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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胡亂逮住一個小警察,就開始胡攪蠻纏。
“哎呦,同志呀,國家不是提倡自由戀愛嗎?沒結婚呢,分手很正常,你可別聽她們瞎說!”
“同志,我們不會賠錢,堅決不賠錢!”
被兩個人纏住的小警察,一臉懵逼:“你們干嘛的?”
張母一聽,連忙解釋:“我們是張偉的奶奶和媽,他們都說你們把我孫子抓了!”
張偉犯的大案,又是部隊連長親自抓回來的。
小警察一聽,就明白過來,臉上頓時顯出鄙夷之色。
他往樓上一指:“三樓,審訊室!”
“啥,還審訊上啦?這有啥可審訊的,同志,我孫子小,不懂事,回家我們自己教育。”
小警察不耐煩:“你知道什么事嗎,你自己教育,上樓自己去看吧!”
張母和劉金花,面面相覷。
劉金花眼皮直跳:“媽,我怎么覺著,事情有點嚴重呢?”
張母想了想:“我去給翠芬打電話,你上樓看看,到底咋回事。”
張家就張偉一個獨苗,千萬不能出事。
婆媳兩個,分頭行動。
劉金花直接上了三樓,有專人接待她,詳細說明了張偉加入流氓團伙,涉嫌qj,人證物證俱全。
劉金花,整個人都傻了。
她都沒問張偉在哪兒,一拍大腿,扭頭往樓下跑。
找到打完電話回來的張母,劉金花“嚎”一聲:“媽,他們說咱家小偉,qj!”
“啥?”
張母一愣,隨即咬牙切齒:“什么qj,明明是自由戀愛!”
她還以為,是人家姑娘家告的狀呢。
張母理直氣壯上樓,準備找警察理論。
自由戀愛,就因為要分手,被對方誣告,她是堅決不認的。
至于大肚子,那是女孩不自愛,上桿子纏她孫子。
賠錢,沒門!
“我說是哪位同志負責,是那一家人誣告!”張母嚷嚷著上樓。
三樓的人,都一頭霧水。
怕不是來了個傻子。
劉金花追上了,眼里包淚:“媽,錯了,錯了,不是那一家人告的。”
張母一愣:“不是她們家,還有誰?”
劉金花急得也說不清:“說咱小偉,加入了什么流氓團伙。”
張母,立刻想起了市區里、工廠里那些標語。
第一次嚴打的場景,猶在眼前。
她們樓上那家兒子,就因為參加了小年輕舞會,跟女孩臉貼臉逃流氓舞,被居委會舉報,結果按流氓罪,判了死刑!
張母腳下一軟,差一點摔倒。
她扶著劉金花:“啥流氓團伙呀,小偉那么聽話,怎么成流氓啦?”
這不對。
張母叫嚷著,要找負責人出來。
秦朗就在審訊室,早聽見了外面的吵鬧。
他從審訊室出來,目光冷冷掃過張母和劉金花,像看兩個死人。
張母和劉金花,覺著周圍空氣一冷,不自覺縮起脖子。
“同志,我孫子……”張母不敢叫囂。
秦朗不等她說完,直接道:“你們是張偉家屬?來的正好!
張偉糾結社會閑散人員,綁架中學生,在軸承廠廢棄車間,欲行不軌,致人重傷,張偉對此供認不諱!”
張母血壓一下子沖上來,身體搖搖欲墜,差點沒昏過去。
劉金花趕緊扶住她:“媽,咱倆個白身,警察肯定不好好聽咱們說話,要不先等妹妹來吧?”
張母也是這么想的。
上頭有人好辦事。
她女婿,張翠芬的對象寧衛東,好歹是體制內的。
警察不給她們面子,得給寧衛東面子吧。
被張母和劉金花千盼萬盼的張翠芬,在一個小時候后,終于來了。
一來,張翠芬就沖過去,扶住張母:“媽,到底咋回事,張偉怎么了?”
張母沒好氣:“我還想問你呢,張偉不是在你家住著嗎,怎么跑去軸承廠廢棄車間了?”
“他怎么又跟那些壞朋友聯系上了,你這個當姑姑的,怎么管的!”
張偉進過一次局子的事,瞞著張家人,張母并不知道。
張翠芬委屈,又不敢說實話,追問:“媽,張偉到底出什么事了?”
張母哭著,將秦朗剛才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張翠芬急眼了。
張偉這次,犯的事可真大。
她皺眉:“媽您別著急,我跟著衛東這么多年,也認識幾個關系。”
“咱先去找找關系,把張偉先撈出來,沒事的。”
寧衛東上次找人撈張偉,已經很不高興。
張翠芬不敢再找他,仗著自己做了這么多年干部太太,也認識了幾個人,決定自己行動。
張母一聽,兩眼一亮:“翠芬呀,咱張家可就小偉這一根獨苗,你得上心呀。”
劉金花也抹著淚:“是呀,妹妹,咱們家三代工人,不認識啥當官的。”
“你不一樣,你有福氣做了官太太,衛東也有能力,張偉可一定要救出來呀。”
“行行行,我肯定不能讓侄子出事。”張翠芬說:“嫂子,媽高血壓,你帶她先回家,我去找關系!”
劉金花有了希望,對張翠芬言聽計從:“好好好,媽,咱先回家等著,翠芬不會誑咱的。”
張翠芬臉色一凝。
不過危急關頭,她也沒時間計較劉金花打機鋒,趕緊提著包出去找關系,救張偉。
秦朗常年練武,耳朵特別靈。
他將外面張家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好看的劍眉緊蹙。
這張家人,也真是囂張。
家里人犯了重罪,不忙著悔過,反而四處托關系。
他垂眸,掩住目光里的情緒。
張偉被押走,記筆錄的同事也整理好材料。
對方見秦朗沒動,輕聲問:“秦連長,受害人正當防衛的報告已經寫好,您要看一下嗎?”
秦朗接過去,認真看完。
在他授意下,打張偉的成了寧可欣。
寧可欣被圍攻,全身遍體鱗傷。
關鍵她未滿十八歲,改成是她正當防衛,上面不會認真追究。
秦朗點頭簽字:“就按這個遞上去,我再去跟金局長親自說一聲。”
今天抓到的流氓團伙,不止張偉這一個。
金局長在辦公室,電話接到耳朵發麻。
不只是領導問進展情況,還有各種求情電話。
秦朗進去時,金局長剛有個喘息的空。
他沖秦朗無奈一笑:“我這工作不好做呀,抓不到人領導罵,抓到人,各種人情來求,唉!”
金局長給秦朗遞了一根煙。
秦朗擺手:“我不吸煙。”
“不吸煙好,我不吸不行,犯愁!”
金局長也不強求,愁眉苦臉給自己點上一根,猛吸一口:“但是我不會妥協的!”
媽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