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東西總算是拿得下了,不過就這樣,四個人兩手都拎得滿滿當當,重的男人們拿,輕的類似衣服什么的,全都是安夏拿。
當他們路過村后,幾個一直盯著村頭的嫂子們看到這么多東西,眼睛都直了,迅速圍上去。
“我的娘啊,買這么多東西?”
“這煙可貴,小賣部十塊錢一盒,一條豈不是要一百塊?”另一個嫂子張大了嘴。
一條煙一百塊,這五提里面都是煙,那豈不是五百塊,我的老天爺,半年的錢就這樣霍霍沒了。
眼尖的嫂子還看到了酒,“這是……茅臺?”
安夏看了下手提袋,外面印著茅臺字樣,只得點點頭。
“安夏,你可真闊氣,這茅臺好幾百塊錢吧。”
“嬸子,我也不知道,全都是柏川買的。”
眾人迅速望向陸柏川,大家認識他,消防大隊的隊長,沒想到這小伙這么有錢,安夏去帝都回來,還不肯放棄,巴巴買了這么貴重的禮物來安家,難怪安夏看中了他。
這條件,簡直是金龜婿!
眾人還想看都有些啥,安夏說著客氣話,趕緊把大家帶走,不然家底都要被翻出來,村里的嫂子們才厲害。
嫂子們羨慕得眼珠子恨不得跟著安夏走,看著他們離開,眾人理論紛紛,有人說陸柏川那樣一看就不是一般家庭,有人則羨慕嫉妒恨,說安老四種西瓜本來就發財,安夏還找個這么有錢的對象,啥好事都讓老安家占了。
有人說那楊老太得知當初自己這樣對安夏,不知道后不后悔!
立刻有嫂子笑道,那安家國呢,本來是安夏大伯,要是知道安夏這么有能耐,他還會對安夏做那些事情,巴結都來不及,嫂子們越說越熱鬧,安家的事又被人翻出一遍,津津樂道。
東西放下后,安定強立刻翻騰里面的好吃的,安夏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把安定強擋著,“別亂翻,這些東西是好幾家的,我要分一下。”
安家業瞪了眼二兒子,“折騰啥?你姐回來了,你要能幫就幫幫忙,不能就一邊兒待著。”
陸柏川面色不動,心頭有些差異,怎么四舅對二兒子態度這么差,安夏卻知道,就剛才安定強對自己的態度,看來還在家好吃懶做,難怪四舅生氣。
她把東西分分,從包里掏出兩件羽絨服,“四舅,這是我給你和凱凱買的羽絨服,冬天穿正好,我沒買太鮮亮的顏色,這東西不好洗,黑色耐臟。”
“四舅,給您拜個早年,沒買什么,這些是孝敬您的。”陸柏川把送安家業的東西選出來,“這些是帝都的特產,果脯、點心和一些特色小吃,大家都嘗嘗。”
“這……這么貴的煙和酒,這得花多少錢,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這么破費做什么。”
聽安家業把自己當一家人,陸柏川心頭一陣暗喜,“四舅,這是孝順您的,什么貴不貴的,您只管喝。”
“這孩子,真是……真是……”
安家業不知道說啥好了,陸柏川怕安家業尷尬,叫上安夏,拎著大舅媽和三舅家的禮物走親戚,兩人先去探望大舅媽,一到屋里還沒進去,就聽到院子里顧紅霞尖著嗓子拿腔捏調的說話聲。
“媽,中午能不能做點好的吃,天天就是這么些素菜,你受得了我還受不了呢,快過年了誰家不腌魚腌肉,灌香腸炸丸子,你天天就知道洗洗洗,洗這干凈有什么用,天天一點葷腥見不到,雞蛋你都不讓吃一個,今我就讓定坤殺雞。”
“你敢!這些雞都是我養的,沒有她們下蛋,屋里這些個開銷都從哪里變錢,你吃的咸鹽都買不起,還殺雞!”
“定坤天天下地,怎么就沒錢了,賣的稻谷不是錢。”
院里傳來喬冬梅的冷笑,“他天天下地,莊稼種成那樣事,今年賣的錢還不夠年初買種子化肥農藥的錢,這點錢還要留著開春買種子農藥化肥,現在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肉你就別想了。”
“那還不是安家業不是人,自家種西瓜,也不說拉定坤一把,村里種西瓜的都發財了,他帶安家志,卻不管咱家,平日里見了你客氣得不行,全都是假的。”
“你閉嘴,你還敢直呼其名,一點禮數都不懂,帶定坤,就那買秧苗的錢就拿不出,定坤地都種不好,還種西瓜,拿什么錢支大棚,那什么錢買蜂窩煤,你說得輕巧。”
“四叔那么有錢,就不能幫一把,借給我們,等賣了西瓜再還他!”顧紅霞的聲音尖銳起來,“就是虛偽,天天見面親熱地不行,關鍵時刻一點親情都不講。”
安夏聽不下去,上前一把推開虛掩的院門,喬冬梅正要跟兒媳婦掰扯,聽到動靜一回頭,看到安夏,一下子愣住,顧紅霞也被嚇了一跳,當她看清來人是安夏,再看到安夏這一身時髦洋氣的行頭,心中升起無法控制的嫉妒和恨意。
要不是安夏,自己的家也不會散,自己父母和大哥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想到這顧紅霞一扭頭進了自己屋里,門摔得震天響。
喬冬梅狠狠瞪了眼兒媳婦的房門,立刻換上笑臉,“安夏,啥時候回來的,哎呀差點認不出來你了,真漂亮。”
“大舅媽,給您拜個早年。”
陸柏川說完,把東西拎到屋里,放在桌上,安夏也被喬冬梅迎著進了屋。
“快進來,坐!我給你兩泡茶!”
“舅媽,不麻煩,一會兒還要走三舅家,你別忙了,東西你收好了,這些點心啥的是帝都特產,柏川一樣買了些,大家嘗嘗。”
喬冬梅哪肯讓二人走,“你好容易回來,總不能到了我家連口水都不喝。”
三人坐在椅子上,給兩人泡了茶,喬冬梅才看到陸柏川送的禮,因為裝酒的袋子是茅臺的禮盒袋,一眼就看得出來,上面還有一條黃鶴樓,雖然喬冬梅不抽煙,可她也知道,這種墨綠色包裝的黃鶴樓,一包就要十塊錢,一條豈不是一百塊,還有兩瓶茅臺酒,這得多少錢!
“這么貴重的禮,這怎么……”
“大舅媽,您收著,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陸柏川誠懇至極,喬冬梅看著眼前的兩人,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