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三國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奸臣難當

然而今日,情形有了很大的不同。泡)現在站在位的不但是李儒,看來宣讀今日迷底般重要的旨意,同樣有資格的賈詡、毛玠等都位列其后,而荀彧更是自出現之后就一直居于末位,神情頹廢的低頭不語著。

盡管這僅僅是一個公開場合的站位,但是在官場上卻是一種很微妙的兆示,足以向這些官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提示許多人事變動的訊息和足夠的風向標了。

更令他們驚駭的卻是旨意的內容令人匪夷所思,盡管早知道他們這位皇上平素的想法就等于是放屁,現在朝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要以曹智的意志為轉移的。但也難以想象獻帝會下達這樣一道圣旨。李儒目無表情的一句一頓念的清清楚楚:“皇后壽,得由卑賤,登顯尊極,自處椒房,二紀于茲。既無任、姒徽音之美,又乏謹身養己之福,而陰懷妒害,苞藏禍心,弗可以承天命,奉祖宗。今使侍李儒持節策詔,其上皇后璽綬,退避宮,遷于它館。鳴呼傷哉!自壽取之,未致于理,為幸多焉。”

這第一道圣旨說得明白,獻帝是要廢后,并將其打入冷宮。

群臣雖然驚訝著獻帝的倉促廢后之舉,但也很快猜測到了曹智掀起的這場風波要從伏家開始。伏家在此番風波,已是罪責難逃。在這番大氣候可能將全部失勢倒臺,徹底被清洗掉。

果不其然,李儒馬上宣讀的第二封圣旨就是針對國丈伏完的。

“輔國將軍伏完,年事已高,現體念其為朝廷效勞多年,勞苦功高,撤輔國將軍之職,拜散大夫,無事可不用上朝,可在家頤養天年!”

李儒宣讀的這兩道圣旨沒有提及一句伏后與父伏完密謀推翻曹智,泄漏軍機,通敵叛國之罪。總體說的還算客氣的將伏后禁閉冷宮,將伏完罷官銷職。

眾人聽完圣旨,站起身來,正各自咀嚼這番“圣意”后,就有人站出列隊,大哭著為皇后請罪,雞啄米似的向著寶座上的獻帝叩頭,聲稱廢后不可如此草率、輕言云云,并大呼著請求獻帝收回成命等等忠心之語。

這些人自然有些忠貞不二之臣,但也不可避免的摻雜進如陳群、吳質等有心者的推波助瀾,攪亂局面之人。他們無非想制造些反對者的聲音,不讓曹智遙控指揮的這場得以正常實施。但終因不敢聲音的太響,而起不到多大作用。

倒是一群樂進的手下,在一旁默默地記下了這些叫囂之人的名字。

李儒、賈詡等更是對于這份叫囂和鼓噪,無動于衷,紛紛側目目無表情的想著自己的事。就連郭嘉、鐘繇等人也是對于廢后如此重大的事表現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態度。

這些人在昨日一回京,就在李儒、賈詡的召集下,有過一次通氣的小型秘密會議。會上他們大致明白了伏后一家牽扯上通敵和欲圖推翻曹智的陰謀,樂進甚至已經抓了一名重要人證樊普。通過此人他們還了解到他們一直尊重的戰友荀彧也被牽扯進此項陰謀,對于伏后被廢,伏完被貶他們認為這是這一家子罪有應得,他們此時心唯一的遺憾和擔心的就是“老友、同事、大儒”荀彧怎么會牽扯進此案?這其甚至還有一直以剛正不阿形象示人的毛玠,也被牽扯其。他們此時擔心的就是不知曹智會如何處置他們,畢竟這些人和他們在同一個陣營共事多年,有些人之間可能并無多大交情,但心的擔憂之情,還是不能輕易釋懷。對于伏家,他們自是管不了這廢后、罷官之事了。

此時,放下圣旨的李儒,退開了幾步,一副完事閉嘴了的樣子。

接著御史大夫郗慮和主簿路粹雙雙走了出來,郗慮一展手的一份奏折,不理還在嘈雜的群臣,再次報出一條更令群臣嘩然的參本:

“少府,昔在北海,見王室不靜,而招合徒眾,欲圖不軌。自云我圣人之后,而見滅于宋,有天下者,何吝戈倒?又融為九聊之列不尊朝儀,禿巾微行,唐突宮掖。又與殿外之臣跌蕩放言,所任用,好奇取異,皆輕剽之才。至于稽古之士,繆為恭敬,禮之雖備,不輿論國事也。”

郗慮的奏章公然聲稱了孔融大逆不道等罪名,并影射的提了一下孔融結交朝廷外的謀逆之臣,欲圖大逆不道,宜極重誅。郗慮在奏章明確要求獻帝將孔融殺之。

郗慮的奏折宣讀罷,輿論大嘩,官員們驚疑不定,議論紛紛,李儒等上官雖然依然面沉似水,立于上方一言不。但郭嘉等人也因曹智要殺這個孔門正宗后裔,而開始皺起了眉頭。只聽殿下的武百官議論聲越來越高,終于有人憤然高呼:"孔少府罪不至此......"

