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來,徐先生是在替麟兒去除蠱毒!”見到情況忍著身上的痛楚,大聲的叫道:“你們全部退出去,不要妨礙先生施法!”
就在董震宇說話的時候,陰神戰鬼緩緩的飄起來,懸于徐長青的頭頂,看上去就像是在為徐長青護法一般。見到如此情形,加下董震宇的話,眾人那里還有其他想法,紛紛退了下去,張鐵崢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徐長青頭上的陰神戰鬼,也退出了房間。
此刻徐長青見董家人全部離開了,便將陰神戰鬼收回體內,然后定下心神,慢慢的控制董麟策體內的六陽靈火,一點點的占據各處經脈,最終只空出一條通往心脈的經脈后,便開始全力壓制附著在脊椎命脈上的青蛇蠱毒。雖然蠱毒還想反抗,不斷的用自己的蠱蟲毒氣反擊,但是在徐長青的全力施為下,任何反擊都是徒勞的,就這樣在靈火的煉制下蠱毒一點點的退卻、壓縮,最終形成了一條非常小的青蛇蠱。
隨著靈火煉化驅散之前蠱毒遺留在脊椎命脈上的邪煞,董震宇和盛卿萍的脊椎處都不約而同的嘗到了刮骨之痛,忍受不住大聲的叫出來。疼痛令到他們不由自主的將抓在手里的床單撕裂開來,也令到他們表情極度扭曲,臉上青筋浮現,仿佛血管隨時都要爆裂出來一般。
徐長青并非第一次幫人解蠱,他自然知道解蠱時有多痛,曾經就有人在還未將蠱解開之前便硬生生的痛死過去。所以他才會讓董震宇和盛卿萍兩人分擔疼痛。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這青蛇蠱會這么利害,即便有兩人分擔也痛苦如斯。于是他加快了靈火驅邪地速度。快速的引動靈火朝小青蛇逼了過去,那條青蛇蠱眼見四周全都被靈火覆蓋,無路可逃,沒有半點選擇地鉆入那條徐長青刻意留下來的經脈,朝董麟策的心脈沖了過去。
“引符!”徐長青眼見青蛇蠱已經入甕,立刻手掐龍虎羅網法印。打出一股精純道力,引動董麟策周身的符咒。只見那些符咒閃爍出一道紅光后,便隱沒在皮膚中,形成一股股的咒法道力,瞬間擋在了青蛇蠱唯一的經脈通道前,猶如蠶絲一般將青蛇蠱纏住。
正當徐長青施法除蠱進行到緊要關頭,忽然兩名東瀛忍者從天花板上憑空鉆了出來,一個將身體化作一柄長刀朝徐長青地頭頂砍了過來,另外一個則化作了一團烈火就要將徐長青包裹住。
這兩名東瀛忍者的攻擊早就已經在徐長青的預料之中,只見陰神戰鬼瞬間從他的頭頂沖出。全力一記金剛杵砸在了那柄大刀上。大刀立刻散開成了一團霧氣,向外逃逸。而陰神戰鬼也瞬間散開鬼體,化為一團金色的鬼氣將那團霧氣包裹起來。只聽到鬼氣中傳出一聲沉悶的慘叫,跟著鬼氣忽然變紅了一下,又立刻恢復了正常,重新集結成陰神戰鬼,只不過外表比起剛才的莊嚴寶像來多了一份戾氣。
在陰神戰鬼出擊的同時。徐長青又從袖里乾坤中瞬間取出彌勒袈裟,空出的左手暗掐法訣,操縱彌勒袈裟一把將那名化身烈火的忍者包裹起來。那名東忍者似乎不甘心就此被抓,舍命加大自身修煉地火術,想要將抱住身體的彌勒袈裟一同燒毀。然而徐長青又怎會給他施展力量地機會,立刻變換法訣,控制這彌勒袈裟仿佛扭干衣服一樣,一下子將袈裟扭成了麻花狀。只聽見袈裟內傳來了一連串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袈裟表面逐漸被鮮血染紅,而多出來的鮮血則順著袈裟尾端滴在了地板上。徐長青立刻運轉五行道術。引動火靈之氣,將彌勒袈裟里里外外的焚燒了一邊。東忍者的身體徹底的燒成了灰燼后,在他將彌勒袈裟收入袖里乾坤時,骨灰散落在了地上。
徐長青在收拾了這兩名東瀛忍者之后,明顯地感覺到了這兩名忍者似乎要比以前的強上一點。其實他又何嘗知道這兩名忍者是藤岡左助精心訓練的五行上忍,他們專門在日本為那些日本高官刺殺政敵,可以說是無往不利,可惜到了中土之后還沒有來得及顯示一番伸手,就被徐長青輕描淡寫的收拾了兩個。
在這時,董麟策體內的青蛇蠱已經被數十股道力纏繞成了蠶繭一般,無論它如何掙扎始終無法掙脫道力的束縛。徐長青這時也將附著在薰麟策體內的巫蠱邪煞之氣全部用六陽靈火給煉化了,隨后縱身躍上床鋪,伸手運轉真元一點他的膻中穴,將六陽靈火震散,然后慢慢的將其融入三陽真火之內,補充這些日子來所損失的元氣。
