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說到此人,郭嘉早已準備了一番說辭,本想宴會后,再向曹智匯報的,但現在曹智問起了,郭嘉也就一整衣襟,順勢落在曹智的席案旁,娓娓道來。
這個張魯,字公祺,祖籍是沛國豐縣人。他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五斗米道教祖張陵的孫子,在祖父和父親去世后繼續在漢中一帶傳播五斗米道,并自稱為“師君”,家而起。
東漢末年,群雄蜂起,社會動亂,不少人逃往相對安定的漢中地區,如關西民從子午谷逃奔漢中的就有數萬家。但張魯其實能在漢中這個地方ún的風生水起,主要還是依賴有個頗有姿色的母親。
張魯仗著母有姿色,兼挾鬼道,也就是裝神弄鬼的往來于劉家。不知怎么的就與劉璋的老爸,前益州牧劉焉有了曖昧關系。
劉焉這個老色鬼和張魯的老娘勾搭上之后,倒是也有情有義,遂任了年輕的張魯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率部兵攻打漢中太守蘇固。
這個蘇固可能當時不太聽劉焉這個正牌益州牧的話,所以老劉焉派人鎮壓了。這就給了張魯家的機會,張魯跟著張修打敗蘇固,并殺了蘇固,占領了漢中的地盤。隨后張魯復殺張修而并其眾。這樣,無論是五斗米道的領導權,還是漢中實際軍政權利都歸屬了張魯所有。
當時,劉焉也是被張魯的老娘迷得稀里糊涂,就此也就升任了張魯為漢中太守。至此張魯就在漢中帶了二十幾年,張魯在漢中還得到巴夷少數民族的支持。他采取寬惠的政策統治漢中,“民夷便樂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憑借張魯在漢中政權的力量擴大了影響,教徒最鼎盛時有十幾萬。葉子悠悠東漢末年,道教派別張角傳授的太平道,張陵、張衡、張魯祖孫三代傳布的五斗米道。五斗米道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張魯在漢中二十多年,信徒眾多,成為漢末一支頗有實力的割據勢力。
但直到劉焉死了,劉璋繼位,張魯還是和劉家關系很好,張魯也一直以屬臣的姿態,向劉焉、劉璋父子表示著尊敬。
到了張魯家的老一輩的人物也相繼過世了,到了劉璋和張魯兩個徹底擺脫束縛的少壯派當家人主持家務和支配權力時,摩擦必不可免的產生了。
劉璋看不起裝神弄鬼的張魯,認為他只不過什么他們家的一介奴才,張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他們家給的。只要他高興隨時隨地就能收回,讓張魯變回奴才。劉璋皇家貴族出身,從小生長在官宦之家,有這種想法也符合他的秉性。劉璋一直認為這天下都是他們劉家的,那在他治地里的張魯一個不是他的奴才,是什么。
張魯其實也看不上從小就肥的像頭豬的劉璋,囂張跋扈,看不起他。年紀輕的時候,就處處針對他,不把他當人看。而且張魯絕對反感有人提及他家的歷史,和從未承認過自己是劉府的一介奴才出身。
這樣一來,不管兩人的政治主張如何,矛盾是早已積怨而下的了。
張魯還沒有權勢時,也就忍了,不過等在漢中站穩腳跟,勢力穩固后,就對劉璋的指手畫腳不太買賬。劉璋好幾次的命令他上交錢款、人馬,張魯都沒有照章辦事,尋著各種理由搪塞劉璋。到后來甚至隔斷時間就要回成都述職的義務也不盡了,張魯利用天下大亂的這段時間,決定在漢中大力展。
但這就嚴重傷害了劉璋的面子,劉璋一開始還只是惱怒張魯的不尊重,續而在各種酒宴上公開指責張魯的不敬,罵他是利用出賣母親色相的狗奴才。事情展到建安三年的時候,出現了使張魯和劉璋重大決裂的事件——劉璋一次喝醉了酒,把張魯一直定居在成都的老娘給殺了。
等到酒醒后的劉璋雖然有些后悔,但殺一個半個身體已經躺在棺材里的老太婆又能怎樣。再說劉璋老早看這老太婆不順眼了,仗著和自己老爹的那點風流韻事,張魯的老娘到現在還敢隨意出入劉家府邸,對劉璋向晚輩似的指手畫腳,一副劉璋后媽的姿態。
劉璋那時看著張魯老娘的尸體,突然大罵一句“你當你是我后娘啊!在我府里晃什么晃,撞在我劍口上,算你活該!”
