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攻破湖陽的第二天,趙云率領的奇兵才正式向舞陽發起總攻。Htp://wωω.Ьb∩tYUEduwu閱讀屋即時更新由于張繡預先發現了他這支兵馬的蹤跡,所以親自帶兵駐防,要趙云向徐晃一樣奇襲舞陽已經不現實。甚至趙云在對舞陽發動正式進攻之前,兩位師出一門的同門師兄弟,就這樣在雪地里相遇了。
一個是來攻奪,一個是率兵救援,兩位從未謀面的同門師兄弟就在這片應該是富有詩意的雪地里,擺開陣勢對決了一番。
初春的舞陽城外,寒風凜冽,漫天雪花飛舞,有如天女散花般美麗。
“師兄,我們是先行同門之禮,還是行軍禮?”趙云手持鑌鐵銀槍,坐下白色良駒,身穿銀色戰甲,冰眸如寒冰徹骨,渾身上下寒氣逼人,迫人的氣息透發而出,身上長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他手持的鑌鐵長槍,在陽光和白雪的映襯下,仿佛一根兩米長的冰芒,立于身旁的地上。
趙云本來就高,此時在這番打扮之下更顯身軀如山似岳,仿若寒鐵鑄造一般,全身仿佛已于這白茫茫的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面對趙云無形的氣息下,張繡不甘示弱,虎頭金槍一揮,殺意從冰眸之中爆發而出,森然的話語令人苦膽戰栗。只聽張繡冷哼道:“你就是趙云,好個同門之禮,你如果知道你我還是同門,就放下那桿銀槍,隨我一起入城,我們雙槍合并,共守這舞陽,成就一段佳話!”
張繡早已聽說過北地出了個善使槍高手,是他師弟,但張繡并不認識趙云,今日也是第一次相見。張繡暗嘆趙云好相貌后,深知趙云現在在曹智帳下任京師五校尉之一的屯騎校尉,主領禁衛騎兵,是他的敵人。要以同門之宜拉攏趙云,是不太可能,但張繡還是嘗試了一下。
趙云一聲輕嘆,搖了搖頭,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仿佛與這白雪渾然一體的冰冷聲音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師兄現在各為其主,既然避免不了要有這份同門相殘,趙云為了同門之宜,我先讓師兄三招......”
“混賬,趙云你有多少本事了,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我讓你先進招。哼!小師弟,你出招吧!”盛怒之下的張繡槍指趙云,周身狂暴之氣,瞬間涌起,激得座下坐騎,一個激靈之下,打著響鼻,倒退了一步。
趙云聽罷張繡之言,毫無勁力、殺氣的涌現,又只是輕搖了兩下腦袋,緩緩拔起身旁置于地上的鑌鐵長槍,輕夾馬腹下,在坐騎長鳴聲中,前踢直立而起,揚起無數冰凌、雪花時,只聽趙云朗聲道:“我姓趙名云,字子龍,是恩師童淵的關門弟子,除了‘百鳥朝凰槍’外,我還自創了‘七探蛇盤槍’,請師兄指教。”
“哈哈哈……”張繡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聽罷趙云正式的介紹之言,立時狂野不拘的邪惡狂笑起來,在他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邪意的譏笑,“我的小師弟,你才多大,就自創槍法……哈哈……”
面對張繡的譏笑,趙云的笑容很是淡然,甚至于越發變得和煦起來,如同初春的陽光一般燦爛,但是那眸底那似寒冷和那股自信卻令對面的張繡心底發寒。/
張繡隨之按耐不住,爆喝一聲,“那我就來試試你的七探蛇盤槍!”隨即張繡率先出手,手中虎頭金槍如同一堵小山般,向趙云極速奔馳而去。
張繡坐下也是產之北地的好馬,他那匹黃鬃馬當真如獅般,一步踏出,擲地有聲,仿佛大地也要跟隨著它的健蹄翻飛而顫抖不已。
一米八高的趙云面對先發制人的張繡,身軀挺拔至極,右手之上的鑌鐵戰槍,被趙云輕巧地舞動著,他腳下也是迅速一夾馬腹,坐下無一根雜毛的白色神駒快速向張繡迎上。
在投入進攻的一霎那,趙云全身那爆炸性的肌肉高高隆起,條條虬龍猙獰無比,他本來看似隨意握槍的雙臂似鐵鑄造一般,與擦身而過的空氣都能摩擦出火花來似的。
張繡先啟動,手中虎頭金槍撕碎虛空,若有萬萬鈞般厚重般的無盡寒意盡數籠罩向趙云。
兩人本來也就相距三十米左右,坐下又都是良駒,區區三十米,自是瞬間就到。
“呼!”
