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早就已經結婚了,對方是天津董家的繼承人董震宇,現在有一兒一女。”徐長青簡單的回答一句,跟著又猶豫了一下,說道:“她的女兒是我的骨肉,名字叫做董觀青。”
“什么?”陳靖國聞言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徐長青。
“當年憐心離開陳家沖的時候就已經有身孕了。”徐長青臉上露出些許愧色,又轉而嘆了口氣,說道:“當年,這件事只怕師父也知道,所以他才會那么迫不及待,不惜耗費精元為我斬斷俗緣。當年我若是細心一些,或許……唉!現在說什么都已經太遲了,終歸是我有負與她。”
“當年,你本就不應該與她結緣。”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陳靖國心中還是留有一股怨氣,忍不住埋怨道:“你一個修道之人遲早要超脫世俗之外,當初就不應該……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現在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你準備怎么安排這件事?需要陳家出面嗎?”
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除了你之外,就連陳翁也不知道,而且我和憐心都沒有將事情挑明。董震宇也知道觀青的身份,但依舊將她視如己出,若是挑明了,對董家、對憐心、對我、乃至對觀青都不好,有些事情還是掩埋起來方為上策。”說著,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道:“這件事你也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準備這邊的事情了結之后,就回華夏,然后想辦法勸說董家來歐洲定居,到時你從旁照顧一下他們一家就好了。”
“華夏局勢真的有你預料的那么壞嗎?”陳靖國雖然知道徐長青的神算靈準無比,但還是不由得心生質疑。\\00k
“或許比想象得還要壞。”徐長青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乃是華夏的一大劫數,不但世俗界在劫數之中,就連修行界也逃脫不了。此次劫數地源頭主要還是在世俗界,若是世俗界能夠盡快穩住世局,重立九鼎。或許還能減輕劫數。只可惜現在的華夏權欲橫流,人心迷亂,正所謂身在劫中,命不由己,一切已經無法挽回,我等能夠做的就只能在劫數中尋找那一線生機。”
“我這段時間都在看有關國內的報紙,上面不是說南北已經達成共識。立國修憲了嗎?”陳靖國沒想到徐長青會說得這么嚴重,皺了皺眉頭,道:“我也問了一些歐洲的政客,他們也都認為一個穩定地華夏符合他們在華利益,他們……”
“利字當頭,就算是親生兒女也會生出異心來。何況是那些異族之人,”徐長青冷笑道:“而且他們如今也自身難保。歐洲的劫數也已經起來了,過不了兩年,他們的心思只怕也很難放在我們身上了。”
“歐洲也有大劫?”陳靖國面色一驚,心中自然明白這對他而言絕不是一件好事。
徐長青點了點頭,說道:“從大航海時代開始,歐洲便不斷的用他國、他族的血肉來鑄造自己的財富,其中的業果日積月累之下已經到了極限,只怕這次大劫過后,整個歐洲剩下地也就是一些殘垣斷壁。原本按照我的意思,是想要勸說董家去美國定居。只不過最近看到報紙上說。美國議會通過了排華法案,對我華人極力打壓。董家去了只怕會非常糟糕,歐洲的情況反而好一些。”說著。他又深意的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陳靖國,說道:“書生,你故意引我來歐洲是為了什么?”
“呵!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你。”陳靖國顯得非常平靜,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桃花山收到消息地時候就有些懷疑了,見到了肖恩后,從他口中知道他的行蹤都是你安排地,就完全肯定了這個猜測。”徐長青面無表情的看著陳靖國,說道:“為什么你要泄漏他的行蹤?就為了引我到歐洲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結拜兄弟肖恩差點因為這件事送命嗎?”
“肖恩因此差點送命?”陳靖國聽后一驚,臉色多了一絲懊惱之情,急忙解釋道:“那絕對不是我的本意!因為肖恩執意要把你的那個天地靈物送回桃花山,所以我才會想要依靠那些傭兵,去嚇唬一下肖恩,讓他留下來,然后再以路上危險為由,派人過去通知你,讓你親自過來一趟。我絕對沒有想過會……”
“也罷,你既然算計了他,讓他受了劫,也就欠下了他的因果債,至于如何償還你自己看著辦,而我的東西已經找回來了,也不準備追究這件事。”徐長青看得出陳靖國的神情不是作偽,于是嘆了口氣,擺擺手,說道:“不過靖國你變了很多,如果是以前你絕對不會這么做。”
“人總是會變的,如果你在一個群敵環繞地異國他鄉拼搏這么多年,你也會變地。”陳靖國見徐長青沒有追究的意思,也不由得送了口氣,跟著嘆道:“以前還好,我們總算還能直接通信,不過最近幾年,父親和家里地長輩已經完全封鎖我和你的聯系,所有事情都要通過他們才能告訴你。我知道他們是看我掌握地歐洲產業越來越大,怕我從陳家分離出去,不但限制了和你聯系,還把小五推出來,與我分庭抗爭。最近這兩年年,小五掌握的美洲產業賺了個盆滿缽滿,而我這邊卻有些停滯不前,在家里已經有人開始鼓動父親,立小五為陳家家主繼承人,要將陳家總部設在美國。我若是再不想點辦法讓你過來,只怕我這些年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徐長青聽后,皺了皺眉頭,道:“靖國,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義莊一脈的規矩,只為陳家出謀劃策,絕對不會參與陳家內部的爭斗,而且你這些年的辛苦和能力,陳翁也看在眼里,雖然你不是正房嫡系,但畢竟是長子,陳家家主向來是選賢,你……”
“長青,你何必哄我!”陳靖國打斷了徐長青的話,神色憤慨,說道:“其實你又何嘗看不出來,父親會選誰。我娶了伊麗莎這個外族洋人,雖然這對我們家族事業很有幫助,但是畢竟血脈不純,我和老三震山都沒份。老二個性太過簡單,而且滿腔的革命熱血,家里也不會選他,老四章平雖然能力出眾,但性子太野,也沒有資格。只有小五才有這個資格,這從父親為小五安排的幕僚團就知道了,全都是陳家的精英,所以小五才能這么快就在美洲創立一分基業。當年我要是有這些人的幫助,早就已經成為了影響歐洲政商界的大財閥,何至于像現在這樣要靠一個女人來打開局面。”