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正統刺史
曹操收到張邈的軍情急件時,曹操也正在和弟弟曹智磋商向壽春買糧一事。
令曹智沒想到的是,李儒的皖城之行無功而返,陸康這個老頑固執意不肯賣糧,也不允許李虎借糧,他要為今年可能的的雪災做準備。但曹智問他賣糧是在八月份,大熱天這老頭就考慮著來年冬天的事,卻不顧正在兗州餓死的老百姓。曹智對陸康的態度很不滿意,但又拿他沒辦法。陸康一直是個固步自封的人,他只要他的廬江好,其他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但柳暗永遠有花明又一村的時候,魯肅和鄧艾此時卻在合肥為曹智傳來了好消息。陳瑀、喬玄愿意賣糧給曹智,但除了高昂的價格外,陳瑀還有個附帶條件:陳瑀要曹智把合肥讓出來。
曹智對于陳瑀的這個要求很是意外,反過來想想,也覺得陳瑀要合肥在情理之中。合肥對于整個九江,對于連接淮陰、淮南和長江南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曹智和他的屬下能認識到這個地方的重要性,陳瑀也會。
對于是否要割舍合肥,曹智丹陽陣營也是各執一詞,主要分成兩派:一派以禰衡、許褚為主,力主不可將合肥還與陳瑀。那不但是曹智出兵九江的唯一收獲,而且拱手讓人,對于巢湖失去屏障,甚至將來向北的發展都會失去門戶。
另一派,以魯肅、鄧艾為主,他們主張把合肥暫時還與九江,以換取足夠的糧草,應對目前兗州的糧荒,救人要緊。鄧艾告訴曹智,合肥現在的城池正好建設了一半,陳瑀要就先給他,讓他接著建,等度過了這次糧荒,以后再想辦法奪回來。
魯肅、鄧艾看待這個問題倒是站在“以人為本”的高度來審視的。而且如果要讓出合肥,鄧艾應該是最心疼的一個,應為這么長時間合肥一直是他的經營,他對合肥應該是最有感情的。但也不能說禰衡、許褚的說法不對,他們主要多從軍事角度來看待合肥問題,也是很有道理的。
曹智對于這個問題一時無法做出決定,于九月拋下已大腹便便的何靜湘親自前往兗州,與曹操商討以合肥換糧食的問題,讓曹操幫他抉擇。
此時,曹智還算家和萬事興,本來為正妻之爭鬧的不可開交的何靜湘和任紅昌,在曹智拿出了兩人都是正妻的說法后,稍事消停。曹智跟她們倆解釋,何靜湘是從小嫁與曹智的童養媳,已為他生養過一個兒子(指少帝,曹智也不想,但為了圓謊,只能做一回皇帝爸爸)。但在數年前的洛陽大亂,曹家舉家南遷時,何靜湘不慎掉落山崖。曹智以為她死了,后又娶任紅昌為妻,這正常吧?
但后來又在廬江曹智發現何靜湘沒死,所以她們兩個都是曹智的正妻,都是好人,最不好的就是老天爺,作弄了他們全家一回。
何靜湘和任紅昌對曹智的這一說法,只能默認,人已經嫁給他了,還能怎樣,只能認了,否則休了那個好。在罵了曹智一通負心漢、大色狼后也就息事寧人,并相約對外只聲稱曹智有一個正妻,因為有兩個正妻在東漢也是不合法的,東漢對于夫妻制度也是有嚴格規定的,只能是一妻,但可多妾。
但正妻之名內部擺平后,又有一個問題產生:到底怎么來享受這正妻之名呢?曹智最有辦法了,他想出個主意,叫輪班制。每逢每月的單號,比如七月初一,何靜湘當正妻,每逢雙號,比如七月初二,任紅昌享有正妻之名。一人當一天正妻,就這么輪下去,兩人都不吃虧,并相約直到永遠。
這倒是兩廂不得罪的好辦法,何靜湘和任紅昌在嘟囔著曹智“鬼心眼,一肚子壞水”等的謾罵聲中,欣然接受了這項輪班當正妻的安排。在兩個月后任紅昌也懷上孕后,郡府后宅更是太平無事了。兩個女人都期盼著為曹智產下兒子,以續曹家香火的同時,在曹家和曹智心目的地位得到提升。
至于陳玲的問題,在任紅昌的堅持下,婚事是定下來了。但曹智以陳溫新死,按照古制陳玲應在家守孝三年為由,讓陳玲先回歷陽,三年后,曹智再去娶她。
曹智到達兗州時,這個難熬的夏天已過去,時節已進入深秋十月。此時天氣是涼爽了,但兗州軍民的肚子還是沒填飽。
曹智在此次丹陽秋收后,為曹操,為兗州挪出了五萬五千斛谷粟,也在此次由曹智親自押送著送到了鄄城。這點糧食對曹智一個郡來說,已不算少。但曹操控制的是一個州,還要養活五六十萬軍隊。這些谷粟再參合些野菜,熬成粥,也只夠曹智的部屬吃一二個月的,實在是杯水車薪。
