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135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馬臉得了好處,自然會說田東華的好話。“大家聽好了,生意是自己家的,你們都是千萬富翁,不要再貪小便宜了,以后別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侯龍濤的臉上并沒有笑容。

“知道了,別這么嚴肅嘛。”

“哼哼,你們記住就行了。”

侯龍濤的語調兒緩和了,但皺著的眉頭并沒有絲毫放松,光就這件這件事兒本身來說,田東華處理的確實很得體,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第070章夜勤病棟(下)

4:00多的時候,大胖他們離開了醫院。過了十幾分鐘,香奈就來了,還是一身淺粉色的護士服,看著就讓人血液循環加速。“侯先生,你又在病房吸煙。”

她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兒,并沒有進入病房的內間。

“我知道你不會告我狀的。”

侯龍濤走了過去,低下頭就想吻小護士。香奈只是稍稍踮起腳尖兒,用雙唇在男人的嘴上碰了一下兒,然后就立刻把身子閃到了一旁,“侯先生,我想和你談一談。”

“好啊,進來坐吧。”

侯龍濤把路讓了出來。

“到外面去談。”

“去哪兒?”

侯龍濤這才注意到女人的臂彎里掛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去樓下的花園里。”

“行。”

侯龍濤從衣柜中取出了如云為自己新買的尼子大衣,看來小護士對自己還是有所戒懼,這也是很正常的。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上班兒了?”

坐在花園兒里的一張長凳上,侯龍濤把雙臂伸展開,放在椅背兒上,本來是想摟住香奈的,可沒能達到目的。小護士的雙手扶著膝頭,上身坐得很直,每說一句話還都一點頭,典型的日本女人對男人恭恭敬敬的樣子,“我今天是小夜班,從下午兩點到十一點。”

“那你不早來找我?”

“你有朋友在。”

“那有什么關系?讓他們見見我的日本小媳婦兒。”

侯龍濤拉住了女人帶著白色皮手套兒的一只小手兒。香奈白色大衣的領口兒、袖口兒和下擺都有一圈兒雪白的絨毛,看上去特別靜雅可愛。人靠衣裝馬靠鞍,日本女人一樣可以顯得純純凈凈的。

“我在上班。”

香奈把手抽了回去。“那好,你不是要跟我談談嗎?談什么?”

“侯先生,你有很多的女朋友?”

“對,你怎么知道的?”

侯龍濤并不否認。“我的中國同行說有很多非常漂亮的女人來看你,而且,在日本,大人物都會有很多的情婦。”

“那些女人不是我的情婦,男人對情婦是沒有真正的感情的,情婦只是泄欲的工具,但我對我的女人們不光有愛戀,更有深深的感激,想我一個一文不名的小流…呵呵,我跟你說這些也沒意思,她們都是我的愛人。”

侯龍濤點上了煙,現在是在戶外,不會有人管的。“我不會做你的情婦的。”

香奈大概并沒有聽懂男人剛才的一番話。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什么?”

“我不是不喜歡你,你可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動心的,你符合我對一個男人所有的要求。”

“那為什么?”

“我會來中國,就是因為我不愿做別人的情婦,所以我也不會做你的情婦。”

侯龍濤沒有出聲兒,他知道小護士自己會說出來的。

“我出生在北海道的小漁村,爸爸媽媽送我到東京的護士專科上學。我十八歲的時候,因為成績優秀,被派到東京規模最大的私立順天堂醫院實習,后來我就成為了那家醫院的正式護士。兩年前,董事長的小兒子誠田亞夫到醫院檢查工作,住院部的部長帶著我陪他參觀。作為感謝,那天晚上他請我和主任吃飯,然后去KTV玩…”

“他把你強奸了?”

“不是,他只是追我。”

香奈驚奇的看著侯龍濤,“你接著說吧,我不打斷你了。”

“我從小在鄉村長大,是很傳統的,上的又都是女子學校,從來都沒有交過男朋友。”

盡管“傳統”小護士說出這些話來還是臉都沒紅。

“他連續追求了我兩天,鮮花、美酒、無數的我做夢都想不到的甜言蜜語,他是個很有魅力的成熟男性。我也有點心動,打算在第三天晚上答應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我并沒有想過一定要他娶我,只要他是真的愛我,我不在乎名份。”

“真的?”

“真的,其實他是有妻室的人,他的妻子是本田公司一位大股東的千金。”

“你不是不在乎名份嗎?”

“可他不是真的愛我。”

“你怎么知道的?也許他的婚姻只是利益的結合呢,也許他真正愛的是你呢。”

“他不是!”