薰麟策此刻地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胸口開始有了明顯的起伏,呼吸聲同時變得地沉重有力,身體也恢復了暖意。董麟策身體的變化,在他兩旁的董震宇和盛卿萍也感覺到了,雖然疼痛已經過去,但是身體的精力卻已經消耗殆盡,他們盡力爬起來,坐在了床邊,顧不上整理儀容,看著恢復正常的董麟策,不禁激動的流出了眼淚。
“麟兒已經完全好了嗎?”盛卿萍很快冷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期望的看著徐長青詢問道。
“還差最后一步。”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隨后解開盛卿萍和薰震宇手指上的紅塵繩,綁在了自己的手上,在夫妻二人疑惑的目光中,劍指一點董麟策的胸口,運轉真元向上慢慢的提起。
只見隨著手指的提起,董麟策的皮肉似乎沾在了徐長青的手指上似的,向上鼓起,逐漸形成了一個看上去非常駭人的大包。盛卿萍抬頭想要詢問徐長青原因時,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呆住了,只見徐長青臉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額頭上青筋浮現,雙眼充滿了血絲。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滴落在床上地毯子上。
“你為什么要這樣?”見到徐長青的樣子,盛卿萍哪里還不清楚,徐長青這是在代替他們夫婦兩人,承受本應該他們承受地痛苦。眼中不禁泛起了淚水,神色復雜的看著徐長青,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現在卻想深埋的男人。
徐長青現在沒有心思理會身邊其他人的想法,全力將被困住的青蛇蠱一點點的從經脈中剝離,順著肉體向上引出,剝離之痛就像是有人拿了鐵鉆鉆
頭一樣,絕對是非人之痛。
“出來!”徐長青用力怒喝一聲,隨后劍指猛地向上一提,只見一團蠶豆大小的綠光從董麟策胸口的皮膚中滲透沖出。懸浮在半空中,依稀可以從綠光中看到一條小蛇在不斷的撞擊光芒邊緣。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稍事休息之后,他立刻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個裝有尸氣的葫蘆,青蛇蠱和尸氣放在一起,以增加青蛇蠱的威力,留到將來有機會再用。
當青蛇蠱被取出后。薰麟策立刻大口的呼吸了一下,隨后緩緩的打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徐長青這個陌生人,眼中立刻露出了一絲害怕,當看到他地父母在兩旁時,立刻奶聲奶氣的叫道:“爹!娘!麟兒好怕!麟兒在黑洞里好怕!”
“不怕!不怕!”董震宇和盛卿萍夫婦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兒子,摸著他瘦削地臉頰,開心得痛哭起來。
這時,門外的人聽到了聲音,全都一股腦的涌了進來。圍在床邊激動的看著恢復了神智的董麟策,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并且七嘴八舌的詢問他地身體狀況。周圍濃濃的親情顯然不太適合徐長青,他抖了抖手指的紅塵繩,令其自行解開,收入袖里乾坤中,然后悄悄的退到了后面,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時站在門口的張鐵崢老淚縱橫的朝徐長青,輕輕的說了一聲“多謝”,而徐長青則淡然一笑向他抱拳還了個禮,便邁步走出了房間,離開了這棟洋樓。
“長青。”當徐長青順著花園小路,走到了主樓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盛卿萍的叫聲,轉頭一看,只見她牽著董觀青快步追了上來。來到徐長青的面前后,她看了看始終一臉淡然地徐長青,腦子里過往的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這一刻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想了半天,才感激的說道:“謝謝!”
