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想著已經到家門口了,防盜門是密碼鎖的,在喬遷宴的時候,雷笑就知道密碼了,以前覺得密碼帶著甜蜜,現在沒按一個數字,玉溪心里都難受,李肖和雷笑的生日。
門開了,雷笑在客廳看文件,立馬走過來接著,“姐,買了這么多好吃的,你先歇著,我去做飯。”
玉溪關上門,食材雷笑拎去廚房了,坐下換鞋,拿出拖鞋,打開一面墻的鞋柜,大部分都是孩子們換的鞋,雷笑的也不少,男主人的鞋,可笑的只有兩雙,看著嶄新的程度,也沒穿過兩次。
玉溪穿的是西服,“你給我找一身居家的衣服,我也來幫忙。”
雷笑洗了手出來,“姐,我來做就行了。”
玉溪笑著,“這么多的菜,你自己一人,十二點都吃不上,兩個人做也快一些。”
雷笑一直認為姐姐心里有人,也不反駁了,“好。”
玉溪跟著雷笑去了衣帽間,“你們家就一個衣帽間?”
雷笑翻找衣服頓了下,“有兩個,這是我和孩子們的,樓下是李肖的,他的多是參加晚會的媳婦什么的,跟我們是分開的,姐,你穿睡衣吧,這套是新買的沒穿過的。”
玉溪看了眼雷笑的睡衣,所有的都不是睡裙一類女人味的,都是保守的,兩件式睡衣,還好顏色比較鮮亮,不死板。
玉溪換了衣服,絲綢的,舒服下樓去廚房幫忙,雷笑在挑蝦線,玉溪清洗著青菜,姐妹兩人都沒有主動開口,玉溪看著水流流入水池進入下水管,覆水難收,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玉溪低著頭,“兩個孩子在雷洛家習慣嗎?”
雷笑頓了下,沒想到到自己的身上,語氣帶著愧疚,“他們習慣,從小就習慣了,很獨立。”
玉溪再次感慨,當初沒看好的弟媳婦,真的適合雷洛,居家型的把家庭照顧的很好,一點都沒讓雷洛分過心,現在更是沒怨言的照顧雷笑的兩個孩子,因為忙,孩子只有周六日的時候回來陪雷笑的。
雷笑見姐姐沒在開口,遲疑了下,“姐,我知道我這個母親不稱職,我也反思過,這兩年都在調整,扥過些日子,我會結束一些工作,親自照顧他們。”
玉溪知道雷笑誤會了,“啊,我不是和你說孩子的事,我也沒有提醒的意思,我就是想起個話題。”
雷笑這些年也接了不少的案子,獨當一面的女強人,思維和觀察里都得到了鍛煉,“姐,你特意過來跟我有關吧!”
玉溪把洗好的菜拿出來,接著刷螃蟹,“發現了。”
雷笑握緊了牙簽,低著頭,牙簽扎著掌心,疼,才更加的清醒,看著剩下的蝦,松開手繼續處理著,聲音強迫自己保持平靜,“關于李肖吧!”
玉溪抬起頭,看著手上動作不慢的妹妹,社會真的磨練人,剛高中畢業的時候,雷笑還特別的單純,后來上大學思音教會了一些規則,入了社會,像是進入打磨機器,接受了規則,成長了自己,她什么都沒說,就已經猜到要說什么了。
雷笑沒聽到姐姐的動靜,廚房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她看著沒剩下幾個的蝦,也震驚于自己的平靜,好像一瞬間激動只是錯覺一樣,盯著水波,好像她的心,一點點的波紋最后變的平靜。
玉溪感受著廚房的感覺,看著冷靜的雷笑,比雷笑哭鬧,崩潰,更讓她心疼,難受,她寧愿雷笑撒潑,氣憤,質問,也不愿意雷笑冷靜,嗓子有些發癢,“你早就知道了?”
雷笑處理完最后一個蝦,倒了水,抬起頭正視著,“我是妻子,妻子最了解丈夫,曾經最親密的人,在掩藏的變化也是能夠發現的,我也想過不止一次,什么時候會爆出來,有過擔憂,有過氣憤和忐忑,可真的來了,我竟然平靜了,我才知道,我在一遍遍幻想的時候,就已經一遍遍的說服了自己。”
玉溪覺得扒了李肖的皮,潑了一杯咖啡真的太輕了,她該動手的,雷笑說的輕巧,可雷笑的性格在,雷笑要經過多少不眠的夜晚才有今天的冷靜。
雷笑覺得說出來了,終于不憋著了,好像后背都輕松了,“姐,我和你說過沒,我特意羨慕薛雅!”
玉溪搖頭,“沒說過,她整天忙的要死,有什么好羨慕的。”
雷笑清洗著嚇,“有,太多我羨慕的了,我真的羨慕薛雅有個顧家的丈夫,妻子和孩子在最重要的位置。”
玉溪心里更罵李肖了,同樣的身份,同樣的成就,李肖和楊惜差的太多了,楊惜真是好男人,如果李肖也如楊惜一樣,不,哪怕有楊惜一半對家庭的關注高一些,對老婆多一些體諒,雷笑都是幸福的,相對而言,雷笑比薛雅的要求低太多了。
玉溪更是諷刺的想,這就是人善被人欺,一味的付出習慣了,理所當然了。
玉溪把在咖啡廳發現的,告訴了雷笑,仔細的觀察著雷笑的反應。
雷笑目光有些呆滯,很快恢復了神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我還自我反省,真是可笑。”
又感覺到悲哀,一直以為了解丈夫,到頭來,她就沒真的了解過,所了解的都是李肖所表現出來的,更覺得悲哀,她為了家庭的退讓,沒換來丈夫的疼惜,時間久了,一次的反抗,反而激發的怨恨。
玉溪看雷笑的神色就知道多想了,拍著雷笑的肩膀,“跟你沒關系,哪怕沒有反抗,李肖的怨恨也不會少,他只要不在自身找原因,早晚都會爆發,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雷笑扯了下嘴角,“姐,我心寒啊,我自身的經歷,很看重家庭,他憑什么這么對我,憑什么怨恨,他有什么資格,家是我照顧的,他媽是我照顧的,孩子是跟我長大的,資源是你給的,他反倒怨恨,真是可笑。”
玉溪動了動耳朵,雷笑的脾氣真說不出來罵人的話,拍了拍雷笑的肩膀,“現在你也知道的,我該說的也都和你講了,姐也不問你心里的答案,離婚不離婚的,等你考慮清楚在告訴我。”
雷笑直勾勾的看著,“姐。”
玉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