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陳震山想要結束自己一手創立的幫派,只怕不單己的事情這么簡單,恐怕更多的原因是陳家嫡系的產業準備轉移到上海,他不想和陳家人在一個城市里過那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
見陳震山已經下定決心,徐長青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于是又問道:“解散了你的幫派之后,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陳震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準備環游世界,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聽到陳震山的理想,徐長青不禁怔了一下,跟著問道:“環游世界?你的性格還真是沒變,和以前一樣膽大妄為,我只是想問你懂得那些洋人的語言嗎?”
“這個我正在學。”陳震山笑了笑說道。
這時,納蘭宣忽然敲了敲門,在房間外說道:“龍頭,葉莎琳娜小姐在酒樓外想要進來。”
“該死,那娘們來干什么?”陳震山臉色微微泛紅,略顯氣惱的說道:“找個人把她架回去。”
“等等,”徐長青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陳震山的表情,笑道:“納蘭,把她領進來,我想要見見她。”說完,又朝陳震山,道:“看來你想要環游世界,可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己,你還是從實招來好些。”
陳震山憨笑了兩人,臉色泛紅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這個葉莎琳娜是俄國的一個落魄貴族的女兒,頭上頂著侯爵的頭銜。其父女兩人因為在俄國國內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會來上海尋找發財的機會。可惜財沒有發成,身上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幾個白相人的騙光了,葉莎琳娜的父親隨后病逝,而葉莎琳娜不得不在一間國際大酒店當伴舞小姐,后來她被上國際大酒店談生意的陳震山看中了,將她贖了出來,收了房。成了他非正式地幫主夫人。雖然兩人的文化和學識都相差很大,但是卻能相處得很不錯,而陳震山也是經常從她口里聽到有關世界的一些見聞。而對外面地世界產生了興趣。
徐長青聽完以后,笑道:“看來你對靖國可是崇拜有加,他娶了一個伯爵夫人,你呢?就找了一個侯爵小姐。”
陳震山笑著說道:“這是意外,這是意外!”
房門這時打開,一個身穿歐式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只見這女子長著一頭卷曲的金發,瘦削的臉上五官極為精制,感覺就像是西方童話里的人物,雖然曾經流落風塵。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身上那股子西洋貴族的氣質。這樣一個西洋絕色佳麗,別說是陳震山這樣陽火旺盛的大男人,就連一直在努力對付眼前食物的黃山也忍不住叫道:“好漂亮啊!”
“葉莎琳娜見過先生。”葉莎琳娜走進房間后。立刻走到徐長青面前,向他行了個西洋禮節。雖然她的華語聽起來有點怪異,但是比起其他地那些洋人要好太多了。“常聽震山提起您,葉莎琳娜十分好奇。所以才會貿然來見。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你起來吧!在這里不流行這一套。”徐長青淡然一笑。伸手虛托將其扶起,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朝陳震山說道:“震山,你這次可是撿到寶了!”
“是寶,是寶!對我來說,她的確是個最大的寶貝。”陳震山笑著讓葉莎琳娜坐在自己身邊,那溫柔地態度和剛才截然相反。
“不要在先生面前胡說八道。”葉莎琳娜顯然也聽慣了他的甜言蜜語,只有臉上略微顯得紅暈了一些。
黃娟似乎很看不慣陳震山地變化,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個笨蛋,師父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師父想說地是這位姐姐身具鳳棲命格。”
“鳳棲命格?”陳震山和葉莎琳娜全都好奇地問道:“什么是鳳棲命格呀?”
黃娟頗為得意地說道:“所謂鳳凰不落無寶之地,鳳棲便是鳳凰休息的地方,要是身邊有身具鳳棲命格地人遇事便可無往不利,要財得財,要權得權,所以師父才說師兄你撿到寶了。”
“小妹妹不要胡說,我哪里是什么寶!”葉莎琳娜苦澀一笑,說道:“如果我真的是你說的那個鳳棲命格,我父親也不會落得客死異鄉了,我也不會……”
“這正是鳳棲命格的奇特之處。”在周家寨積累了不少為人算命經驗,這讓黃娟現在已經頗有一副正統命師的架勢,說道:“鳳凰未落地之前,乃是至衰命格,很有可能一生顛沛流離,凄苦度日。但是如果鳳凰找到了棲身梧桐的話,命格便會由極衰變成極盛。現在觀姐姐你的紫氣入中宮,而剛才我也起了一卦,乃是天地否卦,講的是否極泰來,所以說姐姐現在已經找到了棲身的梧桐了,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徐長青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也暗嘆,不愧是漏盡天眼,對于命學竟然掌握得這么快,不過數月就有如此成績,就學習速度而言,已經遠遠超出了歷代九流閑人,就連自己也比不上。
“哈哈!若真是如此,那就承小師妹你的貴言了!”陳震山顯然因為黃娟的歲數原因,沒有把她的話當真。
黃娟也看透了他的心思,不滿的冷哼一聲,轉頭不再多言,弄得陳震山不知自己錯在哪里。
徐長青這時看到葉莎琳娜長裙的右肩部位繡著一個家族紋章,好奇的問道:“你是奇奧列夫家族的人嗎?”
“是的。”葉莎琳娜驚訝的問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徐長青笑了笑指著那個紋章,說道:“雖然現在懂得紋章學的人很少,不過我卻是少數幾個對西方紋章有過研究的人之一。”
西方的紋章學不單單只是代表著榮耀,也代表著歷史,通常一個貴族的家族歷史,可以從他們家族的紋章變化看出來。徐長青在當年曾經隨馬修斯神父學過西方紋章的演變,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葉莎琳娜的家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