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蟲七花毒,是西南少數民族特有的劇毒,失傳很久,這個毒比較麻煩的是,沒有套路不拒章法,可以隨意搭配組合,好在柏川身上的毒雖然霸道,但疊加效果差一些,才讓我僥幸去除了幾個,就剩下一花兩蟲了,等他身體養好,再想辦法解毒。”
霍老爺子看著自己外孫女,滿臉的自豪,他雖然好奇外孫女怎么知道,可外孫女不說,他便不問。
安夏開了方子,沒有去家中藥方抓藥,而是用空間的藥,她猜測空間的藥效果純真,比現在的藥要好很多。
陸柏川住在霍家,有點因禍得福的味道,每日里有安夏給他煎藥喂藥,陪他說話,天天診脈,每日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心情愉悅,身體恢復得很快。
陸柏川好了不少后,安夏便去看上次在火車站救下的爺孫兩,爺孫二人被安置在霍家不遠處的藥堂后宿舍里,安夏一過去,老人就要給安夏下跪。
霍懷仁陪著安夏一起,立刻扶起老人,老人淚水漣漣,用粗糙和滿是生活痕跡的不停抹著臉上的淚水。
“感謝姑娘,姑娘你就是救人的觀音菩薩,我孫子已經好多了,要不是你我孫子早晚沒命,我也活不下去,我就這么一個孫子,兒子也不知蹤影。”
安夏看老人身上穿著干凈的藍布衣裳,頭發也剪了臉上也干凈了,可見家里人照顧得不錯。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姐姐,我叫大海,今年十一歲了。”
安夏跟霍懷仁大吃一驚,十一歲,這個孩子又瘦又矮,看著頂多七八歲,居然有十一歲,她估計應該是孩子體內有寄生蟲時間偏長,加之吃的不好營養不良造成的。
“最近還覺得餓嗎?能吃飽了嗎?”
男孩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爺爺在一邊兒笑道:“吃得飽,吃的可飽了,娃都胖了,過年的時候還給我們兩人做了一身新衣裳,還給我、還給我發了紅包,真是不好意思,嗚嗚嗚!”
說著老人又哭了起來,安夏摸著男孩的頭,“你肚子里有蟲子,但是你不要怕,姐姐幫你把這些蟲子殺掉,可能要吃點苦,你能忍得住嗎?”
“能!姐姐我能忍得住,你放心,我要把肚子里的蟲子都殺死,等我長大了結草攜環報答姐姐救命之恩。”
“以前上過學?”
“念到四年級,最后老師和同學不讓我去學校了。”男孩難過地低下頭。
突然,男孩一把用手摳住脖子,然后不停地撓,直到撓出紅痕,但他還是很難受,脖子不停扭動,跑去從暖瓶里倒了杯開水,稍微吹了吹就大口大口喝下去。
“夏夏,快看。”
霍懷仁渾身起雞皮疙瘩,男孩脖頸處浮現出密密麻麻蠕動的痕跡,仿佛皮膚下面有蟲子似的。
喝了一大杯熱水,男孩覺得舒服許多,停下抓撓。
“你脖子里什么感覺?”
“癢,姐姐我渾身癢,總覺得身體里有螞蟻爬,我喝熱水后,就不癢了。”
安夏檢查了男孩口腔,因為長期食用滾燙的食物,口腔黏膜在高溫下萎縮,形成一層硬硬的殼,這也許就是男孩不怕燙的原因。
“你的血液,腦袋里都有蟲,需要一一治療,你不要怕,我會盡力的。”
“還不快跪下,謝謝菩薩的救命之恩。”
男孩聽到爺爺的話,當即跪在地上,給安夏磕了三個響頭,要不是安夏把他拉起來,還要磕。
“老人家,我不是菩薩,這個孩子的病,確實復雜,但是被我遇到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觀,這兩日你們好好休息下,我回去琢磨下藥方,咱們就開始治病。”
一聽要治病,老人激動地眼中含著淚水,“姑娘,我孫子這病,能治?前幾日幾個醫生都看了,說不好治。”
“難治是肯定的,但總要試試,我也有一定把握。”
“能治就行,治得好治不好,我都打心里感謝姑娘。”
安夏回去后,思前想后,男孩體內的蟲子,明顯存在于血液,她進入空間翻遍醫書,只找到一個類似的案例,是霍家那位天才寫在毒經里的。
而那位天才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將人泡在滾燙的藥水中,當蟲子蠕動時,用細針扎破血管,藥水是化蟲的,當人體血管破裂,還能讓人加速流血,所以對病人有失血過多和燙傷,而且還要根據情況多次治療。
光滾燙的藥水,就已經讓人無法忍受了,如果還要多次被燙傷,但是想要治好病,她只有這個辦法了。
兩日后,一切準備妥當,藥粉放入浴盆,一盆盆滾燙的開水倒入,淡淡的草藥味慢慢布滿整個房間,小男孩的爺爺在一邊兒緊張地看著,一開始安夏沒有弄得太燙,摸了下水溫不到五十度的樣子。
男孩脫光衣服身上披著白布,到了浴盆中,去掉白布安夏又讓人慢慢加熱水,果然不一會兒,男孩皮膚開始泛起淡淡的紅色,而他也叫著癢,脖子甚至臉上的皮膚下面都有東西蠕動。
“加熱水。”
一盆開水緩緩注入浴盆中,溫度更熱了,蒸汽給房間里蒙上一層白霧,男孩忍不住叫出聲來,又燙又癢,他恨不得把皮撕下來才舒服。
“站起來,克制住別動。”
安夏在男孩脖頸、手腕、胳膊、大腿以及腳腕處迅速下針,一股黑血涌出,男孩迅速泡在水里。
水溫稍涼,就讓藥店伙計加熱水,一直泡了四十分鐘,男孩皮膚猶如剝了殼的紅蝦,她這才讓男孩出來,進入另一個清水盆。
第一個盆子上面浮著一層油脂一樣的東西,挑起來全是吸入頭發絲蜷縮成一個圓圈漂浮在水面上,男孩身上也有一層白脂一樣的東西,在清水盆里,用香皂洗了很久,又沖洗干凈,安夏給男孩身上涂滿燙傷膏,小男孩一下子舒服多了。
之前渾身又癢又痛,涂了藥膏后,他只覺得又涼又舒服,灼燒的痛感可以忍受,很快便沉沉睡去。
“連著三日涂藥,這個方子早晚飯后服用,這些日子給這孩子吃些補身體的好東西,牛奶牛肉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