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三國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囂張的少爺兵

“嗯!你們哪一部的?”盧韋璜一看夏侯悼的派頭,心中就在冒火,“這群少爺兵,哪像個帶兵打仗的樣子,簡直就是來郊游的,還皮鞭開道,老子都沒敢這么干過,真,擺的什么譜……唉,真是世風日下啊,聽說高干、袁譚手下好些嫡系的年輕將領都這毛病,以為跟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目無尊長!”

所以剛才就算盧韋璜就算看清了夏侯悼的番號是高干一部的,還是故意明知故問的問夏侯悼隸屬哪一部。()

“并州高干部的,前往官渡參戰,這是調令!”夏侯悼一點不客氣,還是一副公子哥派頭的把手中的調令往盧韋璜身前一伸,意思你拿上調令看一眼,就快點放行吧,我們急著呢!

“你小子毛長齊了?知道什么是打仗嗎?知道像你這樣的,上陣一看見死人,會是個什么德性嗎?”

盧韋璜愣了半響后,根本沒伸手往前接夏侯悼手中那份調令的意思,倒是一連著三個問題,把現場的氣氛將至了冰點。

這些問題都很具有火藥味和挑釁性!

盧韋璜早就看不慣夏侯悼那副德性了,心里也早已確定了他就是高干那邊調過來的新兵蛋子。

一個軍隊,一個團體中總是會有新老更替,新老摩擦的情形。袁紹的團隊,亦是不可避免。在袁譚、高干等一批袁家宗室后背成長起來時,跟隨在這批“”一起成長起來的貴族少爺,甚至是他們的隨從、好友等,都會仗著和這些“”的關系,出仕為官,或是從軍為將。

而這些人自以為是的一番習氣,和不可一世的棱角未被磨平之前,是一定會和像盧韋璜這種靠軍功拼殺起來的老將,在各個方面有所沖突。

比如說現在夏侯悼所表現出來的盛氣凌人,高人一等的習氣,就讓盧韋璜很是看不順眼。

武將看不慣對方,就是要直說的!

盧韋璜一通連問帶損,把夏侯悼弄呆幾秒鐘后。只見夏侯悼就表現出急得抓耳撓腮的臉紅脖子粗的一指盧韋璜大聲反問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說就像你這樣的,還是別去官渡了,要不好不容易爬上營寨不要半分鐘,你不是丟了性命,就是吐得跟個娘們似的,說不定還會尿褲子呢……”

“哈哈哈……”

在盧韋璜話音剛落,他背后的一群老兵就爆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把個氣的臉色已經由紅變白的夏侯悼一把往泥地里扔了那份誰都沒看過的調令,抽出腰上的戰刀,就嚷嚷道:“盧韋璜你算個什么東西,下馬我要跟你單挑……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拉著我干什么?這個王八蛋倚老賣老,我今日非得……”

“少爺,少將軍……不可以,不可以……”不知何時夏侯悼身后已經來了兩三個親兵護衛,一邊勸著夏侯悼不可沖動,一邊死活拉住他,像是知道這夏侯悼易沖動,高干特地配給他的老練親衛。

此時,看著夏侯悼惱羞成怒的樣子,盧韋璜更加確定這肯定是那個跟高干一塊長大,或是沾親帶故的“少爺兵”中的一員了。他也就心里更不平衡了,盧韋璜看不慣這些本事沒有,升官特別快的“少爺兵”,已經很久了,今天連諷刺帶挖苦言語上修理他一番,總算泄出了心中憋屈已久的一股子悶氣。

但當一名看上去有點年紀的親衛隊長似的人物,重新從地上撿起沾濕了調令來到盧韋璜身邊,站在盧韋璜馬身旁,恭敬的低頭雙手遞上道:“將軍息怒,我家……少將軍,年紀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高臺貴手,放我們過去吧!”

盧韋璜其實并不是想為難夏侯悼這幫人,也就是一時氣憤,刁難夏侯悼一下。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子,怎么不禁挑逗,就臉紅脖子粗的拔刀要和他單練。

盧韋璜根本沒心思跟這種小毛孩動手的意思,再說真弄僵了或是打壞了、出了人命,高干也不會輕饒他,他也不好交代。于是低頭就看了那來說好話的親衛,再抬頭鄙夷的一看那還是和自己屬下拉扯著,發誓要把盧韋璜血濺五步的夏侯悼,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抬手對著身下那親衛隊長道:“過吧!不過不許在我城里多做停留,西門進,筆直走,東門出,早點奔官渡,投胎去吧!”

