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就這些嗎?”
“其實最重要的在於讓他們著急,凈化器的使用周期是三年,一天不和咱們談成,他們就一天不能頒佈法令,這就意味著利潤的減少,我想他們是很清楚這點的,越往后拖,他們手上壓價的籌碼就越少,但他們畢竟是政府機關,也不能逼得太厲害,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是比較合適的。”
“嗯。”
侯龍濤點了點頭,他越來越發現田東華確實有些頭腦,雖然在表面上,晚談成也會使自己的利潤有所減少,但應該是可以從較高的合同價格上找回來。他現在十分的興奮,因為從秦皇島的反應來看,自己在北京市外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就算賈淇垮臺了或是突然翻臉,自己也不會落入無法翻身的境地。
一陣國歌聲響起,侯龍濤掏出了手機,“喂。”
雖然田東華聽不到電話另一端再說什么,但看著老闆越皺越緊的眉頭,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你肯定沒聽錯!”
侯龍濤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聲音惡狠狠的,“媽的!”
“侯總,怎么了?”
“我家里的事兒,這頓飯算你的。”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包間兒…
第079章沖冠一怒(上)
自從匡飛受了東星太子哥的“教導”之后,至少在表面上,他已經從一個典型兒的街邊兒小痞轉變成人模人樣了。在國貿當保安掙得本來就不算少,平時還幫侯龍濤看看場子,又有了些額外的津貼,收入穩定了,有了固定的女朋友,也懂得孝敬爹娘了。
今天是匡飛母親的生日,他決定帶父母去高級的地方,因為國貿保安部和中國大飯店保安部是合作單位,作為其中一家的職員,能夠享受一定的折扣,他自然就選擇了五星級的中國大飯店,既能讓父母為自己感到驕傲,又不會出太多的血,這對于一個沒怎么讀過書的十九歲孩子來說,已經算是不小的成就了。
他們來到了三樓的ARIA美式旋轉燒烤餐廳,吃了沒多會兒,有人在匡飛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匡飛扭頭看了一眼,是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匡飛皺了皺眉,繼續和父母吃飯聊天兒,但還是不自覺的對黑衣人的對話留了意。
“快點兒吃,一會還得干活呢。”
“毛總把馬子,咱們看門,唉,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儂怎么這么多的牢騷,有錢的老板嘛,當然是想玩什么樣的女人就玩什么樣的女人了,有本事儂也掙個幾億美金。”
“我這輩子就是當保鏢的命,儂說毛總不會用強吧?這可是在北京,不是咱們的地盤,很難搞定的。”
“管他上海、香港還是北京,憑毛總的地位,出了事最多是花點錢,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
“也對。”
“再說了,吳先生講了,這次的女人有點身份,他已經提醒過毛總不要動粗,應該不會有事的。其實要我說,吳先生也是瞎操心,那么多女明星都搶著讓毛總玩。”
“那倒也是,不管怎么樣,咱們只管保證毛總的安全,其余都與咱們無關。”
雖然兩個人說的是上海話,還很快,但并沒有特意把聲音壓低,好像有恃無恐的樣子,匡飛把大概的意思都聽明白了,“不知道哪個有錢人看上了誰家的大姑娘,真他媽王八蛋,太子哥也有錢啊,怎么沒像他們這樣買女人啊。”
小孩兒心里嘀咕了一陣,也就不再理會他們的事兒了。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來到那兩個保鏢身邊,“人已經到了。”
“吳先生,”
兩個黑衣人站了起來,“我們這就過去。”
“等等,我跟你們說,萬一鬧得太厲害,你們一定要進去,但不是讓你們幫忙,是讓你們去解勸,一定要保證那個女人的人身安全。”
“什…什么?”
那兩個人好像沒聽懂。
“你們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可…可我們惹不起毛總啊。”
“我只是說萬一,我吃點東西馬上就過去。”
“是,吳先生,那我們去了。”
兩個保鏢轉身走了。小個子男人坐下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毛正毅啊,上海地產和農凱的生死存亡就全在你的表現了。求你給面子吧,許如云。”
“媽,我去趟洗手間。”
匡飛站了起來。“不舒服嗎?”