張繡人未到,槍先到。虎頭金槍宛如雷電劈下,趙云整個人持著鑌鐵戰槍,踏著白馬極速迎上。
兩人的速度本就很快,再加上急速的對沖,近乎在一瞬間,兩人便相遇。
一股可怕的力量從兩把重槍之上爆發而出,張繡的虎頭金槍似巨山一般轟然壓下,向著趙云當頭揮去。
“鏗鏘…….”
一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兩道人影、馬影在快速的移動中,相撞在一起。強大的碰撞能量,令兩匹戰馬。不自覺的剎車停步,馬上兩條身影并未如觀戰的兵將們預料的那樣,只是簡單的錯身而過。{方小說方www.}
由于巨大的沖擊力,張繡和趙云在交手第一回合,就雙雙因為對方的沖擊力,被撞下馬。不,確切地說是撞離馬鞍,各自倒飛而出。
趙云連連后退數步,方才以槍置地,立定身形,而張繡同樣倒飛著飛出去數米才穩住身形。
“好!竟然能夠接下我最霸道的一式,好,師弟好槍法!”張繡大叫一聲好,贊嘆趙云好身手時,他盡力掩飾著右手不斷的顫抖,強勁的能量沖撞之力,竟能令他的手都顫抖起來,這是近年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張繡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自己這位“小師弟”來,“看來不是徒有虛名之輩!”
張繡手緊了緊賴以成名的虎頭金槍,眼眸之中戰意再次高昂的充盈而起,一陣狂舞金槍,霎時周圍罡氣沖天,槍影重重,在一陣衣衫獵獵作響之后,張繡大喝道:“再來!”
“師兄,下面我使出的是我自創的‘七探蛇盤槍,你可得小心提防了…….””趙云提醒之時,手中鑌鐵戰槍早已翻飛著迎上張繡。
于是,這兩位同出一門的使槍高手,就在馬上對決一招之后,棄馬,站在舞陽城前的雪地上,展開了新一輪的較量。
張繡聽了趙云的話語,臉色一變,雙眸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面上噙著一絲邪魅的笑意,大叫道:“來,我的好師弟,來,別客氣,讓我也見識一下七探蛇盤槍的厲害!”
兩人此時都拋棄了自身的敵視、戰事、目的和任務,豪情萬丈的投入到這場難得的同門較技之中。張繡在爆喝聲中,一道璀璨的槍罡之氣沖天而起。
趙云則行動如風,似鬼魅一般,帶著一股極強的勁風快速向張繡沖去。猛烈的狂風呼嘯而過,兩人的兵刃交實時周身爆發出陣陣金銀光點,將那漫天的雪花都肆虐得撞飛而出。
站立在十丈開外的雙方士兵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勁風,似刀般切割著臉面般生疼。
“霸王壓頂!”張繡金槍突然力劈而下,那槍身上的虎頭如同山岳一般向趙云壓了下去,璀璨的槍芒透發出陣陣金光,這一槍張繡用足了全力,當真勇猛無比。舞出的槍芒拉伸了近乎四五米,勁氣涌動,金光閃爍間,虛空似乎也被破碎了一般,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好!”趙云眸綻冷電,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退反進,手中同樣持著的鑌鐵長槍,猶如毒蛇吐芯般動作迅猛,趙云數步便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扭腰,雙手握住長槍的槍柄,便是如同掄動巨木棍一般,自下而上,掄了上去。
“鏗鏘…….”
