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三國

第一百章 書房爭辯

鄧艾也毫不示弱,一一列舉自己懷疑、猜測的各種疑點,主要是今日下午仵作的尸檢,也是疑點重重。

鄧艾道:“周昕的尸體上是有一些不致命的傷處,也的確曾經做過簡單的處理,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昕為什么少了半截舌頭”。

棗袛馬上面帶譏諷道:“怎么不可以?咬舌自盡不可以嗎?”

鄧艾倒不在乎棗袛對其不敬的態度,不緊不慢的說道:“但仵作說周昕是氣急攻心而死的。”他知道雖說曹智到厲陽沒多少時日,棗袛卻和曹智私交甚好,棗袛人又較單純,容易受人哄騙,這時為曹智出頭純屬一時沖動。

面對鄧艾突如其來拋出的答案,棗袛一下子懵了,憋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看兩方相持不下,陳溫開口了,“好了,好了,都別爭了,那畢竟是個應死之人,死都死了,算了,無論是曹都尉公報私仇殺了周昕,還是那廝真氣急攻心而亡,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丹陽還未真正到手,周昕是死了,但他那翁家可是丹陽士族,他的老丈人,那位丹陽老太守還是震的住勢,還有那壹千多守軍,你們倒是說說該怎么辦?”

被陳溫一打岔,一下子把話題引上了更實際的現實問題,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下來,人人陷入了沉思,好半響都未有人開口,而且臉色還陰晴不定著,書房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陳溫作為一州刺史,心思只想著如何統領好揚州上下,政令得施。他心里也知道周昕死得蹊蹺,但也就是一時驚訝,過了一陣就又把心思又擺回到他的正道上了。

鄧艾是一腔熱血,也自恃才學,就眼里容不得一顆沙子,碰上曹智這樣判經離道的自然看不過去,非得盯著曹智不放。其實,最初鄧艾對曹智影響還是不錯的,見過他動手術那回的手段,倒還有幾分欽佩。但自從曹智入揚州為官,那次兵營奪權后,見陳溫處處偏袒與曹智,就有了些許不滿,不知不覺盡生了別苗頭的心思。在那次曹智軍中立威,獨攬大權后,鄧艾向陳溫提出腓議招拒后,鄧艾就明確把曹智定格為他的政敵,他在曹智來之前被譽為揚州第一謀士,也是陳溫跟前的第一寵信之人,他孩子氣的認為曹智動搖了他的地位。

這足見鄧艾雖說聰明,但畢竟太年輕,遇事不夠沉穩,受慣了夸獎、追捧,就驕縱起來,受不得半點委屈。他只要冷靜的設身處地為陳溫想想,就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了。陳溫要使他的揚州像個鐵桶似的以他為中心,在這講求實力的年代,免不得要用兵,要用兵就要有武將。武將也分好幾種,會武功的不一定會打仗,會打仗的不一定武功高。像曹智這樣武功好又會打仗的那是少之又少,碰上正值用人之際的陳溫,能為一個死人或鄧艾的爭名之心放棄一個像曹智這樣驍勇善戰的將領嗎?再說曹智又有那豪族背景。或許鄧艾在一些政治問題上敏銳感十足,但陳溫現在顧不了這么多。

周倉悶了半天,左看右看總于開口了,“使君言之有理,丹陽之事要盡快解決,拖久了邊上的幾個郡或許還有顧及,徐州的陶謙可是早已盯著丹陽這塊肥肉了”。

陳溫一聽沉吟著說:“是啊!大家快議議此事該如何進行”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陳溫順著幾人的臉一一掃了過去,心里不由唉嘆!自己身邊像曹智這樣有勇有謀的將領實在太少了。一碰上這樣要攻城略地的事,一個個都癟了,剛剛那副熱鬧場面一下子蕩然無存。

看看自己的女婿對軍事是個半調子,最近才有點起色,但現在要他拿出個攻城略地的建議來,難!

再看鄧艾雖說足智多謀,但只限于政治方面,他對軍事幾乎一巧不通。

最后是周倉,武藝高強,但有勇無謀,不能勘已大任。算來算去,還是要依重曹智。

正當陳溫不知如何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時,依然是周倉打破了沉默。

"此事還得請曹都尉一起商議為好"。

陳溫其實也是這么想的,恩了聲,道:“那就明天請他過府,來州府議事”。

周倉應了聲“是”。

周倉今天一直未參與棗砥和鄧艾的爭論,主要是對前幾日曹智對其隱瞞周昕傷勢一事,心中對曹智還存有疥嫡,所以一直默不作聲。要是不出那檔子事,他肯定也是傾向曹智的。

接著陳溫又轉為十分喜悅,說道:“西營將士此次立下了這樣的大功,該好生嘉獎才是,戰場用兵,為將者殊為不易,有了些獎賞士氣高昂,一個兵抵得兩個兵用。”

棗袛一聽要獎賞剛要開口,鄧艾突地“啊!”了一聲,拍拍額頭,說道:“這賞是要的,不過初戰告捷,若是大賞,恐兵將滋生傲氣,使君應擱下,等收服丹陽后再賞不遲”。

棗袛待要爭辯,陳溫鋝著胡須沉吟道:“這個……現在賞些不妨事么?”

周倉也跟著接茬,但卻不正面回答,卻笑道:“有功則賞、有過則罰,何時示恩、何時嚴律,主公一定是胸有成竹的,如果主公是帶兵的將領,會希望如何?”

陳溫聽了也微笑點頭,說道:“這話倒是說的極致中肯。”接著撂下句,“此事等明天看了曹都尉的上表再說”。

周倉心底嘆了口氣,對陳溫的表態有些許失望,他身為武將,自是有些武人的脾氣,對自家主公有著賞罰分明的期盼。但陳溫過多的講求政治手腕,令他有些許失望。

棗袛倒是歇了些許火氣,既然老丈人沒要追究周昕死因的意思,也沒說不嘉賞曹智,看著鄧艾冷哼一聲,也就不再言語。

鄧艾低頭咀嚼著周倉剛才的話,沉吟不響。

陳溫看眾人也議不出什么事了,接著聊了些公務上的瑣事,就散了。

曹智此時正在呼呼大睡,自然不可能聽到州府書房這么多圍繞他的言論。

曹智一覺睡醒已是第二日的早晨,昨晚倒是未再做惡夢。曹智通過一天的休養顯得精神異常抖擻,起身后就未見任紅昌,也未在意喚了丫頭的驚慌神情,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過后正站院子里呼吸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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