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第一擊投石的威力,極大的鼓舞了岸上湖中曹軍士兵的士氣,數千將士一起歡呼起來,對敵人地恐慌立時在曹軍將士中被擊散的如那股被激起的灰塵般煙消云散了。
湖中戰船又接連放了幾顆石彈,彈彈不落空,直接轟擊的兩軍交戰附近的地面顫動不已。甚至隨著戰船的不斷駛近,有些石彈直接砸中了增援的袁軍騎兵隊。
這時袁術才驚覺到這隊登陸岸灘的敵軍身后還有后續部隊,袁術跳上馬背,極盡目力,終于看到了那一個個如幽靈巨大戰船輪廓,正緩緩逼近此處。
袁術驚奇怎么會有如此大軍到了他的家門口,他卻渾然不知,不由氣得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陣陣熱血直往腦門沖,他覺得自已快要爆炸了,自己這幫手下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有如此大的一支部隊迫近京師,各地竟無一稟報?
就在袁術覺的自己快要爆炸之時,他的頭頂上真的出現了一個個火球,那顯然不是他發的火。在閃耀的六個火球牽引下,一一墜落到了岸堤上,火星、碎石四濺的同時,直接將此線上的岸堤破壞的七七八八。
在袁術被震得牙關打顫時,敵軍火彈的投射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全都和首次的六顆一樣,并排落在這條岸堤線上,數十道火光和夾雜的灰塵、碎石沖天而起后。無論何種人工的屏障在這些威力巨大的破壞性攻擊面前,都被它用堅韌身軀一撞而開,勢如破竹的一口氣沖到了岸堤之上,第一個被火彈砸開的岸堤決口盡有十余丈之廣。
就在所有被火彈激起的煙塵隨風蕩然無存時,袁術身邊的侍衛剛低頭拍著滿頭滿臉的灰塵,等他們再次抬頭時驚奇地發現他們的皇帝已失蹤在那匹神駿的戰馬上。再一細找,只發現袁術已負傷倒在近旁的地上,鮮血正自袁術的左胸和口中透出。
原來在剛才的一輪火彈攻擊中,一塊拳頭大的碎石急速濺擊中了馬鞍上的袁術。別看這塊碎石不大,但是被砸中地面的火彈彈射而出的,勁道十足,他直接將仲氏皇帝袁術撞擊飛馬背,摔落塵埃,嘔血不止。
還活著的侍衛一看袁術的情況,還怎么指揮戰斗,趕緊把他往馬背上一伏,就往壽春城奔去。
就在此時,一邊投石的大型曹軍戰船上,開始有士兵下船,登上一艘艘小舟,開始了增援登岸進程。
護衛袁術的侍衛在半途就碰上了寸步難行的袁,袁一看袁術的情形,立即找到了撤兵的理由。但袁術此時還是奮力一把拉住的袁,滿嘴鮮血的奮力交待道:“叫黃猗撤退,岸灘不用守了!”
袁哪敢親自去叫黃猗,他一邊護著袁術回撤,一邊安慰袁術幾句,至于宣布撤軍之令,自有手下手去做。
袁術伏在顛簸的馬背上黯然神傷之際,岸灘方向卻爆出一陣驚天長吼,祖朗通過一陣狂殺,雙眼已經血紅,手中兩矛揮舞成一面密不透風的矛墻,眨眼便已將數人戳與矛下。
他體力強橫,雙矛猛揮,直入敵軍內部,兇猛無匹之下,袁軍中竟無與之一戰之將。
黃猗此時也是渾身沾滿了自己和敵人的鮮血,他在剛才敵軍發起石彈攻擊愣神之際,被曹軍一名士兵砍中左臂,但在左右忠勇的護衛保護在他身邊,他才留得性命。
不需等袁的傳令兵到達,黃猗已經明白敵軍比袁術講得要多得多,也強大得多,并不是他們這點人能抗衡的,黃猗已經在想著如何撤兵脫身了。
但曹軍將士便如下了界的殺神般,直入敵陣,所向披靡。在這種血戰中,所謂的武藝技巧早已失去了作用,全憑的是一股耐力與狠勁。死纏爛打的混亂局面早已失去的控制,黃猗想召集部下突圍,人員也很難集中起來。
這來襲的曹軍顯然還不是真正的精銳,但令黃猗等沒有想到的是一支看似雜牌的軍旅,竟也會有如此戰斗力,令他們這支袁軍精銳都難以抵擋。
雙方正膠著不下之時,忽聞湖面上傳出一聲大喝,一個高大威猛地身影騰空而起,落在岸邊。
“不要再打了,各位兄弟隨本將投降吧!”