又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一股極強的能量從兩人的槍鋒交接處爆發而出,而后更是向四方席卷而去,強烈的勁風吹得天上、地上的雪花亂舞。
雪越下越大,似乎天空也已被這兩位高手攪亂了,逆亂的風吹得虛空一片混亂。剛才的一槍,兩人又是拼盡全力而使,因為各自的反震之力,使兩人不由自主的倒退數步外,這次兩人停身后,嘴角都流出的血絲。
場外雙方的兵將都不由的緊張起來,誰都知道進入關鍵時刻了。場內兩人對視而立,不語,仿佛時間已在他們身上停止。一股股冷風從兩人身軀中間吹拂而過,肆虐著虛空的雪花,壓抑的氣氛瞬間彌漫了整個斗場。
寒風呼嘯,雪花飛舞!一片落葉從枯萎的巨樹之上飄然落下……
雙方觀戰的軍士都沒有話語,甚至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這兩位絕世高手。所有人靜靜的看著場中趙云和張繡,等待兩人的最后戰斗。
陡然,兩人的眼眸都是一亮,趙云和張繡同時動了。
兩人,眸子同樣的犀利,須發盡皆狂舞,身軀均是爆發出一股駭人的能量,長槍同時揮出,似劍、似刀、似槍般使用,只見這一片天地間都為兩人揮出的寒芒重重包圍。
兩人均是爆喝,同時長槍不斷舞出,發出滾滾寒芒,如劍芒一般犀利璀璨。兩人身軀陡然之間變得高大挺拔一般,如山似岳般厚重,手臂強大而又有力,迅速向對方斬去。
強勁的之氣滾滾而出,一股股璀璨的氣勁沖天而起,兩人身軀之前的光芒均是槍影幻出,不一會兒就化為了兩個巨大的圓形槍陣。
槍陣透發出陣陣寒意,勁風獵獵作響,撕碎了虛空,漫天的雪花也被攪得七葷八素,亂成一團糟,詭異的槍陣似萬千把長槍凝華而成的一般。
兩個巨大的槍陣發出一陣陣聲響,向對方沖撞而去,地上都被無數的鋒勁給劃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槍痕,白芒閃爍,瞬間又相撞在了一起。
象驚天大爆炸一般,兩個槍陣幾經摩擦后,很快溶為一個巨型的槍光團,只見光團內旋即似轟雷一般轟然爆炸開來,一股滔天駭浪般的能量從兩人相撞的地方噴發而出,無盡的罡鋒氣向四方滾滾席卷而去。
強勁的氣流在碰撞,余威撕裂得周圍的花草樹木都崩碎了,漫天的雪花更是被撕扯得狂亂舞動,天空之上,逆亂的氣流肆虐著無數的雪花。
而當如此拼斗了近一個時辰后,終于顯露出趙云和張繡兩人的身影時,只見兩人均已被被震得連連后退十數米,退的都需要以槍洞穿地面,才能穩住身形。
這片天地間的事物仿佛因為這兩人戰斗的停止,而停止了。兩人就這樣以槍置地,站立著。此時兩人的身影都不在高大、挺拔,相反隨著兩人急劇的呼吸,都顯得有些岣嶁。
三百招!整整三百招!如果觀戰的人群中有人仔細數過的話,就會發現,這兩人從交手到現在,整整打了三百招!各種招數盡出的三百招!
這對于任何人來講都是一項巨大的考驗,體力的消耗,使兩人此時已經無力再戰。兩人均勉強站立著,像野獸般努力的吸氣、呼氣著……
兩人的戰意此時都被激發到了極致,但顯然沒有分出勝負,因為沒有人倒下,看來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同門較量。
正當這個想法充斥著雙方觀戰的每一個人時,突然,張繡手中的長槍此刻竟慢慢的產生的龜裂,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點點碎片,隨風飄散,而張繡手中最終只剩下一個虎頭的槍柄。而趙云的鑌鐵長槍卻是絲毫未損,他的氣勢依然如同手中長槍一般犀利迫人,眸綻冷光,氣勢仍在,他勝了?
“哈呵呵……”失去支撐的張繡,踉蹌著自己的身軀,想努力站穩,并張口狂笑時,人們才會發現,他滿嘴都已是鮮血,所以笑出之聲早已被扭曲,如鬼啼般難聽。
“七探蛇盤槍……厲……害……”
張繡竭力說出這句話后,終于不支右手扶著左胸,單腿跪在了雪地上。順著張繡右手的指尖,幾滴鮮紅的血滴灑在了白雪之上。
這到這一幕,任誰都明白剛才的比斗已經分出了勝負。張繡身上到底有幾處傷痕,旁人不得而知,但僅以被刺中的左胸來說,他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