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龍二”轉身就走,手下人又開始填土,坑里傳來了侯龍濤聲嘶力竭的詛咒聲…
三個多小時之后,侯龍濤開著一輛破奇瑞回到了家里,剛才發生的事兒確實是有生以來最險的一次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他可就忙了。
先是以東興集團的名義向希望工程捐款600萬人民幣,這是自希望工程設立以來,所受到的最大一筆社會捐助;然后又向全國婦女聯合會和全國殘疾人協會各捐款300萬元;北京市好幾個中學的宏志班也同時得到了他的捐贈。
除了捐錢之外,侯龍濤還設立了“東星獎學金”每年資助300名貧困的高中畢業生上大學。
與此同時,“東星高中”也在籌建中,每年招收100名家境困難的初中畢業生,能考上大學的,只要他們愿意簽訂學成后先供“東星”挑選的協議,大學期間的費用也由“東星”負擔;考不上大學的,愿意返鄉的可以返鄉,不愿意的,可以直接進入“東星”的工廠接受技術培訓,然后上崗工作。
先進典型,各大報紙自然都要以較大的篇幅報道了,把侯龍濤的“奮斗”過程好兒好兒的歌頌了歌頌,說他是學成歸來報效祖國的有志青年,現在就時興這個。
北京電視臺的一個訪談節目還把他請去做了個特輯。
侯龍濤倒是也挺會說話的,“我沒什么好贊揚的,捐了一千萬、兩千萬,我還是開奔馳、吃海鮮。有些下崗工人、低保戶兒,他們勒緊褲腰帶,自己吃糠咽菜,每年節省下三百塊資助失學兒童。我跟他們一比,那就是量和質的區別了,他們才是真正值得大力贊揚的。有錢人捐款回報社會,那是責任,不捐,是應該受到來自各方面的譴責的。”
上次侯龍濤的克萊斯勒被撞之后,就此就找不到了,估計是被處理掉了,他干脆訂了二十五兩H2,一輛自己開,四輛作為工廠用車,余下的二十輛,一半兒送給了交管局,另一半兒送給了北京市公安局,全部車輛到位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在京郊某地的一間平房里,正有一男一女在看電視,那個女人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指著電視中正在重播的節目,“這個人,這人我認識。”
“你認識?”
那個男的長的還行,就是從精氣神兒上說略微有點兒萎瑣,“這個捐錢的?”
“不,不是認識,我見過。”
“肏,我說呢,你要真認識這種大款,你也就不用上班兒了,光見過一面兒就這個那個的。”
“你怎么那么多話啊?不光見過,我還跟他吵過架呢,對著罵。”
“逗,人家是去過美國的留學生兒、大老板,有身份,有文化,能跟你這樣兒的吵?認錯了吧?”
那男的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
“什么有文化,就是一流氓,上次他在收費站交費的時候碰見的,開車還不好兒好兒開,一個女人正給他嘬呢。”
“是嗎?你沒看錯?肯定是他?”
男人突然來了興趣。
“我看看,肯定是他,外表斯文,內心齷齪,這叫什么來著,斯文敗類吧?我忘不了當時他把那東西露給我看的時候,那德行大了去了。”
“是嗎?”
男人摸著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你說他一捐就捐了一千多萬,這丫那得多有錢啊,我要是有一千萬,肏,一百萬就夠,那不爽死了…”
不論他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這也不是他此時此刻該有的反應。
“你在那兒嘟囔什么呢?”
女人瞟了他一眼,“哼,你看他那樣,真夠虛偽的,收費站的攝像機把他那丑樣兒都拍下來了,真應該給他寄到電視臺去。”
“真的!攝下來了!你有嗎?有嗎?”
男的蹦到女人的椅子前,單腿兒跪地,扶著她的腿直搖,臉上充滿了喜悅、興奮,外加企盼的神情,“快說啊,到底有沒有?”
“你干什么啊?瘋了?有病啊?你怎么了?怎么眼里直放光兒啊?”
“到底有沒有?”
“可能還有吧,本來帶子應該只保存五天,然后就再使用的,可是那天他不是跟我對罵來著嘛,我一生氣就把帶子留下了,想下了班兒就寄到公安局去,臭臭他,反正弄他個不爽,結果真等下了班兒,我又給忘了,一直就鎖在辦公室的抽屜里了,要不是你今天問,我還想不起來呢。”
“太好了!明天你就把它拿回來。”
男人開始像一個小孩兒一樣,在屋里跳來蹦去。
“你發什么疫癥啊?”
“咱們發財了,發財了!你懂不懂啊!”
“發什么財?”
“我估計他會很樂意把那帶子從咱們這兒買回去的,一、二百萬,我想他還是不會在乎的。”
“你…你想敲詐他?”