袁軍眾軍士就著湖面上點點火把的光亮,往站立在岸灘上的來將望去,只見他右手槍左手刀,渾身大將之氣涌動。
“是陸將軍,是陸勉大將軍……”
此等驚叫立時引來了黃猗的側目注意,他一看站在岸灘上之人真是袁術帳下大將軍陸勉,不由破口大罵:“陸勉你個忘恩負義的狗賊,父皇待你不薄,你竟敢……”
悲憤的黃猗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突然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鮮血染紅戰袍,披頭散發,臉上寫滿的死亡氣息的敵軍將領,突然杵在他面前,便如一尊不倒的戰神。
“你是降還是不降,若是選錯我可就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了……”祖朗沙啞著嗓子對著嚇了一跳的黃猗叫道,聲音中帶著一股強烈不可戰勝的冷酷味道。
“哪來的瘋子,滾開……”黃猗驚嚇之下,抬手便是一刀揮向祖朗。
“哇呀呀,不識好歹的東西!”祖朗也是因為聽聞陸勉的叫喊,才想給眼前的年輕將領一次活命的機會,沒想到眼前這人不識好歹。竟先向他動手,祖朗向左閃過黃猗一刀后,右手一矛抬起“叮”的一聲,架住黃猗落下的刀勢,左手舉矛猛揮。
“哎喲!”黃猗只覺右腿關節處被一陣猛力刮中,他一個仰天就摔倒在地。
祖朗撂倒黃猗,順手就要猛下殺手時,一槍“當”的一聲架住了祖朗刺下的短矛。
“祖都尉此人不可殺!”
祖朗聞言,急忙順著話音望去。只見說話和阻擋他之人正是他投降與他們的袁術大將軍陸勉。
“為何?”祖朗輕甩陸勉阻擋的槍身,毫無表情的出言詢問。
“此人是袁術的女婿,留待攻城時可能有用!”陸勉急忙回道。
祖朗詫異差點成了他矛下亡魂的年輕人,竟然就是袁術的女婿,那個出發前魯肅提到過的黃猗。
“桀桀,好,那就留他性命一時半會兒!”
祖朗與陸勉說話之時,就聽身后有人大叫:“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到了。”
隨著叫喊就有一名渾身鮮血的小校,面色大喜的過來向祖朗報告。
祖朗依然是冷酷無情的表情,他只朝身后無數火光之處瞟了一眼,便轉身舉矛大叫道:“但凡不肯投降的,就給我殺!”
“殺!”
群情大奮的曹軍士兵們,如同下了山的猛虎般,瘋狂的向剩余的袁軍撲去。敵首被俘,又有援兵到達曹軍兵士氣正高,而袁軍軍士斗志全無,迅速的潰敗下來,淪為曹軍兵士刀下的冤魂,或是俘虜。
戰斗結束時,祖朗已將俘虜黃猗扒了鎧甲,綁的跟個粽子似的扔在地上,眼中卻沒有半絲喜色。經此一場拼殺,他的前鋒士兵,千余人馬,幸存下來的只有四百人不到。
祖朗不再是那個沒有感情的祖朗,他不做山越宗主后,在曹智軍中過著和普通士兵通吃同住的生活,這讓他更好的接觸和了解了漢人。至此,他不但開始慢慢抹去對漢人的一貫敵視,也開始接受漢人和漢人的文化。他開始認識到自己的宗族其實是非常落后的,甚至是過著荒蠻的生活。于是,祖朗虛心的向鄧艾、魯肅、王平等人學習漢人的文化、兵法和各種技能,這些年中取長補短,成就一個嶄新的祖朗。
而今天這些戰死的將士大都和祖朗有著深厚的感情,看著一張一張熟悉的面孔現在已經成為冰涼的尸體,怎叫祖朗高興的起來。依著祖朗重感情的性格,敵首黃猗是要被他誅殺祭奠死去戰友的亡魂的,但陸勉一再聲稱此人重要,對接下來的戰役還有作用,祖朗現在也是知道個人感情一定要服從大局的道理。
于是祖朗收了誅殺黃猗之心,把他交給陸勉后,就轉身幫著屬下打掃戰場去了。
蔣欽和徐盛隨著第一批登陸部隊上岸時,就見到了帶著俘虜黃猗來復命的陸勉。陸勉比他們先一步上岸,本想勸降些袁軍士兵跟著他投降,但這些所謂的侍衛營士兵,不同于一般士兵,他們還是被袁術教育的有一定的堅毅榮辱感,怎么講他們都自認為是袁術建立的這個國家中最優秀的一批士兵。最優秀的人怎么肯投降,所以岸灘一戰,一千余袁軍兵將大都戰死。
陸勉的勸降收效甚微,但他留住了黃猗這個活口,依然覺得幸不辱命。但他把黃猗介紹給蔣欽和徐盛時,兩人先是一呆,續兒就聽蔣欽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壽春的羽林監大人,幸會,大人之名在本將耳中可是早已如雷貫耳啊!不知改日是否需要介紹一下許都的另一位羽林監大人給黃大人認識!”
蔣欽的話其實就是在暗指袁術的這個所謂小朝廷的可笑,順帶便嘲諷、挖苦一下黃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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