所以解決目前的糧食危機是刻不容緩的頭等大事,但曹操在合肥問題上也犯了難,猶豫不決了好幾天。
十月初九,秋高氣爽,曹操、曹智與晚飯后,嫂嫂丁氏為曹操、曹智綽了兩張胡床,他們就坐在磚石壘成就的露臺上議著事。臺前有閣,臺側有竹,月光謝謝照下,竹影婆娑,微風習習,倒也宜人。丁氏攬著三歲的曹丕,卞氏抱著襁褓里枕頭般大的曹彰正面向天空。曹操、曹智輕聲議論著合肥的取舍。
恰在此時,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也打斷了曹操和曹智的談話。
曹操接到的是袁術入侵兗州的緊急軍情,隨后又來了孫堅戰死的消息,一會兒的功夫各種軍情是來了一封又一封。這一切很讓人意外和震驚,但曹操來不及緬懷以前的盟友孫堅,面對袁術的挑戰,曹操堅決選擇回擊。
這時他對合肥一事也有了最終的定奪,為了回擊袁術的侵襲,曹操要曹智“忍痛割愛”,割讓合肥,換取糧草,要打仗,而且是場大仗,沒有糧草是萬萬不行的。
曹智對曹操的決定沒有意見,畢竟沒有糧草,恐怕不只會失去合肥,而是可能失去整個兗州。
但曹智對他們如此知道袁術兵陳封丘一事,心中立時另有了一番思量,他對曹操道:“大哥,袁術屯兵于魯陽附近,入陳留需要經過穎川或者汝南,袁術軍從南陽走到陳留封丘有一大段距離,張邈大哥怎么會現在才來急件?這也太慢了?”
曹操聽罷也是面皮了一下,眉宇間一絲殺氣浮現而出,咬牙恨聲道:“這只說明一點,袁術入陳留,是得到陳留太守張邈默許的。哼!張邈也只是名義上歸我管轄,實質上還是有獨立的勢力。他也一直不服氣,為什么當年關東聯盟時,他是我上司,現在卻反過來,他成了我的屬下,他就是這樣的人,眼高手低,碰到事,只會怨天尤人。”
曹智也是很少同曹操談論張邈,他們都是朋友,甚至袁紹、袁術都是曹操少年時的朋友。曹智應為比他們小,玩在一起的時間也少,現在的曹智更換意識后,更是和張邈他們接觸的少。曹智記得只在自己剛穿越到曹家和自己成親時,見過張邈。那個時候他已經是陳留太守了,他老爹一死,他就繼承了他老爹的位置,坐上了陳留太守位,他們家已在陳留這個地方做了幾代人的太守了,可以說是根深蒂固。
曹智不解的問曹操:“如果他不滿大哥,他為什么不依靠袁紹,而去接納袁術呢?你們幾個不是和袁紹交情好,而和袁術感情差嗎?”
曹操看了一眼曹智,點著頭道:“張邈對袁紹也不滿意,在我沒人主兗州前,他是和袁紹站在同一陣營的。但他一直不滿袁紹對他呼來喝去的態度。袁術和張邈認識比袁紹還要早幾年,甚至在認識袁紹之前他們就是認識的朋友,并且意氣相投。也是通過袁術,張邈才認識的袁紹,后來才認識的我,所以他結交袁術也屬正常。咦?這些事,我記得小時候對你說過的,你怎么忘了嗎?”
曹操說完又要去看曹智腦袋上的傷口,懷疑著十六歲時的那次受傷,還在對曹智產生著影響。
曹智打著哈哈,趕緊轉移話題,道:“呵呵呵,一時沒想起來,大哥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呵呵……唉,大哥,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的猜測,也不能把張邈大哥想壞了。”
曹操哼哼了兩聲,并沒有直接回答曹智的話,而是突然又把話題轉到了袁紹身上,聽了曹智的話,喃喃自語道:“袁紹、金尚、正統兗州刺史。”
曹操此時已在各類軍情急報中看到了金尚之事,其實金尚現在就居住在張邈陳留郡的府邸內。
曹操突然提及金尚之事,曹智不由接口道:“是啊,大哥,我早擔心有人在你兗州的正式任命上做文章,沒想到,還是被袁術鉆了這個空子……”
曹操對曹智的擔憂毫不在意道:“哈哈,怕他作甚,袁術也得打得贏我,才能捧金尚登上兗州之位不是,他袁術實力強大,我們也不差,目前的些許困難只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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