徐長青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
盛卿萍知道徐長青話里的意思,她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諒解的神色,隨后低下頭,朝一臉莫名的董觀青說道:“觀青,他是娘的好朋友,你名字里的一個字就是從他的名字里拿的,快叫徐叔叔。”
“徐叔叔!”董觀青略帶不解的看了看盛卿萍,然后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之后又問道:“叔叔你的名字里也有青字嗎?”
徐長青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情之色,他蹲下身子,微笑著說道:“叔叔的名字叫做徐長青,和觀青名字里的那個青字是一個意思。”說著伸手摸了摸眼前這個小女孩的頭,感受著彼此骨血相連的異樣感覺,說道:“叔叔,第一次見到觀青,知道觀青很乖,懂得照顧弟弟,叔叔很高興,所以決定送一樣見面禮給觀青!”
說著,徐長青就在董觀青的面前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條古董項鏈,將項鏈中間的寶石去掉,然后又將菩薩舍利拿出來,把菩薩舍利放在寶石的位置上。之后他運轉真元,以白蓮渡世佛元的方式施展出來,參雜一點五行道術,將項鏈墜子一點點的煉制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盛卿萍在義莊呆過一段時間,自然也知道這東西是什么,臉色一驚,正準備代董觀青拒絕,但是卻被徐長青抬手阻攔了。徐長青將煉制好的項鏈墜子,放在董觀青的手心,然后抓過她的小手,在中指上劃了一下,滴出一滴鮮血,落在了蓮花骨朵上。只見隨著血液慢慢的滲透到蓮花里面,蓮花也慢慢的打開變成了一朵金蓮,而在金蓮的中間則是那枚菩薩舍利,并且散發出淡淡的白光將董觀青的手籠罩住,看上去顯得極為精美和神奇。
“哇!”董觀青見到這朵金蓮之后,立刻忍不住叫了出來,眼中露出了想到得到的渴望,于是便抬頭看了看盛卿萍,哀求道:“娘!”
盛卿萍看著徐長青,嘆了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董觀青立刻高興的將金蓮掛在脖子上,然后轉身便向那棟洋樓跑去,想要把這東西給她的弟弟看。
“你給的東西太珍貴了!”盛卿萍看著董觀青無憂無慮的身影,說道。
徐長青恢復了之前的淡漠之色,說道:“還有什么能夠比她更珍貴!”跟著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兩瓶普通的補身藥丸,遞給盛卿萍道:“一瓶給你兒子服用,每日兩粒,子午二時分開服用,至于剩下的一瓶你和你的丈夫自己用吧!”
盛卿萍也不客氣,接過藥瓶,然后略帶關切的問道:“你準備回陳家沖嗎?”
徐長青搖了搖頭,沒有明示,只是神色嚴肅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千萬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觀青與我的關系。”
說完,便不再解釋,快步朝董公館的門口走去,而盛卿萍則愣了一愣,再想要追上去詢問個究竟,但他的身影卻已經隱沒在了樹林里面。
在董家下人驚懼的目光中,徐長青快步離開了董公館,等上路旁等候的馬車,沉聲道:“走天津內城的官道去北平。”
“駕!”車夫聞言,立刻揚起馬鞭,驅使馬車朝內城方向駛了過去。此刻,在馬車車廂內,徐長青微微的閉上眼睛感受著此刻金液周天的變化。
在解開盛卿萍這個孽怨因果之后,金液周天的運轉速度便快了數倍,而且運轉的方式也產生了變化,在正轉三十六周天之后,反方向又轉了七十二周天,合起來一百零八周天為一文武周天。其次在正轉三十六周天時所產生的金液真元,依舊有將近七八成被身體里的靈寶、戰鬼、神目以及文武二火給吸收了,而逆轉的七十二周天所產生的金液真元卻一分為二,一部分全都補充到了損耗的金液真元里,另外一部分則融入下丹田中,反復被文武火錘煉的金液真元團中。
如此一來,馬車才剛剛進入天津城,徐長青體內所損耗頗大的金液真元就已經在逆轉七十二周天的幫助下,恢復了將近五成左右,這讓徐長青感到了莫名的欣喜,深感這次京城之行又多了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