劉璋說罷,就像宰了只雞一樣,揚長而去。張魯母親的尸體也沒好好安葬,直接那根蘆席一卷,扔在了一處亂葬崗。后來劉璋還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張魯老娘在成都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以莫須有的罪名投入大獄——宰了。
劉璋這么做的理由是,殺一個也是殺,殺一家,就可以永訣后患,使他高枕無憂。但劉璋怎么沒想過,最主要的張魯沒殺呢?怎么可能高枕無憂。
這么惡劣的行為,令人指。消息傳回漢中時,張魯痛不欲生啊!張魯是個孝子,因為他的事業能到今時今日,靠他老娘出力最多,現在老娘橫死劉璋劍下,劉璋不但一點沒后悔的意思,還這樣對待他老娘的尸體,隨即張魯反了。
當然以當時張魯的實力,還是絕對不能吞并劉璋在益州的勢力。但他還是反了,為了這口氣也是要和劉璋決裂的。
張魯此時算不得兵強馬壯,但他五斗米道信徒眾多,張魯在自知缺兵少將的情形下,馬上整合建立了漢中政教合一的政權格局。張魯將政教內部從鬼卒、祭酒、治頭大祭酒直到師君的寶塔式教階制。張魯自稱為“師君”,也就是教中最高領導者,將整個五斗米道的教務和政府合并。初來學道者名為“鬼卒”,后號“祭酒”,眾多者又名曰“理頭”。無論怎么叫法,這些“祭酒”等五斗米道的教職,又是官職,他們保證義舍、寬刑、禁殺、禁酒等張魯明的頗具現代教會活動的各項措施得到實行。
此外,還設有“廬”或“靜室”(用于請禱祈求)的大量場所,這大概也是人類歷史上最早有這種祈禱形式的宗教場所。從廬到治,張魯迅將整個漢中形成了一個嚴密的組織關系,將廣大道徒和政府聯系在一起,形成一個宗教團體的同時,也有了一支不可小視的軍隊。
隨后幾年里劉璋幾次出兵征討張魯,均被張魯率領的五斗米道軍打敗。
當曹智把持的東漢政權后,特別是征伐荊州取得勝利時,劉璋積極靠上曹智這顆大樹,想讓曹智幫忙出兵討伐張魯,但曹智一直忙于應付來自北方的戰事和威脅,無暇顧及漢中,遂封張魯為鎮民中郎將,領漢寧太守,以示安撫,并派官員對兩家進行了一定的勸解。但這兩家積怨頗深,怎么可能化干戈為玉帛。明理都在熱情接待曹智的使臣,暗地里摩拳擦掌要給對手致命一擊。
張魯自此有了正統的身份統治巴、漢之地,張魯也利用這幾年短暫的太平,積極使漢中有了比較安定的局勢,百姓也較其他地方更為豐衣足食。張魯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但張魯這人倒是頗為勤儉質樸,平時布衣葛巾,他自己從不飲酒,倒是有點人民好公仆的意思。
張魯此時為了行宗教之善化,將全身心投入到設立義舍的五斗米道特殊活動中去,以達到收買人心的目的。張魯以極大的愛心和精力、財力置義米義肉供教徒、饑民和行路者往來之用。讓人自由取食。其目的是招引外地流民,讓這些流民加入五斗米道,達到擴大宗教組織的手段。
而義舍的經濟來源大概是托名于“供道”的租米制度,即由道民交納一定數量的米肉諸物,對義米義肉實行限量供應,食者量腹取足,過多則鬼能病之。
張魯的行為和教義活動,在漢中等地贏得了很好的群眾基礎和民心。張魯在樂此不疲布道擴展教徒的同時,野心也開始有所膨脹。張魯甚至想象到了自己依靠這份民心和勢力,將來也能稱王稱霸一番。于是,也就有了,接納劉備入漢中,共商義舉,對付劉璋,甚至對抗曹智的野心。
曹智聽罷張魯的介紹,沉吟半響,才對郭嘉道:“張魯這個人倒也不是十惡不赦,我們刀兵用到一定的份上,倒是也可以爭取一番!”
“嗯!”郭嘉也點頭同意道:“有個張魯一直在漢中,時常威脅著劉璋,才會讓他對我們俯貼耳!”
“對!哈哈……但那個劉備一定要窮追猛打,我要他全軍覆沒與漢、巴之地……”曹智表情數變的低聲對郭嘉說道。
“是!”
正當曹智與郭嘉的談話行將結束時,突然在院落里觀看大象的群臣,生了一段爭辯。
也不知是誰討論到了這大象的重量時,有說三四千斤總有,有說頂多一兩千斤。眾說紛紜之際,有點喝多了的許褚提議宰了這頭大象,把整個大象切開了,一塊塊過秤,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