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三國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官渡第一戰

正像所有大型戰役一樣,官渡之戰的一開始并不是全線鋪開,強攻白馬做為袁紹展開官渡之戰的第一戰,只是袁紹的一場試驗之戰。()這會兒袁紹也未親赴前線,而是駐扎在黎陽大本營,居中調度著。同樣曹智此時也在官渡,沒有急著親赴白馬增援。雙方主帥現在都能克制自己,按理出牌,像是在擺開一盤象棋,在布局完成后,雙方才剛剛下了第一手。而這一手還是袁紹先用了他“車”,渡河而來,讓曹智領教一番他這“車”的巨大殺傷力。

“咚咚咚!”隨著三聲鼓聲,白馬攻防戰在河灘上升起的白煙中,開始了第一輪的拼殺。

雖說是兩軍實質交鋒的第一戰,但顏良這架“車”可沒打算心慈手軟,攻打白馬城戰斗,從一開始就進行的異常慘烈。

“呼,嘭!”

裹著火油的物體被射上了白馬城的城墻和城中,隨著火焰的點燃,一團一團的火焰開始在城墻和城后升起。

在激戰了接近半個時辰之后,白馬守軍很快就做出了反應,很熟練的分出了數隊人來回奔走滅火,更多的守軍則涌上了城墻上的城防,大隊大隊的弓箭手集結上城,用更密集的箭雨來還擊著進攻方。

隨著曹智帶動的投石攻擊和炸藥的運用到這個冷兵器時代,此時這個三國時代的武器應用已經被迫的上了一個臺階。白馬城上的曹軍將士自開戰以來,不難發現自江東孫軍擁有和他們一樣的投石器作為武器外,現在的袁軍中也已經有了類似的武器。只不過他們發射的石彈,還不能做到他們的投石車、投石器那樣精準,射程也不能極遠,但最起碼說明袁紹在曹智擁有多種的強大、先進武器面前,不再一味的落后了。

第一波的攻勢,顏良幾乎集中了袁紹近幾年自主研發的全部投石設備,過兩萬的兵力,合他前鋒軍幾乎的全部精銳軍隊,幾乎是不計損失的投入了這場撲城之戰。

顏良本人親自披堅執銳,帶著護衛就立在軍隊的前列。一排一排的督戰隊手持長矛就站在隊列的最前端。

在半個時辰的第一次攻防戰斗之中,袁軍對于白馬西門的沖鋒次數已經輪了不下數次,但是作為一直對袁紹有所防備的邊界城防的白馬城防一直是重中之重。作為延津至鄄城一字排開的防線中,最為突前的門戶,白馬一直集中有曹軍中最精銳的力量,加上齊全完整的城防設置,每一次都成功的將叛軍擊退。

但是由于前段時間曹智集中力量平定江東,兵馬和武器大都調運南方,致使現在曹軍的北方防線不但兵員緊張,投石器等重型反擊武器都未及時運回,炸藥則都在赤壁一戰中用盡等問題,也使曹軍的反擊力度不夠。

只打了半天的曹軍就在袁軍瘋狂程度的攻勢面前,守的有些吃力,此地主將劉延更是有些吃驚顏良對他白馬投入的力度。

城外的顏良可沒有因為劉延的驚訝,而放緩進攻,他幾乎將家底都搬了出來,他麾下最精銳的步兵兵團,在冒著密集的箭雨的沖鋒之下,不過只是一刻鐘的時候就死傷數百。但是后面的士兵卻依然不要命了一般的瘋狂的往前沖上去。

這是顏良跟隨袁紹南征的第一戰,文丑在延津,別看顏良和文丑他們倆是同生共死的結義兄弟,但武將之間的別苗頭,自是有的,這就讓顏良有了蓬勃地率先建功之心。再說袁紹又一定下先奪白馬的短期戰略目標,他顏良再不抓緊機會表現一番的話,真是對不起上天給他的這么好的機會了。

此時的白馬城下已經幾乎擠滿了袁軍攻城的士兵,留有吊橋的這一面護城河上更是擁擠著無數的袁軍士兵在人工填埋土石,架設簡易橋梁。

不一會兒簡易渡河簡易橋梁就在付出了一百多條生命為代價下架設完成。雖說有點窄,但這就足夠了。接著就是蜂擁的士兵涌上狹窄的橋梁之上,用斧頭去砸城門、用刀砍和城門連為一體的吊橋。

