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錦旗上。
等寧奕殊開口,這才看見她身后還跟著兩個民警。
霍教導員是這里官職最高的,他朝兩位民警點頭:“同志,你們這是?”
“是這樣的,這位姑娘報案,說被人當街騷擾,嫌疑人還來部隊鬧事。”個高的警察,開口解釋。
霍教導員目光復雜的,望了寧奕殊兩眼。
寧奕殊昂頭:“沒錯,這個男人之前騷擾我,被咱們軍人同志教訓一頓;
現在他又來部隊尋事滋事,擾亂部隊正常生活;
往嚴重了說,這是流氓罪和擾亂軍事管理區秩序罪!必須重罰!”
對付江家母子,不能像對付羅小花那樣。
羅小花要在眾人面前,維護她小白花的形象。
但是江母,卻是十足十的潑婦,沒臉沒皮,只要利益。
寧奕姝,要直接送對方吃牢飯。
一般罪名還不行,挺多教育兩天就放出來。
本來寧奕姝還犯愁,現在對方自己往套里鉆,可不得成全她。
她一張口,就給江母按了個大罪。
民警跟著寧奕殊一起進來的,聽了個大概,基本也了解了清理。
像江母這種,就是典型的潑婦罵街、胡攪蠻纏,罪名可大可小。
本著以和為貴,你好我也好的原則,民警決定和稀泥。
個高的民警,說:“小寧同志,這個老人家……”
寧奕殊一聽,就知道民警想干嘛。
她怎么可能,讓民警在這件事上和稀泥。
“民警同志,這事你們如果不秉公處理,將來是個人都來部隊鬧事,保家衛國的戰士們寒不寒心?”
“就像你們,辛辛苦苦維持秩序,抓了小偷,結果小偷家屬去單位鬧你們,你們憋不憋屈?”
“有些事可以和稀泥,有些事必須按原則辦。”
“這對母子,行為乖張,目無法紀,如果放任不管,讓好人寒心,誰還做好事?”
“大家有樣學樣,社會風氣就會變壞,人人都可以撒潑打滾,不遵守法紀!”
民警:“……”
說的很嚴重,也很有道理。
寧奕殊轉向霍教導員:“教導員同志,你的人明明做了好事,卻被人污蔑,你愿意忍氣吞聲,與人和解嗎?”
霍教導員早煩江母了:“不和解,堅決不和解!民警同志,我們部隊鄭重向您們報案,有人來破壞軍民團結,擾亂軍事秩序!
若是你們處理不了,我會向上級打報告,交給軍事法庭處理!”
民警同志:“……”
軍事法庭都出來了。
一直傻眼的江母,終于回過神來。
她嚷嚷:“小賤人,我犯什么法了,你還敢報警!”
“我告訴你,你這是污蔑,惡人先告狀!”
寧奕殊根本不搭理她,兩眼緊緊盯著兩位民警:“同志,你們還要和稀泥嗎?”
兩個民警對看一眼。
得,事主堅決不和解。
個高的民警面朝江母:“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江母不愿意,抱著桌腿:“我不去,我沒犯法,我冤枉,警察也不能亂抓人!”
她可以罵寧奕殊,可以在部隊撒潑。
因為她知道,小姑娘臉皮薄,部隊上看重影響。
可警察不一樣。
他們能抓人,能槍斃人。
被警察抓走,兒子檔案上要有污點的,畢業分不到好單位!
江源嚇的渾身哆嗦,哀求寧奕殊:“奕殊,好歹咱倆朋友一場……”
寧奕殊一抬手:“你閉嘴,別套近乎,誰跟你朋友,有問題跟警察說!”
江母被警察帶走,寧奕殊也要過去做筆錄。
她往前一走,發現還抓著人家秦朗的手,小臉一紅,趕緊松開。
一直沒說話的秦朗,收回手上的視線,抬起頭:“我也是當事人,我跟你去作證!”
“好的。”寧奕殊點點頭,對著他甜甜一笑。
秦朗一陣恍惚,盯著寧奕殊出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回過神的戰友們,正好看到這個笑。
張少陽差點閃著腰,一把扶住身邊的羅哲:“奶奶個腿,老子沒眼花吧?”
“沒花眼,笑了,老秦確實笑了!”滿屋子的人作證。
民警對付潑婦,很有辦法。
小黑屋一關,針對性的恐嚇兩句,江母立刻焉了,對自己鬧事行為供認不諱,把一切行為,都攬在自己身上。
因為部隊不原諒和秦朗的證詞,江母被罰款一千,還將面臨六個月或者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江源因為斷手,且江母將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他做完口供,被教育兩句,就放了出來。
寧奕殊和秦朗早早做完筆錄,坐在門口的長凳子上聊天。
兩個人坐的,有一臂的距離。
寧奕殊的手,隨意的放在凳子上,晚霞之下更顯晶瑩。
秦朗側目,身子悄悄朝寧奕殊那邊挪了挪,也把手放在凳子上。
她低著頭,他望著她。
夕陽的余光灑在兩個人身上,像一對璧人。
江源出來,就看到這么一副場景。
他神色萎靡,目光嫉恨:“寧奕殊,你把我媽送進拘留所,現在滿意了?”
秦朗臉一黑,馬上起身,將寧奕殊擋在身后。
寧奕殊從秦朗身后探出頭:“江源,如果不是你貪心,不是你媽鉆進錢眼,我有這個機會送她進拘留所嗎?”
“說起來,都是你們自己立身不正,怪誰呢?”
“我不想在你這種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希望你好自為之!”
江源蠕動嘴唇,恨恨說:“你不就是攀上了高枝,有了部隊上的男朋友做靠山!”
寧奕殊笑了,很自然的挽住秦朗胳膊:“既然你知道這是我男朋友,就該離我遠遠的,別再來招惹我!”
“要知道,破壞軍婚是大罪,你擔的起后果嗎?”
軍婚?
軍……婚!
秦朗身體一繃,腰立刻挺的筆直,對著江源怒視眈眈。
王八羔子,滾遠點!
江源被他瞪的,打了個冷顫,可還是不甘心:“寧奕殊,你不就是嫌棄我沒錢,看不起我;如果我有錢,你不得哭著喊著往我身上撲!”
寧奕殊目光閃了閃:“江源,我曾經真心喜歡你,想和你白頭到老,可惜一片真心,成了枉然。”
“這不是我的錯,是你的錯!”
“你和羅小花做的事情,不用我多說吧?”
“你走吧,咱們各自安好,從此陌路!”
江源第一次聽見寧奕殊,傾訴內心衷腸。
可惜,卻是在結束的時候。
他面色土灰,心像被人拿走了一塊,突然變得空空蕩蕩。
江源沒臉再說話,托著斷手,轉身踉蹌逃走,像條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