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和蘇瑜聊過之后,都覺得蘇錦璃是在做夢的時候學到了厲害的醫術。
要是以前,他們肯定不會這么想。
可蘇錦璃夢到的是神仙之國,既然是神仙的地方,在夢里學了一身厲害醫術有算得了什么呢?
說不定,這樣的醫術在神仙之國只是尋常,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父子倆都不相信蘇錦璃會是個冒牌貨,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兩人一邊說,一邊去了驚鴻院。
結果等他們到驚鴻院的時候,柳茜和蘇璟居然都在。
也是,蘇錦璃明天就要大婚,要是不趁著現在她還沒出嫁的時候好好見見她,等明天她嫁到秦王府,就要等三朝回門的時候才能再見到。
柳茜和蘇璟肯定是舍不得她,才會在這時候過來。
蘇信和蘇瑜這么一想,心里也糾結了。
他們一點都不想蘇錦璃這么快嫁到秦王府去!
可是沒辦法,旨意都下了,他們總不能抗旨不尊。
更何況,蘇錦璃現在顯露出來的本事越來越厲害,光靠他們,根本就護不住她。
秦王府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個火坑,可是對蘇錦璃而言,或許會是個很好的機會。
柳茜和蘇璟看到父子倆,都沒覺得意外。
他們舍不得蘇錦璃,蘇信和蘇瑜肯定也會舍不得。
會來這里太正常了。
不過蘇錦璃明天就要嫁人,他們肯定不能耽誤太晚,所以待一會兒就得離開,讓蘇錦璃今晚好好睡上一覺,免得明天沒精神。
這樣一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
所以每個人都格外珍惜。
柳茜拉著蘇錦璃的手,不停地叮囑她。
這些日子她其實已經私下拉著蘇錦璃叮囑了不少,可是一想到蘇錦璃要嫁到秦王府,她就放不下心。
蘇璟畢竟是男子,不能跟蘇錦璃太過親密,就只是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聽著柳茜跟蘇錦璃說話。
蘇信和蘇瑜來找蘇錦璃卻是有正事的,他們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見柳茜還在翻來覆去說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父子倆就有些急。
蘇瑜猶豫了一陣,將之前收起來的兩張畫像拿了出來,問蘇錦璃“寶兒,你畫是你畫的吧?”
蘇錦璃聽柳茜念叨了好一會兒,正覺得頭大。
聽到蘇瑜這話,她瞬間如蒙大赦,連忙說道“是我畫的,二哥你是想問我怎么畫出來的嗎?”
蘇瑜的心思太好猜了,蘇錦璃一看到他拿出畫像,就知道他是想問什么。
倒是蘇信和蘇璟,一看到蘇瑜拿出來的畫像就震驚了。
唯有柳茜,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問“寶兒,你畫兩個男人干什么?”
這事要是傳出去,可是會影響蘇錦璃的名聲!
先前宮宴的時候,蘇錦璃畫了太子妃江鸞的畫像,柳茜當時就震驚過了。
所以這次看見,她并沒有驚訝,反而更在意畫像中兩人的身份。
倒是蘇信父子三人,他們雖然也參加了宮宴,卻對內殿的事并不是很清楚,所以直到看見了這畫像,他們才知道蘇錦璃還有這樣的本事。
蘇錦璃簡單解釋道“三天前我去考場外頭瞧熱鬧,坐在臨街的茶館二樓,正好瞧見這兩人有些不同尋常。
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其中一人居然是江家大公子江哲,據說他還是狀元的熱門人選。
可我瞧著,他似乎對一名舉子有些敵意,就覺得不太對勁,隨手畫了下來,讓二哥幫忙盯著。”
蘇信和蘇璟才知道這件事,聽到這話后,兩人就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蘇信擰眉問道“寶兒,你對江家……”
蘇錦璃非常干脆地承認了“我懷疑,上次下毒的幕后之人,就是江家。”
這事她一直沒說,直到現在,總算是說了出來。
“什么?江家?”蘇信十分震驚,“你為何會這么想?”
蘇錦璃嘲諷地說“秦王的風頭太過強勁,對于太子來說本來就是個巨大的威脅。一旦秦王有了兒子,太子的處境豈不是更加艱難?”
蘇信沒說話。
這樣的道理他當然明白,問題是,江家真有這么大的膽子嗎?
蘇錦璃見他不敢相信,就又說道“父親莫要忘了,如今鼎鼎大名的白鹿書院,山長正是江家的家主。”
蘇信聽到這話,再次變了臉色。
白鹿書院的大名,他當然聽說過。
只是太子妃才嫁給太子沒多久,所以他一直沒敢想,江家會有這么大的野心跟膽子。
如果真是江家下的毒,那他們的膽子就太大了!
竟然接連對兩位王妃下手,想要斷了兩位親王的子嗣。
這事要是真的,江家的野心和膽量就太大了!
蘇璟和蘇瑜都沒說話,不過臉色都很凝重。
倒是柳茜突然氣炸了“原來是江家!他們也太狠心了,居然對你下毒手!”
她越想越氣,江家的人怎么能這樣呢!
她家寶兒都還沒嫁給秦王呢,就迫不及待地收買了廚娘,給她下毒!
還好寶兒學了醫術,察覺出了不對勁,沒吃那碗銀耳甜湯。
不然的話,她豈不是跟晉王妃崔氏一樣,已經中毒了?
蘇錦璃安撫地拉住柳茜的手“娘無需生氣,江家是太子妃的娘家,我卻要嫁給秦王,他們要想保住太子的位子,當然要對我下手。”
柳茜知道這個道理,可她還是很生氣。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憑什么啊?
就因為江鸞成了太子妃,江家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柳茜冷哼道“哼,那天宮宴,娘就看出太子妃在針對你,還以為是多想了。現在看來,她果然沒安好心!”
“她畢竟是太子妃。”蘇錦璃還真不在乎江鸞的態度,那天宮宴,她雖然沒機會給江鸞把脈,卻也從她的氣色看出,江鸞這一胎懷得艱辛,已經動了好幾次胎氣。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會有先天體弱的毛病。
說起來,她這一胎雖然是個兒子,后來還會繼位大統。
可這人活得并不長,只當了十年皇帝就暴斃而死。
難道是因為江鸞懷孕時動了胎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