“將軍,這可下著大雨呢……哎,多謝將軍了,我們立刻通過……”

在那名親衛長想要求情盧韋璜讓他們這支部隊,在延津城內暫留一夜時,盧韋璜的嘴角牽動,和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的態度,都讓這名親衛隊長知道自己的求情肯定是無果的。于是,也就自己閉了嘴,謝過盧韋璜后,轉身就讓其他親衛推著夏侯悼進城了。

“你當我稀罕住你著破城啊,你就是請老子,老子也不會留下,老子就是今晚睡在雨里,也比睡在你這延津城里來得自在……”夏侯悼一路被屬下推著進城而去,一路繼續不依不饒的囂張叫罵著。

“行了,行了,快走,快走,弟兄們快點過,一個個都跟上,把那些賤民都趕在到兩邊……”

盧韋璜看著夏侯悼的人把他本來秩序井然的西城門通道,攪了個雞飛狗跳。也知道這些人在自己這受了氣,正往那些進出城的小老百姓身上撒時,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暗嘆著袁紹的這些后輩怎么就培養了這些個人,囂張跋扈不說,還一看就不是那種上了戰場能征善戰的主。

“你也走吧,回去好好教教你這個主子,這種人上了戰場死的最快了!”盧韋璜對著身旁還在的夏侯悼騎兵隊長道。

“是,將軍教訓的是,但是……唉……將軍費心了!”說著這名親兵隊長在他那僅露的半張臉上寫滿了無奈之色,在謝過盧韋璜后,那親兵隊長上的馬背,就對著盧韋璜一拱手,正準備跟上大部隊進城而去,沒走兩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再次轉身對著盧韋璜道:“將軍,我們后面還有二千弟兄,麻煩您,在他們到達時轉達一聲,我們已經出城之事,讓他么也跟上,別在城里住上一宿,那兩隊之間拉開的巨大就太大了!”

“嗯……”盧韋璜再次在無奈的搖頭嘆息下,對著那親衛隊長揮手示意,讓他快走的同時,也算是答應了他的所請。

那名親兵隊長這才一聲叱喝,打馬跟上了還在陸續進城的部隊。

“叔父,嘿嘿,我演的怎樣?”

“噓……快出城,出了城再笑吧!”

說話的兩人正是盧韋璜眼里的敗家子夏侯悼和那名派來照顧這個敗家子的親衛隊長曹智了。這一切也是由許攸策劃和導演的一出戲,他太了解這個盧韋璜的性格了,所以等于是用了一招激將法蒙混過關了。

此時曹智還朝同樣準備要拉下罩在臉上的布巾許褚冷眼制止到,他那張刀疤臉,到那都是標志性指示牌。

然后曹智抬頭看了一眼,依然卷縮在后面一輛騾車上的許攸,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互相得意的笑了笑,就在曹智的再次叱喝部隊快走的叫聲中,打馬前行了。

要是盧韋璜知道這兩人的真實身份,和再仔細看看那份調令,就會大吃一驚,這些人和調令什么的,都是假的。

而這些假冒的高干部援兵,眼看著已經大搖大擺進了延津城,馬上要通過城中的中心地帶,出東門而去了。

正當曹智等人行至延津城中央地帶時,橫在不遠處南北走向的一條道上,過來一列車隊。這列馬車的布置雍容華貴,遠遠地還能聞到一絲香氣,顯然里面坐著的是位女士,周圍則有著大量的護衛隨從。看走的路是從南門進來,奔的是北門,看來也是準備出城的。

雖說路不同,但因為大家都要通過這處十字路口,曹智等人雖然急著出城,但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讓這支女眷車隊先過。

車隊走得不急,曹智停下腳步,得空放眼望去,只見被雨水澆灌的帶著無限朦朧的車隊一行人數不少,總有七八十人之多,車隊旁的護衛雖然穿得是普通服裝,但是一個個氣質飚悍。以曹智等這種老兵眼光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武者改扮而成,且還是經過了真正殺過人,走江湖,看過流血場面的那種。不過最重要的是,從他們騎馬的姿態,隊列的習慣,以及彼此招呼的方式來看,顯然不是真正的軍人。

會派這許多精英武士來護衛,且如此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的應該非一般身份之人吧?

曹智見著眼前這支車隊,一時也有些發楞,正猶豫,猜想間,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卻突然發生了。

一匹本來好好在曹智列隊里的戰馬不知看上打身前而過的那匹母馬,就發了情,一下子就不聽馬上主人的號令了,嘶鳴一下前蹄直立而起,把馬背上的軍士摔了下來,就竄了出去,沖著那至南而北的車隊狂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