他母親看兒子的臉色有點兒不好,關心的問。“沒有,沒有,就是去趟洗手間。”
男孩兒說著就離開了,出了餐廳門,看到那兩個保鏢進入了那家叫“南德曼”的日本料理餐廳,他急忙快步跟了過去,穿過“南德曼”的大廳,發現他們守在了窄走廊盡頭一間關著門的包房外。
那個瘦小男人剛才說的最后三個字真是驚出了匡飛一身的冷汗,雖然侯龍濤沒跟自己說過他和許如云是什么關系,但有一次晚上11:00多的時候打他的手機,在背景里聽到一個女人在叫“如云姐姐”聲音又嬌又膩,以此就可以斷定他們決不只是普通的上下級。現在看來那個什么毛總是要搞自己老大的馬子,那還了得了…
侯龍濤接到的電話就是匡飛打來的,聽了匯報之后,他立刻就急了,命令匡飛馬上回國貿找幾個保安過去秘密救人,他知道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對如云也沒好處,所以不能直接讓中國大飯店的保安介入。然后他想打電話把毛正毅的企圖告訴如云,可撥了一半兒號兒才記起今天早上去辦公室的途中,如云就發現自己將手機落在家里了。
他只好打電話給老曾,要他派一輛警車去中國大飯店,只是說有人要對如云不利,如果事態無法控制了,需要警方出面,接下來就是通知大胖和文龍帶人來增援自己。侯龍濤再打吳倍穎的手機,但卻沒人接,有可能是因為對方發覺是自己的號碼兒,而有意回避…
包房不是很大,如云和“上海首富”面對面跪在屋子中間放著的一張矮桌兒兩端,毛正毅連門兒都沒讓吳倍穎進,有天仙般的美人相陪,多一個人豈不是大煞風景。剛才在進單間兒拖鞋的時候,他不過是看到了如云那雙包在短絲襪中的纖纖玉足,就已經感覺到下身充血了,那雙腳的美麗是任何一個他玩兒過的女人所不能企及的。
兩個人已經有好幾分鐘不說話了,如云很討厭毛正毅看自己的目光,其實她已經習慣了男人,有時甚至是女人打量自己時充滿欲望的表情,但這個男人有點兒不同,他的眼神里欲望只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在鑒賞,好像自己只是一件沒有生命的商品,他只是在根據他的喜好在心中給自己估價。
“許小姐怎么不說話啊?”
毛正毅為女人滿上了一杯青酒,他要開始進攻了。“是毛先生主動來找我的,你心中應該早有主題了吧?”
“別這么說,我是誠心誠意想和許小姐交個朋友。儂叫我正毅就好了,或者毅哥也好,不要顯得太生疏嘛,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叫儂如云呢?”
“毛先生,咱們本來就很生疏,在稱呼上還是正式一些的好。”
毛正毅又吃了一個軟釘子,心里已經在冒火了,但表面上還是一臉的笑模樣,“儂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好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毛先生想什么不言自明,如果我今天不把話當面說清楚,你是不會死心的,IIC是絕對不會向上海地產在香港的業務投資的。”
盡管如云的警惕性很高,可她還是覺得對方在今天的飯局上要完成的主要目標是買賣,她不是不知道男人有可能是想通過騙取自己的感情來達到目的,但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對他有意思的。至于對方強行占有自己身體的可能性,如云連考慮都沒考慮過,一是因為強奸不僅不會解決任何實質問題,只能把問題復雜化,二是因為這是公共場所,雙方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儂太多心了,今天咱們絕不談公事。”
毛正毅從身邊的手包里掏出了一個正方形的扁紅絨盒,蓋子的正中央鑲著一顆耀眼的鉆石,他把盒子對著女人打開,里面是一條光芒奪目的全鉆項鏈。“這是什么意思?”
“這算是我給儂的見面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男人把盒子放在了桌上,推到如云的面前。
“我和毛先生萍水相逢,這么重的禮我可不能收。”
如云的臉上不帶喜怒,顯得無比冰冷。“不算貴重,比起儂如畫般的美貌,這八十萬的南非鉆鏈只不過是草繩一根,只能勉勉強強的作為儂的飾物。”
毛正毅倒也知道幾句恭維女人的話,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好像老是帶著一股銅臭味兒。
“老實說吧,我對于和毛先生成為私人朋友并不感興趣,接受你的邀請只是出于禮貌,所以…”
如云把盒子蓋上,又退回了桌子對面。毛正毅笑了笑,看來一條項鏈兒還不足以買動這個女人,他掏出了一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香港一間別墅的鑰匙,我剛剛花了三千多萬裝修,如果許小姐愿意做我的紅粉知己,這棟別墅就是…”
“哼哼,你把我當成那些小明星了?”
如云打斷了男人的話,雖然對方擺明了是要買自己,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的憤怒,更多的是鄙視,話中開始帶刺兒,“我想毛先生不太清楚我的身家吧?你那間小小的草屋還入不了我的眼,現今的世界,還沒有哪個大款是值得我許如云一傍的呢。”: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