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這是我的診金,你給我用了那么貴重的藥,還治好了懸在我心頭幾年的腿疾,真說起來這是千金難買的治療,我也沒給多少,你一定拿著。”
羅遠軍說的是實話,且不論安夏的醫術如何,至少空間的藥都是十分寶貴的,放在現在也許早都失傳了,畢竟那是秘方,但羅遠軍的錢她不能收,上次已經收了五百,已經不少了。
“羅隊,錢你拿回去,既然嫂子都把我當妹妹,我怎么能收你的錢。”
“安夏,拿著!”羅遠軍死死攥著安夏的手,不讓她把錢推出來,陸柏川再一次心情不爽,羅隊怎么這么喜歡抓小姑娘的手,怎么還不松開。
安夏見推脫不掉,接了信封打開,想從里面拿點錢,再把剩下的退回去,可當她抽出信封里的錢,這才發現羅隊給了多少。
信封捏著薄,可里面塞得全是一百的大票,粗略一數竟然是一千塊,安夏這下真急了,“羅隊,你給的太多了,我不能要。”
“治好我一條腿,一千塊治好一條腿,這一點都不多。”羅遠軍拼命推。
“安夏姑娘,你拿著吧,我們給妹妹點錢算啥,快別扯了,裝好自己留著花。”朱秀蘭在一旁幫勸著。
安夏一人推不過羅遠軍兩口子,手里的錢根本送不出去,就在這節骨眼上,門外傳來一聲“媽”,聲音還沒落地,院門被哐當推開。
喬冬梅跟丈夫安家國一起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
除了陸柏川,這一對男女是誰,他們為什么給安夏錢?夫妻二人臉上立刻升起懷疑神情,喬冬梅更是懷疑加嫉妒,看著安夏手里的錢恨不得搶到自己口袋。
”咳咳,大舅你們怎么來了?”
“他們是誰?為啥給你錢?”安家國挺著胸,一幅安家當家做主的模樣,對陸柏川更是沒有好臉色,不過出于畏懼,他沒有靠近。
羅遠軍聽著安夏叫大舅,剛露出客氣笑容準備說話,手腕被陸柏川一拉,隨即響起陸柏川沉冷的聲音,“我來看看老人身體恢復的如何,這些錢是我們羅隊長給老人養身體的,不過安夏姑娘不肯收,那以后有機會了我們再來探望。”
說完后,陸柏川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羅遠軍,羅遠軍有些發懵,朱秀蘭反應極快,順勢接過安夏手里的錢,“既然這樣,我們以后再來看老人,安夏姑娘,你家里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哎,錢既然給我媽的,就謝謝你們了。”
喬冬梅這兩日家里開銷極大,她心疼得晚上都睡不著覺,剛才那么多一百塊的票子,他沒想到陸柏川居然這么有錢,安夏這個傻子,還把錢往外推,見錢被人收走,她急都急死了,趕忙迎上來,伸出兩只手,眼睛盯著朱秀蘭手中的紅包。
“舅媽,陸隊已經幫了我很多,這錢我不能拿,陸隊、羅隊、嫂子,我送你們出去,以后有時間過來玩,可千萬別買東西了。”
朱秀蘭雖不明白原因,可她立刻反應過來,安夏跟她大舅一家并不好,所以這錢肯定不能給他們,尤其是眼前女人眼神中的貪婪,讓她格外不舒服。
“那行,我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和老人。”
朱秀蘭一把拉住丈夫,陸柏川走在最前面,三人迅速離開,安夏也跟在后面送眾人出去。
“哎,哎,這錢我們收!安夏不收可以給我男人,我男人是……”
“行了,別喊了,丟不丟人!”
安家國黑著臉,覺得丟了面子,尤其是當著陸柏川的面,媳婦讓他丟人現眼。
安夏送眾人出去,還沒走幾步,手被朱秀蘭拉著,紅包又到了手里。
“嫂子,這錢不是……”
“安夏姑娘,你快點裝著,別讓其他人瞅見了,你如果當我是姐姐,就別推辭,好了好了,我們走了,有啥事就去大隊找老羅和陸隊長。”
說完朱秀蘭拉著丈夫疾步離開,安夏剛要追上去,被眼前的陸柏川攔住。
“收著吧,醫生給病人看病也是發工資的。”
“那也沒有看一個病人收這么多的,要不你幫我還給羅隊。”
“你收著吧。”陸柏川按住安夏的手。
一種溫暖的感覺順著手背傳到心頭,手被陸柏川握住,有種干燥溫暖的感覺,安夏身上漸漸起了雞皮疙瘩,身上有些微微發軟,這是第二次陸柏川握著她的手,溫暖極了,仿佛有一股電流在她身體里竄。
安夏冰涼滑潤的小手,仿佛上好的玉石,只是太冰了,陸柏川舍不得松開,將其暖在手中,壓制著心底的情緒,“你收下他們才安心,也高興。”
說完后,他又輕輕握了握安夏的手,這才松開。
“快回去吧,到床上躺著。”
望著陸柏川離去的背影,安夏有些恍惚,剛才有一瞬間她明明覺得,他似乎喜歡自己,甚至就連眼神也變得溫柔,可為何瞬間他就變得冷靜嚴肅,那些散發出來的溫柔仿佛一下子收了回去,又有了距離感。
望著眼前的人頭也不回,越走越遠,安夏突然有些沮喪,但片刻后她就重拾信心,這一世除非陸柏川有喜歡的人,否則她一定不會放棄,這點困難就當是她前世對不住他的磨難,想起自己前世對他的誣陷,陸柏川的冷漠在安夏心頭立刻煙消云散。
她慢慢往回走,雖然不想回去,因為不知道大舅一家來又干嘛,而且大舅媽剛才看到錢,肯定不消停。
錢?安夏猛然頓住腳步,為了保險起見,她手一翻,手里的紅包立刻消失不見。
“媽,安夏就是個勺,錢都不要,那么多錢給您買點啥補品不好,您要是有錢貼補下我們,現在家里真的是啥都沒了。”
剛一進門,安夏就聽見喬冬梅的哭訴,聲音之大她不得不聽。
她冷冷一笑,朝自己屋里走去,喬冬梅聽到動靜,趕忙出來。
“安夏,你別走!剛才他們給你錢,你為啥不收?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咱們都窮成啥樣了,有人給錢還不要,平日里跟我們厲害的不行,怎么見了外人腦子就缺根弦。”
安夏望了眼喬冬梅,發著燒忙了一天,現在渾身無力,她什么都沒說轉身去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