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川接到鄧一凡電話,去離帝都不遠的冀省泡溫泉,此事是年前就提過的,鄧一凡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可陸柏川給安夏打電話提及此事的時候,果然不出所料地被安夏拒絕,理由是不太舒服,不想出門。
而當陸柏川試圖關心安夏的時候,卻被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打發走,那就是我自己是醫生,身體有什么問題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休息,慢慢就會好。
陸柏川無奈,只得給鄧一凡再次聯系,鄧一凡就怕隊長這出事,他這次出去玩也是想撮合一下二人的感情,隊長掉鏈子,最終鄧一凡開著車上門去拜訪蕭敬生全家。
他拎著厚禮拜訪蕭家,霍靜姝好奇怪,從沒見過女兒的這位朋友,一問才得知,女兒第一次來帝都,就是他接待的,然后一問更是相識,霍靜姝跟鄧一凡的小姨認識,還算是熟悉。
“阿姨,我一朋友開的溫泉度假酒店,剛開張里面裝修不錯,環境也好,本來我都跟安夏說好了,讓她帶著家里人,大家一起去泡泡溫泉,那里專門有硫磺泉,對皮膚好,還有泥泉,全都是正宗火山泥,聽說可以美白皮膚還能治關節炎這些毛病,要不您勸勸夏夏,咱們一起去轉轉。
夏夏,當初你可是答應我的,怎么扭頭就不肯去了,不給面子?還是跟我客氣,都說了甭客氣,把叔叔阿姨,還有你四舅表姐他們全叫上,人多熱鬧。”
鄧一凡親自上門,溫泉這事吃年飯的時候,鄧一凡跟自己提過,當時自己也確實答應了。
“都有誰去?”
“就我和幾個哥們,他們可能帶女朋友,然后就是你和隊長了,當初咱不說好了,全都去嗎?我還讓你帶著叔叔阿姨的。”
“我們不去了,你們都是年輕人,我們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聽著挺不錯的,出去轉轉也好。”霍靜姝看得出,女兒最近總是悶悶不樂,“夏夏,你帶著安慧和凱凱,一起去轉轉,怎么樣?”
“表姐,出去玩嗎?”安定凱兩眼放光,他住帝都這些日子也轉得差不多了,剛才聽鄧一凡說溫泉,聽得心癢癢。
安慧偷偷掐了把安定凱,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安定凱委委屈屈地低下頭,表姐好兇,嗚嗚嗚。
看到表弟這幅樣子,安夏猶豫了。
“走吧,都是年輕人,你愿意跟誰玩不愿意跟誰玩,沒人強迫你。”
“那……行!”
安夏心想,反正有表姐和表弟,不搭理陸柏川,而且鄧一凡親自上門喊自己出去玩,還是早都答應好的事情,也不好不去。
“那好,明早上我來接你,帶點換洗衣服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帶,那邊兒什么都有。”
翌日,早上七點半鄧一凡就來了,安夏拖了個小箱子,安慧跟安定凱一人拎了一個包,下樓后看到一輛白色商務車,車門打開,鄧一凡先下來,然后是陸柏川。
“夏夏,行李給我。”
安夏沒有動,她心底甚至有些憤怒,這個男人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哼!
安慧笑著拿過安夏的箱子,“麻煩你了,陸先生。”
“安夏,你坐前面。”
鄧一凡特意讓隊長開車,把副駕駛留給安夏,一會兒路程三四個小時,他就不信,這么長時間兩人沒交流。
“我不喜歡坐前面,鄧大哥你去前面吧,我要跟我表姐在一起。”
安慧沒想到,自己成了表妹的擋箭牌,她還不能不讓表妹拿自己擋,雖然她發現自己的目的跟鄧一凡一致,但此刻她也沒辦法,只能先滿足表妹。
鄧一凡郁悶地坐在前面,望了眼隊長,撇撇嘴,那意思你看你多遭人嫌棄,陸柏川回瞪一眼,鄧一凡消停了。
因為起得早,安夏精神頭不是蠻好,外面天也沒亮,上車后她就有些昏昏欲睡,隨著車子的搖晃,她漸漸睡著。
車子慢慢停下,陸柏川下車,輕輕幫安夏調節座椅,又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脫下來,悄悄蓋在安夏身上,然后眾人繼續上路。
這一覺,安夏睡得無比安心,鼻子里若有若無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帶著淡淡的青草香涌進鼻腔,讓她熟悉無比,睡得越發踏實。
陸柏川漸漸放慢速度,三個小時的路程,他足足開了四小時,到了目的地后,安夏依舊沒醒,他看著自己心愛的媳婦,瓷白的皮膚,唯獨黑眼圈十分嚴重,心里十分心疼。
“夏夏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心事重重,別人過年都要胖個幾斤,她反而瘦了。”
“是我不好。”路柏川低聲道。
安慧一把拽住陸柏川,拉他到一側,“你既然知道是你不好,你一定要認識到自己的問題,盡快改正,因為沒有人會一直原地等你,當一個人攢夠了傷心失望,她會毅然決然地離開,別鬧到無法挽回。”
“安慧,你放心。”
陸柏川目光直射入安慧眼中,透著無比堅定地決心,安慧稍稍安心。
鄧一凡從酒店出來,“安排好了,咱們進去吧,安夏跟安慧住一起,我們三住套間。”
陸柏川輕輕拖住安夏的頭和身體,把她從車子里報出來,安慧立刻撿起大衣,在陸柏川的示意下,蓋在安夏身上。
安夏依舊呼吸平穩,她此刻正在做夢,自己仿佛在云朵中,這片云十分溫暖,似乎還特別熟悉,她找了個舒服位置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眾人發現,安夏在陸柏川懷中,變成小小一只,兩只手縮在懷里,陸柏川倒是抱得十分穩當,走得也很穩當,當他進入大廳,立刻吸引了眾人目光,剛有服務員要說話,就被陸柏川低聲阻止。
在陸柏川的眼神示意下,服務員一路安靜地帶著陸柏川來到安夏房間,進入房間后,陸柏川舍不得把安夏放下,他就那么抱著安夏,坐在床上,細細看著安夏的容顏。
這個姑娘,是他心頭最愛,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姑娘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不再有歡喜,甚至出現了冷漠。
安慧悄悄離開,把房間留給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