"孔大夫乃圣人之后,殺不得......"

"請皇上明查......"

"請曹司空明查......"

"孔少府平日里是有些狂放傲慢、放蕩不羈、桀驁不馴,但絕對是忠君愛國之士,絕不會不能聽信小人饞言....."

當有人指著出頭參奏孔融的郗慮時,路粹躲在人群背后正在得意的偷笑。因為孔融的的這些罪狀大部分都是由他整理收集的,但因為他官職低微的緣故,出頭的事輪不到他。

但這也正是路粹求之不得的,被人指著鼻子大罵的壞人、奸臣的事不用他來做,但在曹智那的功勞肯定是少不了他的了,何樂而不為呢

大殿之上吵的熱鬧,四下身著普通侍衛衣服的人,其實早就換成了樂進手下。這些人冷眼旁觀,哪些人惶恐驚懼、哪些人出言煽動,滿朝武各自表現盡皆記在心里。

等到他們鬧騰得差不多了,郗慮就搬出了人證路粹。

“孔融的不軌之舉你可有證據?”

路粹應聲出列道:“下鄙便是人證,孔少府在府上胡言亂語時,下鄙就在場,其實不止下鄙在,還有很多大人……”

“路粹你個狗才,妄孔融兄引你為賓客,你竟出賣與他,你這個卑鄙小人…….”

兩三個平日里與孔融交好的大臣,在路粹洋洋得意的做完證,就轉而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也怪路粹平日官職太小,沒見過幾回這真正朝堂的陣勢。他自以為處在一個絕對有利地位上,主要參奏孔融的人又不是他,他只不過做個證,就又可以退居二線,看好戲了。

但路粹沒想到這衣冠楚楚位列朝堂之人的大臣們,有時也會將斗延伸成武斗的。更何況是在路粹要牽扯進更多平日里去孔融府上做客之人的名單時。

“哎喲,哎喲,你們怎么打人……郗大人,李大人救命啊……”

路粹被突然撲上來的兩名大臣,就是兩計老拳,一計直路粹的右眼,自是右眼眶立時變成了熊貓眼,另一計打在了他的右臉頰上,淤青立顯之時,更是將矮胖敦實的路粹打的踉蹌了好幾步。最后還被滿場追著跑,一位議郎抓了一顆鶴嘴里的金珠,當成武器,大索路粹。

“像話嗎?像話嗎?這還像個朝堂嗎?一群混賬東西,統統給我住手……”

在李儒恰到好處的一聲斷喝之下,殿內剛才還只顧著看熱鬧的群臣,突然現四下突然冒出幾支整整齊齊的隊伍,纓槍如林、刀鋒似雪,甲冑鮮明,明黃的戰袍、帽上插著一支突突亂顫的貂羽。

這是皇宮禁軍的標志,當然現在皇城內外的御林軍也好,禁軍也罷,都是由夏侯敦、許褚等曹智的親信任這些軍隊的統帥,也就是說現在突然開進來,出現在武百官面前的就是一只以曹智為意志轉移的私人軍隊。

大殿之上頓時靜了下來,隨著整齊的隊伍一步步逼近,那鏗鏘的步伐都出鋼鐵一般渾厚沉重的聲音,武百官們有種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禁軍在殿前數步,“鏗”地一聲,隊伍停止了前進。可是那種窒息的壓抑感卻絲毫沒有消失,士兵們一個個神情冷肅,就象一道鋼鐵鑄就的森林。刀出鞘、弓上弦,殺氣凜然。

終于脫險的路粹心想:“好嗎,我被人追了三圈了,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才叫停手,我要是一不小心被剛才那個愣頭青一彈子砸死了,是不是要活該認倒霉啊?哎喲想往上爬,可這不容易,當個奸臣也那么不容易……”

路粹可憐兮兮的趴在離李儒等人十步之遙的地磚上,吐著舌頭喘著粗氣。此時大殿上因為突然出現的武力壓迫,而漸驅安靜。李儒等人也只是瞥了一眼死狗似的路粹,連點安慰都吝嗇的不曾表示,就把目光再次抬起,聚焦到那堵在殿門口的禁軍隊伍之后。

一聲伽鎖和鐵鏈的拖地聲,一聲不屈的咆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出現的人物,也再次成為大殿之內群臣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