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心里激動,面上毫無破綻。
他沒摸清楚顧家,對寧奕殊到底什么態度呢。
不能輕舉妄動。
一回到連隊,秦朗先把任務匯報一遍,立刻召喚小七。
小七急匆匆進辦公室。
沒等秦朗開口,他就跺腳:“連長,你可來了,趕緊去看看寧大夫吧!”
“怎么了?”秦朗直覺不妙。
小七說:“寧大夫被她爸爸給鎖起來了!”
秦朗臨走,讓小七這兩天多去醫院探望寧奕殊。
結果小七第一天去,人家就說,寧大夫請假了。
請假?
小七想,為啥請假呀?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或者家里有事?
他肯定要去打探一下,好回來向秦朗匯報。
結果這一打探。
我的個乖乖!
據說寧大夫把家里飯桌掀了,直接被寧衛國給鎖上樓管教。
當然,這些話是寧老太太傳出來的。
寧衛國那邊的說法,是寧奕殊淋雨,生病了。
小七哪個都不信。
“寧大夫窗戶都被木頭封上了,肯定有別的大事發生!”
“連長,你說寧大夫……哎,連長,你去哪?你換上便裝再去!”
寧奕殊其實就是普通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渾身骨頭都酸疼。
她爬起來,開門。
門在外面上了鎖。
一屋子不要臉的玩意!
寧奕殊后退一步,抬腳。
“砰!”
“砰砰!”
她開始跺門。
“砰!”
又是一聲。
不過這一聲,不是寧奕殊跺門的聲音,而是石子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寧奕殊放下腳,回頭。
“砰!”
又是一聲響。
寧奕殊心里一動,沒有先去床邊看,而是掏出了對講機。
擰開,說話:“秦朗?”
“滋——奕殊?”幸虧秦朗帶了對講機。
“秦朗~”
寧奕殊一聽見熟悉的聲音,鼻子一酸,放聲大哭。
她委屈壞了。
樓下的秦朗聽到哭聲,急的轉圈:“別哭,別哭!”
可是對講機里,一直沒再傳出聲音。
他在后窗下抬頭。
寧奕殊的哭聲,斷斷續續傳出來。
哭的秦朗心像泡在水里,皺的不行。
他必須見到寧弈殊!
秦朗默默在心里,丈量了一下寧家的樓高。
“奕殊,別怕,天黑了我來!”
樓下客廳。
寧衛國聽著寧奕殊沒鬧太久,松口氣。
“老大,攆她走!”坐在沙發上的寧老太太,氣哼哼地說:“養她這么大,你這當爹算盡責了,攆她走,別攪的家里亂七八糟!”
寧衛國眉頭輕輕一皺,喊來王曉琴:“把老太太扶到臥室里去!”
寧老太太:“……”
王曉琴過來攙扶她。
寧老太太回過神,一把推開王曉琴:“我不回屋!”
憑什么她要回屋。
“老大,你可別再心軟了!”
“你瞧瞧寧奕殊讓你慣成什么樣,還是她嗎?”
“之前頂撞長輩你不管,現在都直接掀桌子了,你還不管!是不是要等她明天對我動刀子!”
寧老太太說的肚子一鼓一鼓,都是氣。
寧衛國揮手,讓王曉琴出去。
等屋里沒人,寧衛國問:“媽,十年前,我沒問你。今天我想問一問,顧綰身上的貓爪痕,到底怎么來的?”
“……”寧老太太眼睛往左上方傾。
“媽,你知道是不是?”寧衛國心里發苦。
寧老太太瞪眼:“知道什么?我怎么知道?她有愛心,資助這個資助那個,連胡同里的野貓也天天喂!”
“懷孕不好好家里呆著,說不定就是那些貓沒吃飽,餓急眼才攻擊她呢!”
“你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什么意思,懷疑我害你的心肝寶貝?”
“天地良心,我年輕守寡,辛辛苦苦把你們兄弟拉扯大,難道是那種黑心害兒媳婦的人?”
寧衛國心里不信,可是熬不住寧老太太哭。
“媽,我就問一句,你看你說多少話?”
“顧綰身上的傷,我會查清楚的,你最近不要跟奕殊起沖突。”
“查什么查?死了十年的人了,你是不是閑著沒事?不許查!”寧老太太堅決反對。
寧衛國心里微沉。
寧老太太這么反對,難道……
寧奕殊到底又查到了什么?
正在這個時候,李秀梅買菜回來了。
寧衛國迅速說:“別吵了,你趕緊回屋吧!”
寧老太太朝外張望一眼,目光如淬了毒:“你兩次選媳婦的眼光,都差勁!”
夜深人靜。
寧奕殊睡不著。
她在等秦朗。
門鎖著,窗戶訂上。
秦朗怎么來?
她忐忑不安,坐在床頭,手里緊緊抓著對講機。
又想啃指甲了。
但是指甲已經啃禿禿。
“咯嘣!”
門口有動靜。
寧奕殊身體一緊,朝門口方向張望。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秦朗!”寧奕殊激動的跳起來。
“噓!”
秦朗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寧奕殊忙捂上嘴巴,看著他把房門,又輕輕關上,并從里面反鎖。
“你怎么進來的?”她小聲問。
“我可是現役軍人!”也不看干什么的。
秦朗將門關上,先看寧弈殊。
寧弈殊眼睛亮晶晶,像天上的小星星。
秦朗想抱一抱她,可是不好意思。“秦朗,過來坐!”寧奕殊拉住他的手。
秦朗回過神來時,發現已經跟寧奕殊并排坐在床上。
“……”頭有點暈。
秦朗舔了舔嘴唇,想轉移一下自己不合時宜的沖動。
他開始打量四周。
這就是寧奕殊的……閨房?
一桌一椅,一床一柜。
簡約卻不簡單。
香香的,甜甜的。
視線轉移不成功╯▂╰
秦朗咳一聲,進去正題:“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就被鎖起來了?
“秦朗,寧衛東沒有撒謊,我媽媽她的死,有問題!”寧奕殊哽咽。
她將顧嘉媽媽說的話,毫無保留說給了秦朗聽。
秦朗冷抽一口氣。
軍人的直覺,也告訴他,這事不正常。
“我媽媽喜歡貓,常帶我喂養那些野貓。野貓雖然不親人,但是也知道誰喂的它們。”
“無緣無故,它們怎么就會突然攻擊人?”
“……”秦朗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坐的端正,胳膊在寧奕殊身后抬起來,想拍拍她,給予安慰。
不知怎得,手拍下去,就再也抬不起來。
“奕殊,你聽我說。”秦朗要幫她查。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了動靜。
有人上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