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聽完是唏噓了好一會,又忍不住罵了好幾句。
小胖一家要把老太太送回老家辦喪事,旅館自然只能關門。
程紫這邊也只得收拾收拾,換一家住宿的地方。
謝辭到了,他就接手去準備。
程紫幾人留著收拾行李。
謝辭回來的時候,就能走了。
“節哀順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與人之間的悲痛從不相通。
也不知道該安慰什么,程紫勸了小胖兩句,也就告辭了。
謝辭定的地方是云市飯店,這屬于公家飯店,正正規規的,少了些人情風味,卻勝在安全衛生。
程父程母被勸去休息。
謝辭就自己看著程紫。
程紫見他眼睛里還有些紅血絲,有點心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老公,你來陪我躺會。”
謝辭看了她一眼,去倒了一小杯溫水讓她喝下,這才脫了風衣在她身邊躺下。
伸手把人摟進懷里,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輕嘆了口氣。
“老公,怎么辦呀,我病得好不是時候。”
“嗯,那就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
程紫也不掙扎,任由他抱著,往他身上貼了貼,輕輕嗅著他獨有的味道,只覺得心安。
“其實我已經沒事了,身體底子好!”
謝辭無奈,見她嘚瑟,也只得應著。
“老公,你說壞人怎么那么多呢?你都不知道,那說丟錢的兩口子,昨天可兇了,氣得我都要罵人了。”
“那你就教育他們,出事我兜著。”
程紫一頓!
謝辭向來都是希望她謹言慎行,盡量約束自己的。
這會居然鼓勵她罵人??
程紫在他腰間戳了戳,“你居然敢教壞我。”
心中卻涌上一絲暖意,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謝辭眼神溫柔,“嗯。”
程紫唇邊揚起笑,心情漸漸舒緩。
“記住,你的善意可以有鋒芒,不必對所有人都客氣。”謝辭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話語中充滿了愛護。
程紫點點頭,靠在他懷里,疲倦慢慢襲來。
謝辭似有所感,重新把人摟好,調整了一個讓她靠著舒服的位置,輕聲說:“睡吧,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擔心。”
程紫輕嗯了一聲。
謝辭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眼中溢滿心疼,輕輕拍著她的背,自己也合上眼。
程紫這一病就病了足足三天,原本安排好的行程是半個沒去成。
程父程母還好,這女婿來了,順道把女兒全權接手,老兩口反而騰出手來獨自去玩。
蒼山、三塔寺、雙廊等重點景區,都給逛了遍。
程紫都要鬧了!
謝辭是隨她怎么鬧騰都沒答應她去,最后實在被鬧得頭疼,只得租了輛車,載著她到處轉了轉。
結果程紫收獲的,就是一張張合影。
拍過既玩過?
“謝辭!你都不愛我。”
“晚上帶你去五華樓看夜景。”
程紫還是不滿,“夜景有什么好看的?明天就要回去了,這趟旅游...我就在洱海游了游,我也太可憐了吧!”
“下次我們再來,我陪你好好去玩,好不好?”
謝辭依舊耐著性子,輕聲哄著。
后面實在說不動了,只得俯身而下,輕輕吻住,不讓她再開口。
五華樓,矗立于古城心臟地帶,算是歷史瑰寶般的存在。
程紫本身還沒什么興趣,當抬眸望去時,眼神就離不開了...
在繁星點綴的天幕下,晶瑩的燈光如同流金溢彩的細絲,從樓宇的飛檐翹角、雕梁畫棟中潺潺溢出,灑在斑駁的古石磚上。
月光如水,與燈光交織起舞,將五華樓描繪成一幅光影交錯的長卷,寧靜中透著神秘。
五華樓的輪廓顯得更加莊重而韻味無窮,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在夜色的洗禮下閃爍著歷史的幽光,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那些往昔的輝煌。
“五華樓建于唐大中十年,即公元856年,南詔王豐佑時期。周長2.5公里,高30多米,可以居住一萬多人,下面還可以豎起五丈高的旗桿。”
“從南詔到元朝滅亡,此處發生過五次大地震,每次地震必引發火災,五華樓三次被火燒毀,又三次得到重建。由于蒼山巨大的樹木越來越少,五華樓也越建越小......”
謝辭把自家小媳婦輕輕圈到懷里,開始跟她講些五華樓的歷史。
程紫還好奇呢,他怎么連這么小眾的景點都知道。
“昨天在電視上看到的。”
程紫:“......”
“合著現學現用唄?”
謝辭低笑,毫不介意她的調侃,繼續說:“五華樓的名字背后隱藏著一段傳說。據說,當年南詔的國王勸豐祐做了一個奇異的夢,夢中五只鳳凰翩翩起舞,寓意祥瑞。”
“于是,他下令建造了這座樓,以‘五鳳來儀’的夢境為靈感,命名為五華樓,象征著南詔國將如鳳般繁榮昌盛,歷久彌新......”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紫覺得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枯燥歷史...都好聽了許多。
謝辭這邊說著,這邊在兜里掏出個東西給她帶手上。
“這是什么?”
程紫盯著看了看,居然是個手工編織的小手環,上面還繡著...鳥?
謝辭好像又看懂了她眸底的訝異,有些哭笑不得,“是鳳凰,不是鳥。”
程紫眨巴眨巴眼,“我也沒說什么...”
“嗯,路過時隨便買的。”
“那么隨便嗎?”
帶著她來看五華樓,說什么五鳳來儀的故事,又送五只鳥的手環。
怎么就那么隨便呢?
程紫笑的眉眼彎彎,抬起手對著上方比了比,“還得是我,戴什么都好看。”
謝辭眸光幽幽地看著。
她皮膚本就白皙,戴著黑色底的手環,又在月色下,好像更白了些。
“很好看。”
程紫的嘴角微微上揚,朝四周看了看,注意到父母正在遠處拍照。
手指一勾,輕巧地環上了他的脖頸。
謝辭的眼眸深邃如夜,配合地彎了腰。
她毫不猶豫地踮腳,輕輕覆了上去。
一吻如羽毛般輕柔,又如烈火般熾熱。
謝辭見她親的辛苦,索性坐到了身后的欄桿上,頭一偏,把人按到胸前,掌握了主動權。
程紫被親得身體微微后傾,另一只手下意識拽住了他的衣領。
兩人的唇瓣熱烈地交融在一起,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唯有彼此的呼吸和悸動在空氣中交織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