城墻上的守軍弓箭手幾乎不用瞄準,只要對著此處擁堵在這座簡易橋面的方向放箭,幾乎每一箭都不會落空。

曹軍方面白馬主將劉延仗著城高墻厚,召集城中兵勇,死守嚴防。

袁軍則在顏良的率領下大軍四面包圍白馬城,一個防一個守,激烈的碰撞著,在戰斗一開始就爆發出熱烈的火花。

袁軍瘋狂的一次一次攻擊著城門,越來越多的尸體被就地直接推進了護城河里,不過片刻的時間,橋梁兩旁的河面上就飄滿了密密麻麻的袁軍尸體。

袁兵在無數士兵肩挑手抬石塊和泥沙填塞城四周的護城河溝,隨后開始攻城,十數丈高的望車在隆隆的響動聲中逼近城墻,飛石如雨點般地從車中拋出,又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城中軍民的頭上。

在付出了慘重代價之后,一輛輛攻城車終于被推上了袁軍搭建的一座座簡易橋面,抵達白馬各城門之下。

這些包了鐵甲的攻城車,兩翼張開了鐵翼抵擋著城墻上射下來的箭矢和砸落的石頭,藏在下面的袁軍士兵,奮力的推著攻城車,用懸掛的木樁狠狠的砸在巨大的城門之上。

轟隆隆的撞擊聲,聲聲傳上城頭,仿佛每一下都敲打在守軍心頭之上,就連那潮水般的廝殺聲都無法將這聲音蓋住。

城墻之上很快就丟出了一個一個燒得滾燙的殤水和桐油鍋,那些沸騰的之物淋了下來,頓時穿過攻城車的鐵翼,將藏子下面的袁軍士兵燙的瘋狂慘叫。一時間,頓時空氣里滿是烤肉一般的味道,隨著火把丟下,第一架淋滿了火油的攻城車頓時就變做了熊熊的火團燃燒起來。

袁軍的攻勢為之一滯!

前面的袁軍似乎就要有些后退的意思,可后面的軍陣之中,戰鼓轟轟的響起。更多的軍隊列陣沖了出來,在督戰隊的驅使之下,拼命往前擁擠上去。

“不許退!不許退!后退一步者格殺!”

軍官在沖鋒的陣營之中奮力的吼叫,在砍掉了幾個欲圖后退士兵的腦袋之后,退勢頓時就被止住了。擁擠在橋面上的袁軍只能舉起盾牌來抵擋城防上的箭矢,同時在盾牌的縫隙之中,用手里的弓箭對著上面展開還擊。

局面僵持之中,幾乎每一秒都有人慘叫著中箭落河、倒地,城墻之上,中箭從上面掉落的守軍的慘呼也是同樣此起彼伏著。

袁軍之中的精銳勇士沖了上來,將城墻下那些已經熊熊燃燒的攻城車奮力的推開,幾個不怕死的悍勇之士幾乎是直接撲進了火團之中,以血肉之軀強行將幾架燃燒的攻城車一一推到了一旁,清理著前進的道路。

后面的袁軍士兵重新涌了上來,數十人抱著巨大的撞木,兩旁的士兵高舉盾牌的掩護之下,繼續對城門動攻擊。

這一場廝殺不過進行了一個多時辰,袁軍至少就折損了過千。如此慘重的傷亡,若是換在從前,此時袁軍就該退卻了。

但是今日,顏良親自站在陣前,他身邊的督戰隊都是長矛陣列在那兒,誰敢后退半步就是死罪。前方的廝殺和慘叫聲震天的傳來,顏良表情卻是毅然決然,就連眉頭都不曾松動一分,只是咬著牙齒,將一個一個營隊驅趕著往前面的那個巨大的絞肉機里填了進去。

一個一個營隊被填了上去,城墻下的爭奪異常激烈,上去一個營隊,幾乎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被打光。

不過一個時辰之后,袁軍至少有兩個營已經不成建制。

曹軍和袁軍交手其實不是第一次,但此次從對方攻城這半天的情形來看,曹軍重新認識著城下來犯的敵人的同時,他們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到如這支袁軍強烈而堅決戰意的了。

顏良依然立馬停身在列陣的最前沿,面色鐵青,只是看著身邊一個一個列隊沖了上去,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心中狂叫:“不夠!不夠!還是不夠!”

整整一個時辰的激戰,數座袁軍建設的橋面之上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肉地獄,兩旁的河面也已經被鮮血染紅,城門下火焰熊熊燃燒,袁軍丟下了成百上千尸體也無法攻上去,不知道多少平日里彪悍勇敢的猛士已經在這方寸之地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城墻上射下來的箭雨,將戰場之上幾乎插得滿滿當當,仿佛就變成了一片羽林麥田一般。曹軍對于基本的軍械供應還是非常充足的,這依賴于曹操、曹智多年前就開始實行的屯田和各項有效經濟政策和從未放松過的備戰意識,才能夠供養著旗下龐大的軍隊,及其讓它一直有序、規則的運轉著。

使一個國家,一支軍隊合理有效的運轉是需要強有力的經濟作為后盾的。而使這份強有力的經濟成為國家、權力的后盾,又必須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它們之間相輔相成,屬于伴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