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175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是嗎?你還了解我什么?”

“你說勾心斗角太累,實際上你喜歡耍心眼兒,咱們認識十好幾年了,從小兒你就喜歡。”

“怎么見得啊?我自己都不覺的。”

“我也就是感覺,就像那個跟你搶任婧瑤的傻屄,要是我,撐死了就是抄人跟丫碼;還有每次去別人的地盤兒勊架,你都是這設計那設計一通兒,跟他媽排兵布陣一樣。”

“呵呵,也許吧,也許我是喜歡耍心眼兒,人啊,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

“我覺得你這樣挺好,至少對我挺好,你出國之前那么多年,除了自愿,咱們只進過一次看守所兒,你一走,四年里我和大哥他們都不知道被弄進去幾次了,等你一回來,快一年了,咱們又都是順風順水,我算看出來了,有四哥你在,就只有咱們算計人,沒有咱們被人算計。”

“唉,你對我太有信心了,你四哥我剛剛就被人玩兒了一回。”

“是嗎!誰啊?怎么回事兒?”

自己崇拜的“計算王”居然被別人耍了,那可得聽聽。“古老板。”

“古老板?誰古老板啊?三…三哥他舅舅!”

“你還認識別的古老板嗎?”

侯龍濤用鼻子向外噴著煙,“姜是老的辣,老炮兒絕不能小看的。”

“說說,說說。”

“其實也不能叫玩兒我,他也不是真的要害我,我不光沒什么損失,還有賺,但我懷疑他確確實實是利用了我一把。老實說,他的計劃并不是完美無缺,中間出了一個很大的漏子,如果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它堵上了,現在的形勢不知道有多糟呢。”

侯龍濤說話聲音并不大,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他媽說明點兒,”

文龍可是急得直撓頭,“別嘀嘀咕咕的像個老娘們兒一樣。”

“我現在不能跟你說,有很多環節我還沒想清楚。”

“肏,那有什么不能說的,你說出來我也能幫你想想,除非你丫就是嫌我傻,既然你想不出來的,我就更想不出來了。”

“你他媽想哪兒去了。”

侯龍濤笑了起來。

“是不是?是不是?不是你就說。”

文龍都站起來了,還是不依不饒的。“行行行,坐坐坐坐下,今天我跟你說的話是要保密的。”

“放心吧,你說過是保密的話,我什么時候讓第三個人知道過?”

“那好,我的想法完全是猜測,并沒有什么事實根據。”

侯龍濤把心里的疑慮都說給了這個被自己當成親弟弟的小伙子。

文龍就像聽說書的一樣把侯龍濤的話聽完了,“肏,跟他媽《三國》似的,聽你講故事就是有意思。”

“你大爺,我費了這么多吐沫,你想出什么來了?我的疑問你能解嗎?”

“沒戲,我剛才不就說了嘛,你想不出來的,我更想不出來了。”

“王八蛋,你剛才可不是這兒語氣,媽的,你小子也來陰我。”

“沒有沒有,反正睡不著,與其聽你唉聲嘆氣的,不如讓你給我講故事。”

文龍笑了笑,但馬上又換上了一幅嚴肅的表情,“如果你估計的不錯,雖然古叔叔并沒有要害你的念頭,可他畢竟是給你設了個套兒,其實他是咱們的長輩,被他稍稍利用一下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你說三哥事先知不知道,他有沒有份兒?”

“你說呢?如果你家老頭兒讓你幫他做同樣的事兒,你會不會做?”

“完全一樣的情況嗎?”

“對,對我沒有什么特別直接的負面影響。”

“可還是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但卻是永久的間接負面影響啊,”

文龍抬起頭,閉上一直眼,拇指和食指舉在面前,形成一條極窄的縫隙,“我不會做的。”

“那就是了,我相信三哥事前并不知道,說不定古叔叔就是打算永遠都不讓他知道。”小說下栽txt115.電子書

“四哥,你就真的這么信任我們?對我們從來不懷疑?”

“哼哼哼,一個男人一輩子要是沒有幾個能夠完全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用‘可憐’來形容了。”

侯龍濤望著地平線上露出的魚肚兒白,臉上出現了笑容…

早上8:08,T13次列車準時停在了上海火車站。大約半小時后,侯龍濤和林文龍并肩來到了站前廣場上,四月初是上海在一年中為數不多的幾個讓人舒服的季節之一,兩個徹夜未眠的年輕人都感到精神一爽。“大上海”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經濟之都”世界聞名的現代化大都市,用什么來招待這兩位不速之客呢…

第090章新上海灘(一)