香奈突然提高了聲音,眼中也有了淚光,“我本以為他是的。”

她的聲音又變回軟綿綿的了。

“就在第三天晚上我答應了他,之后我們交往了幾個月,由于我很傳統,再加上亞夫當時可能為了給我留個好印象最多也就和我牽牽手。幾個月后的一天,他帶我到他的游艇上玩,我也準備在那天把自己交給他,出海沒多久,就有兩艘汽艇追上了我們,一個女人帶著六個兄神惡煞的男人上了船,那個女人就是亞夫的妻子島本裕美。原來她聽到了風聲,是來捉奸的。”

小護士的全身都在微微的發抖。

“那個女人好美,卻也好兇,她讓人逼我跪在甲板上,然后她就打我的耳光,還用高跟鞋踢我,把我的胳膊、腿都剮破了。”

“那那個男人呢?”

“他只是在旁邊看著,連話都不敢說,不論我怎么哭、怎么叫,他都是無動於衷。”

“日本男人不是挺會對女人兇的嗎?”

“他就只會對我兇,可對著那個女人,他就像一條狗一樣。可惜那時的我太天真了。”

香奈的眼淚終於掉落了下來。“好了,”

侯龍濤又把她的手拉住了,放到嘴邊吻了一下兒,“接著說吧。”

小護士這回沒有甩開男人,反而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那個女人打累了,就沖著亞夫吼,問他想要怎么處理他的小愛人。亞夫的樣子好卑微,他妻子一瞪眼,他就跪下了,說是我勾引他,還說只是玩玩我,他的心里實際上只有那個女人。我一聽,剛想說話,亞夫就立刻打我,向他妻子表忠誠。”

“真他媽不是人!”

“更狠的還在后面呢,那個女人說要讓我清醒清醒,他們給我套上一個救生圈,亞夫親自把我從船舷上扔到了水中,讓我在海里泡著,我身上的傷口一碰到海水,鉆心的疼,沒多久我就昏過去了。”

“狗日的!”

侯龍濤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他對於美麗的弱女子一向是很有同情心的,哪怕她是個日本人。

“啊啊!”

香奈痛叫了起來,原來狂怒中的男人把她的手捏疼了,侯龍濤何等的力量,攥得她眼淚直流。侯龍濤趕緊松開了手,蹲到小護士跟前,雙手扶住他的膝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對不起。”

他這才發現,女人裹在絲襪里的雙膝都是冰涼的,北京二月中的天氣還是很寒冷的,他把大衣脫了下來,蓋在香奈的腿上。

男人的這一舉動令小護士十分的感動,他里面只有病號兒服,脫了大衣是不可能不冷的,亞夫是決不會這樣做的。實際上香奈并不冷,她生長在北海道,現在這種溫度根本不算什么。她又把大衣披回了男人的身上,“咱們回你的房間吧。”

她知道如果不到一個暖和的地方,這個溫柔的中國青年一定不會讓自己“凍”著的。

“后來怎么樣了?”

兩個人邊走邊說。“后來護士長看到了我身上的傷,問起來,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護士長告訴我島本裕美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說不定還不會就那樣放過我呢,我怕極了,想過好幾次要辭職。可董事長突然心臟病發去世了,大概是他們忙著家里的事,一直也沒找我,我也就沒離開。”

“那你怎么又會來北京的?”

“這幾個月來,我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又總是提心吊膽的,護士長很照顧我,就幫我報了名,作為中日醫務人員交流團的一員,來北京工作學習半年。她說她年輕的時候來過一次,北京是座很美的城市,我的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那你現在的心情怎么樣呢?”

兩人進入了病房。

“比起在日本的時候好了很多。”

“有我的功勞嗎?”

侯龍濤走到香奈的背后,他整整高出二十多釐米,很輕松的就把左臂從小護士的肩膀上伸了過去,手貼在她的臉頰上,將她的頭推得向右轉,右手托起她的下巴,探頭吻住了她涼冰冰的雙唇。

“嗯…”

香奈的櫻唇在男人的嘴里慢慢的恢復了溫熱,這才是她夢中的吻,這才是一個女人該享受到的溫情。小護士幾乎迷失了自我,左手輕壓住男人撫摸自己臉頰的手,右手不自覺的捏住了他的腿,直到男人開始吻她的脖子,香奈才勉強脫離了迷幻的世界,“啊…不,我在上班。”

香奈強迫自己離開了男人溫暖的懷抱,“侯先生,我不能做你的女人。”

“可你說過…”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我,亞夫的甜言蜜語比你說的要好聽很多,我現在不信任男人,而且過幾個月我就要回日本,我是不能容許自己愛上你的,請原諒我。”: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