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研究所的所有工作基本都停下了,除了特別重要的需要加班加點,就比如之前蕭敬生退出來的那個秘密項目,這項目做了一年了,進展很慢,過年也不可能停。
其他的項目全都停下,整理一下資料保存好,來年再做。
忙碌了一年的研究所,也開始有了過年氣氛,這幾日大卡車一車車進研究所,整箱整箱的水果、帶魚、海鮮、一板板凍得硬邦邦的大對蝦,小羊腿。
尤其是大蝦這樣的海鮮,可是稀罕玩意,一般家庭平日里誰吃大蝦,也就吃席的時候會上一盤,可見大蝦的稀少跟貴。
蕭敬生現在在后勤,雖然沒人安排他做事,不過分發物資的時候,他還是負責的在外面做記錄。
每個部門派人領取,一些冷凍產品,直接在院子里分發,而水果飲料這些不能凍的物資,各部門領了之后,自己負責搬回去分發,后勤只負責對部門發總數。
“三叔。”
蕭博宇不知什么時候,湊到蕭敬生身邊兒。
“博宇來了。”
打了聲招呼,蕭敬生不做聲了,蕭博宇有些著急,這幾日爺爺奶奶和爸爸都催的急,要他多跟蕭敬生拉拉感情,現在安夏不比以前,蕭老爺子沒料到,這孩子除了學習好,居然在中醫這塊也極具天賦,而且在帝都權貴圈子里居然小有名氣,要不是霍家擋著,安夏怕是要開始給人看病了。
年前一波波的人去拜訪蕭老爺子,明里暗里打聽安夏,蕭老爺子哪里還坐得住,此刻迫切需要跟三兒子和這個孫女修復感情。
蕭博宇就是干這個事情來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接的那個課題太難了,當初只想著出成績,做下來才發現,別說出成績了,到現在一年了都沒找準方向,這個課題什么時候是個頭,要是做個三五年都沒做成,還談什么往上爬,浪費時間和精力。
對他來說,從科研出成績往上走,真不適合他,以前有蕭敬生帶著,很多東西都是蕭敬生指導,還能混個中不溜,現在蕭敬生不管科研了,他做的新項目,蕭敬生也沒法指導,項目推進地格外艱難,每日上班的心情猶如上墳,只想快點擺脫這個科研組。
如果跟安夏把關系搞搞好,自己從科研組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壞影響,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接著安夏,幫自己往上走。
想到這些,蕭博宇不再生氣蕭敬生愛答不理的態度。
“三叔,過年回家吧,奶奶和爺爺一直在念叨你,尤其是奶奶,一直惦記你,操心你的胃疼好些了沒。”
蕭敬生看了眼蕭博宇,眼前是自己的小輩,他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博宇,等會下班后,把我發的東西也帶走,給你奶奶爺爺,算是我盡孝。”
“三叔,三叔。”
蕭博宇急急跟上,“您自己送回去多好,也讓奶奶看看你,奶奶還惦記著三嬸堂弟和堂妹,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您別生氣了,爺爺說了絕對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只想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蕭敬生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他轉過身道:“事情過去了,可傷害并沒有消失,現在這樣挺好,有些事情我跟你也說不上,你只記著一會把我發的東西帶回去就行。”
說完蕭敬生腳下加快,不再跟蕭博宇說話。
晚上回去后,蕭敬生心里藏著事被霍靜姝看出來,一問是這種事,霍靜姝心里忍不住來氣,說出來的話也變得硬邦邦的。
“敬生,那是你爸媽,你想怎么孝敬我都不管,但是以前的事情,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他們這樣欺負你和女兒,欺負你就算了,那是你父母,可他們憑什么欺負夏夏。
夏夏從小沒養在咱們身邊兒,連我都不能對她提任何要求,你爸媽為了蕭家為了你大侄子,恨不得讓夏夏犧牲自己的一輩子。
我明確告訴你,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女兒就不行。打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跟你爸媽再沒什么好談的,別怪我太絕情,是他們做的事太絕。
你要是想帶夏夏回去我不攔著,但是你如果不征得夏夏同意,逼著女兒跟你回家,就別怪我、別怪我跟你離婚!”
涉及到女兒的事情,霍靜姝不忍讓女兒受一點委屈,離婚不是隨便說說,那是真的拼著不跟蕭敬生過,也不愿意再跟蕭家那一大家子摻和。
蕭敬生嚇了一跳,見妻子眼圈都紅了,伸手攬過妻子,妻子比他小好幾歲,看著嬌嬌弱弱需要人照顧,可妻子的內心十分堅強,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是個外柔內剛的人。
“我自己受點委屈沒什么,可他們憑什么給咱們孩子臉色。孩子丟了那么多年,我已經對不住孩子,好在夏夏肯認咱們,孩子自己又爭氣,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只盼著咱們全家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都是我的錯,這些年跟著我,沒讓你享福,反而讓你跟著我吃苦,這件事情我自由決斷,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但是你放心,該我做的事我一件不會少,但是你和孩子,我不會讓你們再受委屈。”
霍靜姝靜靜趴在丈夫懷中,心情有些煩躁,不明白公婆為什么不能放過自家,之前話說的那么絕,現在又來和好,這樣的事情也折騰了兩回了,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話不算數。
安夏不在家,夫妻二人溫存一番,感情越發親近。
此刻安夏在樓上,拉著安慧、安定凱和大舅媽,四人打起了升級。
這是武市的撲克牌,安夏最喜歡打,之前安慧沒來,四舅不會,她勉強打了兩次終于放棄了,現在人湊齊了,她最近心里煩,只有打牌的時候,能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帝都屋子里有暖氣,四個人坐在床上,打得不亦樂乎,安家業在一邊兒給四人送吃送喝。
在這個小區圍墻外的小路上,一個人依靠在汽車旁,靜靜地望著樓上那扇窗戶,窗戶一直黑著,他的心也一直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