靡靡之音。
“別說。你二哥雖然傻大憨粗,但還是有優點的。”
“最起碼身子骨,比我那二舅要好不少。”蕭弈深深感嘆。
小糯寶正聽得云里霧里,考慮著二哥難得被夸,明天要不要學給他聽。
而這時忽然,大地微微顫動!
小糯寶低頭看著腳下,“咦?地在動耶,二哥二嫂的凹凸神功威力好大!”
蕭弈目光瞄向窗戶,卻猛的變了臉色。
“你當你二哥是霹靂猛虎呢,就兩個人連炕都震不動,怎么可能震得動地!”
蕭弈拉住小糯寶的手,大喊道,“是有人奔著咱們來了,你快看,窗外的火光!”
小糯寶一聽,忙撇過腦袋瓜。
果然,透過臟破的窗戶紙,只見外面升起了一片紅彤彤的光,且越燒越烈。
門外和院里的正守夜的營兵們,壓根反應不過來,他們才剛看見火苗,火勢就迅速竄起,像是有備為之。
幾乎是頃刻之間,小小的官驛,就被一圈濃煙和大火包圍了。
而不遠處,正有兩千號黑衣人,看見火光后,便朝著驛站狂奔而來。
一時間千馬奔騰,大地顫動。
其中領頭的黑衣人得意大笑,“哈哈,那驛丞已經動手了,兄弟們,咱們快沖啊!”
“就算他們逃得過火海,但也想不到,咱們還有刀劍等著他們!”
“若是有人逃出,盡量殺盡,要是能除掉國師更好,不過別忘了,殺小世子才是咱的任務!”領頭的大喝道。
一群黑衣人們,囂張地揮舞著刀劍,在黑夜中不停吼叫。
他們都是蕭金山,留在北地的余孽。
前些天得了命令,早早在此布局,為的卻不是殺掉穆亦寒。
畢竟穆亦寒難殺,是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人,區區火局,未必困得住他。
而他們首要任務,是除掉蕭弈,只有這承著天子之命的兒子死了,蕭金山才能登基大統。
而此時,驛丞早已逃跑。
他早先就在官驛外圍,埋好酒壇子和柴跺,方才從后門翻出去,把火點了。
蕭弈拽著小糯寶的手,正要去喊醒穆亦寒他們。
可小糯寶卻站定未動。
她看著外面的漫天大火,稚嫩的小臉上,映得紅通通的,不見一絲懼意。
這就是壞人的手段嗎。
好拙劣哦小糯寶鄙夷搖頭。
“快跑啊,你不是嚇傻了吧?”蕭弈有點擔心她了,怕她太小被嚇壞。
小糯寶卻瞇起眼睛,聲音清脆無比,“嗯?嚇?有什么嚇人的呀,水不就能滅火嗎,小美人你不用擔心。”
“可關鍵是,咱們這個官驛里,眼下肯定沒水啊。”蕭弈著急地跟她解釋。
小糯寶聳聳肩膀,“誰說要用官驛的水了。”
那還得舀出來,滅火多慢啊。
要水,沒有誰比她更多了。
善信們給的供水,早就能成一條河了,天天拿來滅火都用不完。
蕭弈正急到冒汗時,卻見小糯寶忽然抬了下小手。
下一刻,窗外駭人的火光猛然不見了。
耳邊傳來的,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蕭弈瞪大眼睛,忙推開窗戶,外面這是……在下雨?
而不遠處的黑衣人們,臉上的獰笑也戛然而止。
他們眼睜睜看著,夜空毫無預兆,卻突然降下了瓢潑大雨。
一個個都驚到不行,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等等,他們是不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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