按照吳倍穎提供的消息,他所知道的、能給毛正毅定罪的證據被分別存放在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江寧路118號,農凱集團總部所在的興業大廈B座,毛正毅將他這些年來行賄的名單、數額、日期以及一些與周玉萍一起作假賬后留下的真實帳簿存在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腦里(不知道為什么,大的經濟罪犯都要留下自己犯罪的證據,反正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另一個是位于虹橋路2419號的四星級龍柏飯店,那是毛正毅旗下的產業,他將招待一些上海大佬找女人作樂的錄音錄像存在了那里的保險箱里,大概是他為了在自己走投無路之時進行最后一搏而儲備的資本。雖然這些不能算是罪證,但也十分重要,所以古全智也沒打算放過。

侯龍濤和文龍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龍柏飯店,到了之后,他們并沒有進樓,而是來到了停車場,找到一輛銀灰色的“豐田巡洋艦”侯龍濤掏出一把鑰匙,插入門鎖里一擰,“就是這輛。”

兩人分別上了兩排后座兒,然后就側躺在了車上。文龍掏出手機,“喂,我們已經到了。”

大約十分鐘之后,吳倍穎從龍柏飯店出來了,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箱,開走了自己的那輛自動檔的“巡洋艦”跟著吳倍穎的兩個中年男人上了一輛桑塔納2000,緊隨其后的駛出了停車場。“吳先生,事情進行得順利嗎?”

侯龍濤坐直了身子,后車窗上貼著黑膜兒,不怕會被后面的人看到。

吳倍穎把副座兒上的公文箱遞到后面,“都在這里了,還算比較順,‘龍柏’里還沒人敢攔我,看來毛正毅認為還沒到該對我下手的時候。”

“哼哼哼,”

侯龍濤打開了箱子,除了錄音帶、錄像帶,還有好幾本兒偷拍的照片兒,里面不光有上海大佬的,還有幾個港臺商人,“還真他媽挺全的。”

文龍拿了一本兒翻看起來,“我肏,還有牛家鼎呢?”

“真的假的?鐘楚紅她老公?”

侯龍濤回頭把像冊拿了過來,只見一張照片兒上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家伙,正往一個坐在他腿上的年輕女人嘴里灌酒,女人的樣子好像很不情愿,那個男的不認識,女的可認識,竟然是楊恭如,“你怎么知道這是牛家鼎的?”

“切,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牛家鼎是香港最出名的廣告人,我要是連他都不知道那就不用混了,而且前年我還看過一篇對他的專訪。”

“呵呵,行,我算沒白教育你小子。唉,真是可惜了鐘楚紅,嫁給這么一個老土豆兒,鮮花兒牛糞啊。”

侯龍濤最喜歡的女演員就是鐘楚紅了。

“說不定人家年輕的時候玉樹臨風呢,你的鐘楚紅也不可能永遠都是那個‘紅豆妹妹’,她現在也該有四十多了吧?我看倆人兒挺合適的。”

“啊呸,四十三歲的‘紅豆妹妹’和三十一歲的‘紅豆妹妹’沒區別。”

侯龍濤把像冊扔回了箱子里,“那個楊恭如不是老毛的小妾嗎?怎么讓別人給玩兒了?”

他這句話是沖吳倍穎問的。

“哼,林先生說的沒錯,牛家鼎是香港廣告第一人,在商界的關系很廣,為了能和‘中銀香港’掛上鉤,我分批請了好幾個香港的名人來滬,金錢美女一通招待,輪到朱家鼎的時候,他老婆是鐘楚紅啊,普通女人大概都買不動他,我跟毛正毅一商量,你猜他在二十二億港幣和一個女人之間,他會選誰?”

“要是我四哥,他肯定選女人,”

文龍接過話茬兒,“不過毛正毅嘛,說不定他連老媽都能賣。”

“你這話算是說對了。”

吳倍穎雖然覺得文龍的話很粗俗,但卻屬于話糙理不糙。“楊恭如就答應了?”

侯龍濤覺得楊恭如怎么說也是個女明星啊,又總是以清純的形象出現,還不至于這么下賤吧。

“演藝圈就是一個大‘雞場’,只要價錢合適,不論男女,都會做的。”

“就沒有例外嗎?”

“有,但鳳毛羚角,其實楊恭如也算是沾點邊,她本性還不錯,屬于那種小家碧玉,比較文靜、內向,結果碰上毛正毅那種老流氓,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是用藥的,往后的事就像拍電影一樣,羊入虎口,不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那天晚上姓朱的喝多了,什么也沒干成。”

“哼哼,現在的娛樂圈兒真是烏煙瘴氣啊,女人不自重,男人不自尊,全是一群只有臉蛋兒沒有演技的花瓶兒。”

侯龍濤點上顆煙,一臉的不屑,他倒不是真的關心那些事情,也不想了解什么演藝圈兒的黑幕,因為他至今還沒有想做影視生意的打算。

“巡洋艦”在公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2000”始終不即不離的跟在后面,看來“桑塔納”并沒有受過什么跟蹤訓練,毫無技巧可言,就連最基本的不斷變換車距都沒有。: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