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徐長青第一次將黃泉幡中的九幽血海圖完全展開,黃泉幡的陣圖禁法令到周圍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封界。整個血海封界之中,除了何宅孤獨的浮在血海中以外,其他所有的建筑都不見蹤影,徐長青則神態悠哉、負手身后、孤身站在了血海之上,在他周圍九只形態兇戾的鎮海鬼獸來回游走。
“封!”看著襲來的光束,徐長青不屑的笑了笑,忽然沉聲冷喝道。
就在徐長青的話音剛剛落下時,那道貌似無堅不摧的光束忽然像是被封凍住了一般停了下來,凝固在徐長青面前幾尺處。與此同時,九只鎮海鬼獸從徐長青身邊消失,又出現在了何宅塔樓周圍,并且分別引動一束血海中的污血和天空的血云,朝塔樓聚攏過去,大有將塔樓內的法器和舍利一起吞噬的打算。
就在這時,被徐長青施法封住的光束忽然發生了一絲變化,光束的體積像是受到了控制似的,猛然變小了一半。雖然光芒體積變小了,但強度卻增加了一倍有余,瞬間便沖開了徐長青的禁制。可當禁制被沖開以后,光束像是有了意識一般,沒有繼續朝徐長青攻擊過來,反而快速的縮了回去,融入了從塔樓內沖出的光明凈世杵。與此同時,被藏在十二尊神將像里的舍利也沖了出來,環衛在凈世杵的周圍,形成一個奇特的法陣。
就在污血和血云靠近的時候,一股幾乎可以跟陽光相媲美的耀眼光芒以凈世杵為中心綻放出來,瞬間將那些污血和血云蒸發得一干二凈,地面的何宅也在這股光芒之中化作了塵埃。周圍九只鎮海鬼獸像是無法忍受這股光芒,連連后退。最終戾嘯著躲入了血海和血云之中。
在逼退四周威脅后。光明凈世杵似乎又將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一點,直沖而上,眨眼間便破開了血云,從血海封界中鉆了出來,朝東面地大海上飛了過去。
面對光明凈世杵地反擊,徐長青不但沒有感到驚訝,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更加沒有出手阻攔凈世杵逃出黃泉幡。當光明凈世杵從血海封界消失之后,他轉頭看了看陰神戰鬼體內的銀光。說道:“你始終還是舍不得這件法器和那十二枚舍利,竟敢膽大到在我的黃泉幡里動手,你以為只用一絲佛家神念控制光明凈世杵,就能躲開我的追蹤嗎?”
說著話,徐長青將手一揮,施法解開血海封界。所有的封界異象瞬間消失,黃泉幡也重新出現在半空中。回到了他的手中,而一旁的陰神戰鬼也化作了一團虛影,回到了識海之中。
徐長青似乎并不急著找尋夜摩人殘魂的下落,而是站在了教堂頂上,看了看四周。原本是村莊中心的何宅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個半圓地大坑,坑里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在周圍的村子里,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英軍士兵只剩下了三四人,而這幸運活下來的三四人也和死了沒有兩樣。他們全都被剛才的情景給嚇瘋了。居住在村子里的百姓也透過窗戶依稀看到了一些異象,在外面地聲音平靜之后,一些膽大的人悄悄的推開一絲門縫,向外窺探。
在何宅外圍的樹林里,被凱瑟琳的火焰意外點燃的大火正在暴風雨中逐漸熄滅,一縷縷青煙剛剛冒起。便乘風而散,充滿潮氣的焦臭味也隨著大風蔓延開來。雖然危險已經過去,但凱瑟琳和貝絲的身影并未出現,顯然何宅與光帶突然從眼前消失的異常現象令她們更加警慎,躲藏得也更深。就連徐長青地神念也無法掌握其具體位置,只能模糊的感覺她們沒有離開,還依舊躲在樹林里。
“兩個不自量力的女人。還沒有嘗到苦頭嗎?”徐長青輕蔑的笑著搖了搖頭。隨后雙手暗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目光深遠的注視著光明凈世杵離開的方向。沒過多久,便看到他地身體隨著視線一點點的轉移,感覺就像是受到某種物體的牽引一般,逐漸由東面,轉向東北、北、西北,最終停在了西面微微偏北的方向,那個方向正好也是香港獅子山的位置。
“好利害的佛家小千世界大法!若非我有你的一半殘魂,現在或許就已經把你給跟丟了。”徐長青輕輕地輸了一口氣,松開法訣,嘴角露出了少許笑容,身形忽然一動,從教堂上消失不見。
就在徐長青消失沒有多久,一團黑霧憑空出現在了教堂一側地樹林里,凱瑟琳和貝絲二人逐漸在黑霧中顯露出身影。她們二人抬頭看著教堂頂上徐長青消失的地方,都沒有說話,但眼中都充滿了驚色。
過了良久,一身黑色薄紗地貝絲才語氣陰沉的朝凱瑟琳問道:“現在又多了一個看不透強弱的人,我們該怎么辦?”
“你覺得還能怎么辦?無論是剛才那道光束,還是那個神秘的華夏人,都不是我們現在所能應付的力量。”凱瑟琳雖然來之前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心理或多或少有些不甘心,語氣也顯得生硬了一些,道:“即便我們有辦法追上去,只怕也討不到任何好處,或許還有生命之憂,你認為這樣值得嗎?”
貝絲撅了撅嘴,頹然的嘆了口氣,伸手用黑霧畫了個圓圈,隨后一個西方魔法陣出現在圓圈里,將她和凱瑟琳包裹起來,逐漸縮小,最終一起消失,就好像兩個人剛才從來出現過一般。
獅子山位于香港地脈的中心位置,山勢呈臥獅之相,四周圍有太平山,馬鞍山、大帽山等山體為其拱衛,乃是整個香港氣運風水的要害部位。雖然獅子山的地理位置極為突出,但就其外相來看,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塊上乘的風水鎮地。由于常年受海風的吹襲,山上的植物并不茂盛,就連特意栽種的樹木也顯得又矮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