“別說的這么難聽啊,他不是生意人嘛,我就是和他做筆買賣。”
“萬一他要是報警,咱們會坐牢的。”
女人有點兒猶豫不決。
“傻瓜,做什么牢?他是有錢人,現在又是出了名兒的好人、善人,他報了警,不就等于自己把自己的丑事兒曝光,他不會那么傻的。”
“這…這樣好嗎?”
“有什么不好?你想想,我現在沒工作,你又不喜歡你的,咱們從他那兒拿一百萬來用用,你也不用上班兒了,天天在家享受就行了。他富的流油兒,一百萬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且你自己不也說了,他就是個斯文敗類,是時候有人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了。”
“有把握嗎?你打算怎么干啊?”
“放心,你把帶子交給我,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這幾天你就上商場去逛逛,看好了想買什么吧。”
“切,就好像錢已經到手了似的。”
“哈哈哈,”
男人很邪的笑了起來,“對了,再說一遍,你看見一個女的正給他怎么招呢?”
“正給他嘬呢。”
“嘿嘿,咱倆好了小兩年了,你還沒給我嘬過呢,今天來一下兒吧?”
“滾,想什么呢你?”
女人氣哼哼的把提案否決了…
香山滑雪場是北京第一家旱地滑雪場,也是全中國唯一的一家,“霸王龍”在其中擁有很大股份,每年九月初,他都會帶著兒女們還有十幾個手下來玩兒玩兒,這一天,那里也就不再對外營業了。
這次他們來的比較晚,已經接近了午飯時間,干脆就直接到了西式快餐廳,卻發現里面已經坐了四十多個人,個個都是橫眉立目的,除了坐在正中間一張圓桌兒旁的七個人,也就是“東星”的七個首腦了。
“龍哥,來的夠晚的,”
侯龍濤拿起桌兒上裝著可樂的紙杯,邊吸邊說,“我們可都跟這兒坐了很久了。”
“侯龍濤,”
“霸王龍”笑了起來,“你小子真是有種,明知我要你死,你還敢送上門兒來,你要是我的人就好了。”
“龍哥太抬舉我了,”
侯龍濤攤開雙臂,“我這么多兄弟跟我一起來,我怕什么?龍哥不怕嗎?”
“好奇怪的問題,人多就能把我嚇到?這兒又不是人煙稀少的地方,你要跟我打大仗,也不會找這地兒的。”
“龍哥,實話實說,你現在是殺不了我了,光為保我這條命,我已經扔出去三千多萬了,社會影響有了,我是個不能失蹤的人,你說呢?”
“有這么保險嗎?”
“霸王龍”摘下金邊兒眼睛兒吹了吹。
“不是百分之百,我也覺得我這條命不只值三千萬,但是對你來說,還是太冒險了,對吧?”
“想怎么樣,直說吧。”
“找安靜的地兒談,上回你去初升的時候我怎么招待你,今天就怎么招待我吧。”
侯龍濤、大胖和武大站了起來,意思很明確。
“清影,常青,跟我來。”
“好。”
司徒清影和“龍大”同時答應了一聲兒。
“都上等我們吧。”
大胖回頭向“東星”剩下的人交代了一聲兒,然后就要跟上主人。
“慢著!”
沈義突然喊了一句,擋在了侯龍濤身前,伸手就往他身上摸。
“干什么!”
侯龍濤把男人的胳膊糊擼開了,“你瞎摸什么?”
“你說我摸什么。”
“我他媽又不是Gay,讓那小妞兒過來摸,順帶我也摸摸她。”
“肏你媽!”
司徒清影自從剛才一看到侯龍濤,眼睛就沒離開過他,那眼神,就好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一樣,現在被他一激,終于是忍不住了,要不是走動的人太多,她就要撲過去了。
沈義還是堅持把侯龍濤搜了一遍,然后又去搜另外兩個人,最后從大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疊刀,“這是什么!”
“你他媽傻啊?你說這是什么?”
“哥,太不小心了,跟這幫小王八蛋打交道,不能放松的,他們不會講什么江湖道義的。”
沈義把刀子扔到了一邊兒。
“霸王龍”贊許的沖弟弟點了點頭,“常青,你留下,老二跟我走。”
“慢著,慢著,”
文龍喊了起來,“搜過了我哥哥,你們是不是也自覺點兒啊?”
“這是我的地方,我要藏家伙,你防的了嗎?”
“霸王龍”陰沉沉的瞥了沒大沒小的小孩兒一眼,“我說沒有,你不信嗎?”
“龍哥說沒有就沒有,他是長輩,真要是這么陰咱們,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侯龍濤倒好像挺放心的,率先跟著對方走出了餐廳。: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